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心怀大爱的神明

光芒尽数褪去，小小的身体里分离出一个少女，眉眼与小茶奈只是稚嫩的区别。

只是那眉心上，多了一朵罂粟，如活的一般，摇曳生姿。

罗丽她们也收回了仙力，飞到两人身边接住她们，花翎接住小茶奈，不，曦，看着她有些透明的身体，眼里浮现担忧。

“姐姐，还好吗？”

“不太好……”

曦的身体愈发透明，只是她稳下心神，却也开始恢复。

另一边，少女醒来挣开罗丽和冰妗颜，冷冷看着曦，眼里的怨恨和杀意几近溢出，

“曦，我不多的善心都给你，你却尽数挥霍！次次算计我，让我不得解脱，我只想自在一回！只是……”

少女眼里的情绪全部消散，她茫然无措地看着曦和站在她身后的所有仙子。

孤独，寂寥，崩溃，她就平静地看着曦，可她却像是痛苦至极，她想要的只是，只是自在一回……

“曦，我只是想要自在一回啊——”

“你不知道我的痛，你不知我经历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少女就像是疯魔了一样，她看着曦，毫无顾忌的发疯，不在意她的形象，抛掉所有礼仪矜贵。

她被囚禁，被虐打，她的生身父亲将她视作药蛊，当作实验原料，只想要复活心爱的妻子。

她的九致哥哥教她正道，教她的正道就是成为他手中利刃，沾染鲜血，满身罪恶。

反抗，她反抗的结果是被锁在无止尽的黑暗中，日日被鞭打，那些冤魂，那些因她而死的生灵……

愧疚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将九致重伤逃离，

好不容易逃离，她本以为先生是真的对她好，可只是一次试炼，先生就哄骗她造出另外一个‘自己’。

先生将真正的她生生剥离身体，又是无休止的囚禁和洗伐，她被折磨得神志混乱，有时是疯子，有时是稚子……

如今，如今她自己竟然阻止自己报复，阻止自己获得自由。

“我努力了这么久，我只是想要得到自由，我只想要自由，差一点，就差一点！”

少女双目赤红，她的痛，她的怨，她挣扎了这么久，为什么，为什么在最接近光明的时候被自己再次打入黑暗。

她也是光明啊，她也生在光明里啊，

“凭什么，我只是想自由，我想要自由，曦，你凭什么……”

她低低笑，可眼睛却在哭，脸上的表情怪异狰狞，眉心罂粟发亮，她的情绪却是在一点点散去。

魂灵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导致少女的脑子快要炸掉，可是罂粟，

只剩下吸收情感功能的罂粟开始吸食掉那些情感，她的神志也就慢慢清醒，

“奈奈，你不能再使用它了，会出事的！”

曦看到少女的变化，从花翎怀里离开，想要靠近她。

少女却是猛地抬头看曦，眼里血色退去，眸光微闪，

“不用它，我早就崩溃了。”

这就是她留着罂粟，只是捏碎神识的原因，她的情绪太多太杂，日月累积的恨意她自己早就承受不住。

以往是靠那些时不时贪婪的残次品，这次，他送来了一个可以长久使用的劣质品。

“你再继续用下去，终有一天会被反噬的，我可以帮你，奈奈。”

曦眼里都是担忧，她担心她，即便她只是一个分离的碎片，可少女是真的茶奈，是真的曦，她若是被反噬，这方世界必定不复存在。

“嘁，你觉得我会信你？曦，好好的，好好的享受最后的生活，很快，很快你就会后悔的，哈哈哈……”

疯狂地大笑和极致的嘲讽，少女疯魔地笑着，眼角却是落下晶莹。

终是坚持不住，她被强制陷入沉睡。她从没想到曦会用禁术将她制住，让她永远得不到自由。

真狠啊，用命做赌注，只为让被自己这该死的世界束缚，只为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守护它。

呵哈哈哈……真是一群，心怀大爱的神明。

“光明华章，诵读明歌，光暗交织，魂灵凝结，封印！”

曦将少女封印在一块玉佩内，将玉佩用仙力系在颜爵腰间，眼里的紧张退去。

这次，真的活不长了。

“曦姐姐，你……”

“我本就没有多久可活，如今为你们争来一线生机，也算圆满。”只是……

到底辜负她的信任，亲手让她再次堕入黑暗。

曦的形态很不稳定，没有压制，她渐渐恢复了少女的模样，只是苍白的脸色表明她的情况并不好。

她手中出现一颗圆润的珠子，抬眼看眸色复杂的颜爵，轻轻笑，抬脚一步步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