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伊凡的回家之路

部队出发时乘坐的是军用卡车,葛利高里甚至坐在民用越野车里行驶在军用卡车队伍前面。后来零星的交火越来越多,全员换乘装甲载具,不过在伊凡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交通工具继续向西狂飙而已。

钢铁组成的长龙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驰骋,如果视觉升高、再升高,进入的眼界的钢铁长龙将变成两条、三条……

在联邦巨大的军事优势面前,敌人的零星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伊凡无聊地坐在装甲运兵车里,透过射击口看着飞速向后移动的风景,但愿军队推进到第聂伯河边的家乡时,父亲仍然坐在木屋前抽着烟,时不时喝上一口伏特加,看着村口的方向等自己回家。

一连数天的平原大飙车让伊凡感到有些疲倦,每天都坐在低矮拥挤的装甲车里让他腰酸背痛。

装甲车的引擎轰鸣中夹杂着欢呼声响了起来,伊凡好奇地将眼睛贴在射击口上向外张望。

一望无际的黑色沃土尽头,第聂伯河在地平线上静静流淌,大片大片被公路分割成块状的麦田从车旁飞速掠过。

“到了,到家乡了!”看见远处的长河,伊凡高兴地大喊起来,喜悦之情感染了车里其他的士兵,车里车外同时响起欢呼声。

车队停了下来,葛利高里的声音在战术头盔里响起:“勇敢的战士们,下车集合,我们到目的地了!”

伊凡下车后看见望不到尽头的车队沿着公路停成一条线,不远处两辆燃烧中的坦克冒着黑烟静静躺在麦田里。

“那是两辆无人驾驶坦克,敌人越来越多的使用这种武器来弥补他们数量上的不足。”葛利高里大声对所有人说:“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有相当一部分是这样的无人驾驶武器。他们不怕死,因为这些该死的装甲载具尽管从外面看不出来区别,但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所以不能蛮干,我们要尽量利用精确制导武器远程攻击这些机器怪物。都明白了吗?”

“明白,长官!”

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联邦军队很快对位于河岸边的城市完成了合围。伊凡甚至没有机会使用配发的单兵武器,他们通常在敌方射程之外利用单兵装备引导己方的精确制导武器拔掉敌人的火力点。

后来伊凡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操作察打一体无人机在广阔的平原上找到如蚂蚁一样的敌方装甲车辆,然后向他们发射导弹。

伊凡请求葛利高里将自己调入无人机小队,葛利高里爽快的答应了,因为这样可以让伊凡离危险更远一些。

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伊凡和战友戴着全息眼镜坐在一辆安装着庞大通讯设备的军用卡车里,数十公里外三架无人机在麦田上的高空中快速飞行,它们对着一支装甲部队发射了三枚超视距空对地导弹。

伊凡看着三枚导弹无声地喷射火焰朝地面飞奔而去,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变成三团火焰,照亮了周围的麦田和公路上绵延的敌方车队。

“敌人数量太多了,呼叫炮火覆盖。”伊凡作为三人小队的队长,下达命令时的成熟冷静已经完全看不出三个月前那个稚嫩少年的模样。

伊凡紧接着又发射了一枚电磁干扰弹,让敌方车队中那些无人驾驶的载具瘫痪在公路上,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炮火的洗礼。

摘下全息眼镜,伊凡完全没有战友的疲惫模样。

“感觉怎么样?”葛利高里从远处走过来,向站在卡车前的伊凡问道。

“简直不能再好了!”伊凡兴奋地回答。

葛利高里看着伊凡的脸,待后者稍微冷静下来一些后才继续说:“战事很顺利,敌人被围在城里出不来,趁今晚这个机会你抽空去看看你的父亲吧。”

一想到父亲,伊凡的思念之情瞬时淹没了对战斗的热情。

当晚,葛利高里想办法搞到一辆民用轿车,伊凡驾驶这辆锈迹斑斑的轿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向自己从小长大的村庄驶去。

漆黑的麦田里伸手不见五指,伊凡没有打开车灯,凭借淡淡的月光缓慢行驶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

近了,离家越来越近了,伊凡的心情不禁激动起来。

但很快,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声在夜色的掩护下若隐若现,离村庄越近,伊凡越能感觉出这种只有装甲车辆才能发出的引擎声。

伊凡将车开下公路,停在一片小树林里,然后在麦田中摸索着向引擎声的方向跑去。

近了,越来越近了。伊凡从齐身高的麦秆间隙中看出去,一队没开灯的装甲车向村庄的方向隆隆驶去。这些装甲车辆没有任何标志,伊凡知道这是属于敌方的民间武装,这些装备大部分是不远万里被外国军火公司运送过来,以支援的名义进行实战测试的武器。

一定是村子出事了!看到这里伊凡心里一惊,拔腿跟着装甲车队的方向艰难地在麦田中奔跑。

离村庄越来越近,车队突然停止下来,伊凡小心翼翼靠近公路查看状况。

只见位于车队中部的公路边站着一个蓝色的身影,隐约传来大声咒骂和断断续续的反战口号。

伊凡感觉自己血液一下子全涌上了脑袋,那声音是如此熟悉,那是父亲的声音。

不!不!不!快离开那里!伊凡在心里焦急地喊道,使尽全力向父亲的方向奔跑。

蓝色的身影终于停止了咒骂,灵活地爬上一辆只装备了轻武器的装甲车,一团火光伴随着爆炸声瞬间吞没了诺维科夫的身影和被他踩在脚下的装甲车。

“不!”伊凡的泪水喷涌而出,哭倒在麦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