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活着且向前

  • 丝路驼铃
  • 订订
  • 2190字
  • 2021-06-12 09:48:48

来不及和下车的人挥手告别,列车就绝不留恋的徐徐缓慢前行。

韩月月以一已之力撼动整个楼房建筑基础的大哭后,三位室友怕她想不开,轮流照顾她。每日好吃好喝殷勤伺候,石峰也在案子少不太忙时,也来这里坐一坐,如果他来的时候韩月月正睡着,绝不会惊动她,就隔着一个卧室的门,安静的等她醒来。在客厅的一个小板凳坐着,那表情就好像唐僧腼腆局促不安接受女儿国从国王到百姓的探究眼神洗礼。对他来说,这洗礼还不如杀人犯被宣布死刑来的痛快。即使韩月月醒着,他不知道说什么能去安慰她。说什么话能入了她的心,敲开她的铝合金三层玻璃的心灵窗户。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活着,你的双亲也会看到,毕竟这些表皮的并不能体会伤心人心肺的话,这些怎能打动她?而其它的,他不会说,只做天天陪着她看着她。

韩月月就如此一直在家里耗着,她能去哪里?没了老家,只有爱情湾婚介所,可是爱情湾本来就是为了完成妈妈的催婚任务而来的。现在没有人催婚了,它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爱情湾连着她的痛苦,这痛不想只割据着回忆,还勾连着她一系列的生理反应,让她不敢去面对,只想躲在502,脑子里盘算着,是不是也应该适应历史的大潮,转变一下经营方式,可是转变个啥呢?

人无双喜,祸不单行,窝在502居然还扭了脚,于是,她有了正当的卧室发霉理由,整日整日的窝在这里,逃避现实。

室友可不这么看,韩月月已经把共同建设伟大祖国的战友友情转变成了好吃懒惰的地主婆的理所应当接受服务,病人需要优质的蛋白质肉类,而不是清粥小菜,水杯为什么会离自己那么远,是不利于病人新陈代谢。病人需要去阳台窗外看看街边路过的美男,缓解病人疲乏的心情。这那里是病人,这是就是地主婆本婆。

半个月时间,骨瘦如柴也算长了一两肉,眼睛也透出了光,忍无可忍的反抗军首领苏小小踩着极细的高跟鞋叮叮叮大步走来,进入韩月月卧室,直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黑洞洞换成了亮堂堂。“你给我起来,别这样半死不活的,快,起来赚钱去。”就这样,地主老婆被苏小小从被窝里拉出来切换到了爱情湾婚介所。标志着受压迫的反抗军胜利。

“你给我老实在这里呆着!赚钱!晚上我下班来接你!”说完离开了,剩下了风中凌乱的没有洗脸的地主婆韩月月,她惊奇的发现,她没有带任何钥匙,何谓任何,店铺和家,都没带。

懒惰的拖着肉体已经好了差在精神上的残脚,移动几步,就在店门口,找了个大树,靠着粗糙的咯得生疼的树皮,点了一支烟,缓缓的闭上了眼,听着路口人来人往的喧闹车辆,匆忙的行人脚步声。

咳——咳——肺不争气的闹着别扭。

嘴唇上的烟被抽离,

她睁开眼睛,离自己极近的距离站着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嘿,这暴脾气,马上果断的向他施展一下人民群众的铁拳力量,却被生生的握住了手腕。“你丫的有病吧”

那嬉皮笑脸的变态换成了一副嗔怪的表情,说“不能抽烟就别抽,烟厂的增值税不用你出力。”眼睛里溢出的关心都要滴出来了,动作一气呵成的往她嘴里塞了一个棒棒糖。带着几分严厉苛责道“再也不许抽烟了,想抽的时候,就吃棒棒糖,棒棒糖管够。”

压抑的一个月的漫长时间,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回忆着一个世纪前,眼前的男人是谁,韦源,入会就投了1000元的那位V中VIP。

“顾客您好。”疯子变态的绝对痛恨转变为亲切的上帝顾客,这转变绝不生硬。

“看出来了,你这是要携款潜逃,消失了一个月。”

一个月来,第一次笑,“1000元只够携款潜逃的首付吧,分期呢?你交哪里去了?”

“你的办公场所怎么改成大树了?”

“忘带钥匙了。”

韦源笑了,“有时间换一个电子锁吧。做为会员的我,提点合理化建议可以吧”

“可以,当然可以,您是上帝”

“走,上帝带你去天堂看看“

韦源带她去了一个墙壁地面都是大理石的且镶金边的,满屋子放着维纳斯、大卫裸体石像的,一进屋大喊欢迎光临两排穿的特少的女服务员的高档温泉会所,韩月月一度在想,他要是给我叫个男,,,男技师给我来个泰式按摩了,我咋办?如何回绝他即礼貌又显出自己接受了他的良苦用心。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只是很正经的洗浴按摩一条龙洗了个干净,花钱真是爽,脚不痛了,套了一件上帝送的裙子,可是韦源并不满足,又挑了一个头发最扎眼的每个发丝都站立着努力证明自己活着的Tony老师,韦源说了句,给我把她整活过来,他就等在一旁安静的TIMI。几个小时后,她真的活过来,眼睛里的光又回来了,韩月月发誓,她从未如此干净整洁又漂亮。不说话真就是人模狗样的温婉贤惠。

但是她得说话。“真T M 好看”她发自肺腑的由衷感叹。

两人吃着海鲜自助,特别说明是四斤龙虾的那种,

“生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没有纸醉金迷,你怎么知道人生的乐趣,没有体会过,怎么去放手离开。不值当。没有钱滨海只是滨海,只有胡同和入海大桥,有钱滨海才是纸醉金迷的魔都,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带你洗了尘,现在回来吧。”韦源看着她,瞳孔中映着她没了乌云的脸,

“纸醉金迷是资本家,我是建设祖国的一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搬,朴实又坚实。”

“是,砖同志,怎么,不用我看民法典找找携款潜逃是那条那款了?”

“婚介所,不开了。你的入会费明天还给你。”

“那其它人呢?你也不管了?”

“就没有几个客户,手指都能数过来。想好了改成花店,花的味道,总比烟味强。”

“行,我那1000元,当做充会员卡了,每天一只玫瑰花,送给你。”

“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吧。”她很确定她丢失的记忆只有鸢尾和一吨重的海洛因。如果不是认识,那个顾客会招待婚介所亏损老板?那真是名副其实的上帝。

“的确认识。”他喝了一口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