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酒能助兴,苏晖、姚侍卫言谈渐渐相投,暗暗感叹相见恨晚。一个因为情债以致仕途无望,只能做点买卖维持生计;一个因为被打发去清寒之地守护修道的妃子,拥有一身武艺也只能蹉跎岁月。讨论剑法更是兴趣所在,苏晖特地取出寒月剑,两人趁着光线未泯就在酒馆门口的空地上比试剑法,早把胜负之心丢掉,感觉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遂取一注香来结拜成异性兄弟。
男人的友情总是很干脆,说来就来,乃至义无反顾。
秋意落满山。银杏树林空地上,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伴随着众人高声喝彩,苏晖赢了姚侍卫之后又击败剑术不凡的云侍卫,令其他侍卫仰慕。他抹把汗,一个利索的还剑入鞘,笑说:“云兄弟,承让承让!”
“一个多月不见,苏老弟的剑术更令我惊叹啊!你天分高又十分勤勉,堪可大用,眼下各大军营招募士兵,老弟可不要错过机会。”姚侍卫朗声说着。
云侍卫输了比赛面子上过不去,心里记恨苏晖,却顺着姚侍卫的话语说:“苏兄弟最后那一招潇洒飘落且又暗含锋利,云某着实佩服。大丈夫身怀绝技当思报效国家,陛下十分爱才,不如由姚大哥写封推荐信转交昔日同僚,请代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岂能使苏兄弟一个不慎明珠暗投。”
苏晖尴尬笑说:“哪能惊动陛下,实在惭愧!前几日去过曾大人军营,虽未见着他本人,但我请他的随从转达我投军的诚意,相信没几日会有回应……”
他说着话不防身后传来冷冷的质问声:“你手里的怎么会有寒月剑?!”
苏晖忙转身,未及看明来人,被姚侍卫拉了一把退后几步,听他们口称“公主殿下”,苏晖不便唐突公主,也低头也行礼;锦川向前几步,命令道:“拿来我看看。”由不得苏晖迟疑,剑已转移到锦川手里。这剑伴随她日日夜夜,她岂能不熟悉,剑鞘上的月牙儿也是她着人嵌上去的。
“这剑是我姐夫赠送我的。”苏晖脑子里拼命运转,一时也搞不清这人的意图。
锦川一愣,疑惑地问:“江枫?”
“殿下莫非是当今的五皇姑?”苏晖再次慎重行礼,他要好好感谢锦川的搭救之恩。
“这把剑当真由江枫亲自送你的?”
“临分别时,姐夫赠送于我。”苏晖说着抬头看了看锦川,原来爱穿男装的锦川妆扮男子起来乃习惯成自然,玉冠顶头,华丽紫袍,乍一看容貌冷俊,目中自有睥睨一切的气势。若不听声音,不细看,陌生人当误为男子。
“你就是苏晖。”锦川冷冰冰说道,把剑扔给苏晖,转身便走了,走了几步回头打量苏晖一眼,“你的剑术也好,眼下国家用人之际,我写封推荐信,你去希统领的殿前军中任职去吧。”
未及苏晖答谢,锦川便回头搀着个小女孩,在护卫、奴仆的簇拥下,蜿蜒上山去了。走到山腰间,锦川示意张护卫近前,下了道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