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考试

“你要和我练字？”当晚，许明煜被两人请到了酒楼，点上了一桌席面。

“请你指点指点。”白宋客气地说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用不着这么破费吧？”许明煜点了点头，“正好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要做，一起练练字也不错。”

“那就多谢许皇叔了。”白宋拱了拱手。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啊。”许明煜笑了笑，动着筷子，“吃菜、吃菜。”

次日。

“你写过的字帖我都看了，想在短时间内有所进步，还是先别练颜体，这字太过方正刚劲，不适合你。”许明煜一边研墨铺纸，一边对白宋说道，“还是先练练更为平稳匀称的柳体。”

“哦哦。”白宋点了点头，他并不了解这些字体的区别，只是随便找了本字帖练字，现在有人指点，当然是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

“研墨要自己亲手来，这样才心里有数，初始研磨时用力要轻，待墨块软化后逐渐加力，重按轻推，朝着一个方向磨。”许明煜细心指点着，从最基础的地方说起，没有一点藏私。

“手腕要放松一点，这样字才能写得流畅自然。”

“执笔不要这么用力，轻轻捏住笔管就行，用手指抵住笔管的底部。”

“间架结构有点问题，不够大方。”

“好的。”白宋听着许明煜的指点练着，比起自己瞎琢磨，被指导之后，他的进步变得快了许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乡试的日子。

“不错，不错……”许明煜也很满意，“这手字已经比大多数学子都不错了。”

练字需要消耗大量的笔墨和纸，白宋和许明煜当然不缺这点钱，但一般的读书人手头可没有这么宽裕，稍微宽裕点的用毛笔沾水直接在桌子上写，拮据一点的只能用树枝在沙上练习。

至于指点书法的老师，更是鲜有能达到许明煜水平的。

“那就好，这下我就有把握了。”白宋笑了笑，“辛苦先生了。”

“哎，你看你总是这么客气做什么。”许明煜捋了捋胡须，“你这就准备去考乡试了？”

“嗯，考试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白宋点了点头。

“呵呵……那你可要遭老罪了。”许明煜笑道。

“有那么夸张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号舍内空间狭小，坐卧都舒服不了，而且在考试结束前，考生不能离开考场，只能待在号舍内。”许明煜说道，“在考试期间，考生的吃喝拉撒都需要在号舍内完成，在号舍巷道最后面会放置一只粪桶，供考生使用，你要是在那个臭号旁边，那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我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在厨房旁边的火号你也难受啊，烟熏火燎的，别提有多遭罪了。”

“别说了，我要是真这么倒霉，回头考完来找你啊。”

“呵呵……”

“他吓你呢，你是纳粟入监，不可能给你安排到那些地方。”魏千秋走过来说道。

“那就好。”白宋松了一口气。

乡试是在子时入场，白宋进入考场已经是晚上11点了，让他有些哈欠连天。

搜身安检，拜过孔子，上千考生涌入了县里的贡院。

贡院考场有多条胡同，每条胡同内有一条宽不到一丈的走廊，走廊一边是墙壁，另一边排列着二十多间平顶考舍，被称为号舍。

号舍内空间狭小，里面有两块木板，可以拼成简易的座椅和床铺。

“是够简陋的……事已至此，先睡觉吧。”白宋将上层的木板拆下与下层的木板平铺，形成一个简易的床铺。

“接下来就看传答案的靠不靠谱了……”白宋将一个偷藏的耳机取出戴在耳朵上，随后也不管试卷上写的什么，先睡了过去。

巡堂的公差看着白宋在这里呼呼大睡，都感觉有些困惑，不解地小声论着。

“今年考题有这么难吗？这是看到考题就准备弃考了？”

“不知道，但是看其他考生或是奋笔疾书，或是冥思苦想，睡觉的也就这个。”

“算了，反正也不干我们的事情，只要别出什么乱子就好。”

“能出什么乱子？”

“去年有个考生觉得考题太难，对着主考官大人破口大骂……骂的十分难听。”

“好大的胆子啊。”

“还有就是作弊的，考场外虽然搜了身，但难免有神通广大的可以将小抄夹带进来。”

“前年还有因为考不出来想不开的，直接将自己用裤腰带吊死在了号舍里面，因为我们没有及时发现，还被罚了……现在那间号舍，还时不时有些怪事发生。”

“别吓我，我胆子可小了……你说的是哪一间号舍？”

“我想想……似乎就在睡觉那人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