第190章 女儿……知错

颜爵和罗丽只觉得身上的骨头被人生生捏断，忍不住痛苦叫喊。

不要！求你，求你不要！女儿只有他们了，女儿只有他们爱了！

茶奈想要起身，想要爬，想去保护他们，可她全身的骨头和经脉都断了，无法动弹。

痛得昏死过去，男人并没有放过他们，反而带上金离瞳他们，耳边全是痛苦叫喊，都是她在意和想要保护的生灵。

血色从她眼眶滴出，竟是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我，我认错，我知错了，父亲……我知错……”

男人停下，看着犹如烂泥一样的茶奈，那张脸上的雾气散去，眉眼与茶奈极其相似，却又有许多不同。

只是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张这样的脸，冷冽无情却让人觉着温润如玉。

他收回术法，罗丽她们全部摔在地上，而他竟也纡尊降贵站在布满鲜血的地上，一步步走向茶奈。

蹲下，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衣物是否沾染血迹，伸手搽去茶奈眼角的血，眸色一动茶奈就仰躺在地上。

“你若早些认错，也不会遭此苦难。”

男人说话间握起茶奈的手，猛地一抬，茶奈险些疼痛得晕死过去。

可她知自己不能放任自己失去知觉，若是她晕死过去，他怎会放过罗丽她们？

见茶奈不应，他只是幻出帕子轻柔地将她手上的鲜血搽去，原本纤细柔软的手此刻上面布满伤痕，露出那森森白骨，可怖极了。

只是在这期间，那些闷哼和摔落声落在茶奈的耳里、心里，让她想要哭。

“唔……”

“茶奈，你不要与你母亲一样倔。”

男子手上用力，握着茶奈的手，仿佛要将那血肉从她的指骨上撕除。

茶奈不是不想说，是她的身体没了让她说话的能力，即便没了经脉，依旧是无意识地痉挛。

她的意识还在，只不过是她苦苦撑着，这撑着的每分每秒都在折磨她，让她苦苦求解而不得。

“茶奈！”

丹凤眼本就狭长，如今里面满是冷芒，毫无一丝对待自己儿女的柔和慈爱，他的手用力，一片片血肉掉落。

痛苦袭来，茶奈的意识开始涣散，她坚持不了了，她想睡，想睡……

“嗯哼。”

一道气息消失，茶奈本涣散的意识又被强行拉回凝聚，是，是谁？

恐惧，深深的恐惧萦绕心间，他，他真的杀了她们。

即便她的脸如今恐怖血腥，双眸被血雾笼罩，男人依旧看出了她的恐惧，还有久久不散的担忧。

“你学了这么久，怎么就学不会。”

男人甩下她的手，如今只剩和青红的血管白骨，可她手腕往上又有血肉。

学，学不会？

“父嗬，嗬嗬，父亲……”

茶奈开口就是嗬嗬声，她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可她不怕死，她怕的是他们，是他们死。

“女嗬嗬，女儿，嗬，女儿学，学……”

又一道气息消失，可茶奈的话语并没赢得男人的注视，最后，最后三道，是她在意的三个仙子。

她想看，转动眼珠才想起自己已看不清事物，想动，却是控制不了身体。

茶奈从没有像此刻一样绝望，不管如何她都能救下他们，可现在她救不了。

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他们……

是她错了，错的彻彻底底。

“父亲，女儿，女儿学，求您放，放过他们……”

茶奈又开始流血了，那血顺着眼角留下，将她的发丝和地板染得殷红。

她不知道怎么救，可她说着学，只求男人放过他们，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愿意接纳她的生灵……

男人松开手，罗丽她们摔在地上，连闷哼都没有，却还有气息，两位两道气息也重新恢复。

没有死，没有死，没死……哈哈哈，没死……

茶奈庆幸又害怕，她想笑，却是流出血液，男人抬手将她用仙力扶起站在他面前，

“茶奈，不要忘了你的话，再违背，你就自戕谢罪。”

男人说着，手上一个印记打入茶奈体内，她的伤开始消失，血肉骨头和经脉开始恢复，空间内的血迹也都逐渐消失。

然后，男人靠近茶奈，在她眉心留下一朵罂粟印记，

“它来监管你，若你动心，就会被惩罚。茶奈，你是我的女儿，你没有情丝，不该对他们这些渺小的生灵生出怜悯之心。”

“若你再次插手，我会亲手了解你。”

男人的话冰冷无情，即便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掩盖不了他的本性。

茶奈没有回答，骨头经脉恢复比断裂痛上百倍，男人为让她长记性，故意这样折磨她，让她极致自己的话。

既然应下，就得学会冷漠自私。

你可怜悯众生，但你不得施泽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