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谓正轨

吃完饭明朗将张坤送回了学校。张坤下午没事做,把作业写完了。过两天要选导师,他还看了现有的几位导师写过的论文,基本选定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接下来的一周,就是上课和休息,没有什么事情。他看朋友圈,明朗去南方出差了,发圈时已经到了目的地的机场,照片加了滤镜,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但已经不像她了。这个时候,张坤突然对明朗不真实的照片有些嫌弃,因为和传统的女性太不一样了,明朗几乎是可以当自己小姨的年纪,努努力都能生下一个自己了。经过几天对中国传统文学的学习,他从前几天的幻梦中醒来了,他打算以后离明朗远一点,他开始在心里把明朗归为了不符合正常人做派的人。

他开始打算自己的未来,对于语言文学类的学生而言,常见的工作就只有考公考编,至于继续往上读博,他是不想继续了。毕竟是一个男孩子,家里条件又不是特别好的,他想自己需要早点赚钱。但具体做什么工作,他也没想好,有时候想想工作他就觉得自己讨厌工作,要是可以做躺平的富二代就好了,但自己不是,只能奋斗,即便这个过程很累,但已经给世界交了出生券,现在的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姐姐和姐夫又出问题了,前两天深夜姐姐突然给自己发了一段多愁善感的话,姐姐告诉张坤,她过得并不好,钱不被自己把持,姐夫还总是发火,她想离婚。张坤很生气,但无论他说什么,姐夫已经不理他了,他又是无可奈何。他考上了研究生,但面对的问题并没有变好呢,学历的提升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文献学专业是挺有趣的,但也并非他一开始想学的,不过是服从调剂过来而已。他有时候会想,自己现在是不是自讨苦吃,辛苦三年,可能还是再回到最初的起点,他开始想念伍婷了,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回来,他的世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惜现实世界里并没有如果,虚幻终究归于虚幻。他只有咬牙坚持下去,所有的问题都没有解决,但至少可以晚一点面对问题,逃避可耻但可能也会有点用吧。这时的他反而陷入了对未来的迷茫。

明朗联系他了,让他做一个文案编辑,仍然价格不菲。他没有上一次那么心情紧张又期待了,刻意地和明朗保持着一些距离。明朗好像看出来了,并不在乎,只按照她自己的节奏找他,或者问情况,或者约吃饭,张坤都礼貌回复,礼貌拒绝。慢慢的,明朗也不再那么勤找他了。

可是这样的生活又显得有些平淡,张坤想早点毕业。

张坤还没意识到平淡生活中的幸福,生活中的色彩并不往往都是幸运色。

这天张坤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小坤,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怕影响你学习。你姥姥前段时间总肚子疼,她都自己吃点止痛药,一直到最近,吃药也没用了,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是胰腺癌,已经是晚期了。妈妈说到最后有些哽咽。张坤心里一惊,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情节,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家庭中,他有些懵,和不能一下子触及到悲伤,他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学着看到过的别人的样子去安慰母亲。母亲说现在姥姥还在医院治疗,她想应该跟张坤说这件事,但张坤并不用着急回去。现在治疗还是有一些效果的,姥姥的精神状态也不错,病症的情况还瞒着她。妈妈让张坤和姥姥勤通着点电话。

张坤也想回家看看,但课程比较多,无法回去,张坤听妈妈的话勤和姥姥通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