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凉冰离开了弥罗城。】
蒂法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在阿伯哈德大陆的街道上品尝当地小吃的黎歌，他怔了一会儿，方才回过了神来。
【不对吧，以凉冰那艘穿梭机的性能，一离开弥罗城的范围恐怕就会被吸入黑洞变成沫沫吧，她怎么离开的？】
【舰长，你忘了你还给了她权限吗？她是直接开空间门离开弥罗城的。】
尴尬啊……
黎歌不动声色的往嘴里送了口蓝色的蔬菜，转移起了话题。
【原因呢？】
【凉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实验结果，虽然她删除了实验记录，但是我这边可以根据底层数据进行恢复。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终极恐惧……不，她的确触及到了所谓虚空的存在。】
黎歌霍然起身，不顾周围人惊骇的目光，直接踏入了空间门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
弥罗城实验中心，黎歌和被紧急召回来的奥黛尔正在整理凉冰留下来的实验数据。不得不说，凉冰的天赋和才情真的属于宇宙顶尖。尽管她知道自己删除数据的行为是徒劳的，可她给这些数据之中添加了非常多的错误数据，以此进行加密，大大的拖延了黎歌和奥黛尔破解的进度。
她还真摸到了一些万象运行模式的门道，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天启王凉冰很不老实啊！”奥黛尔皱着眉头清理着其中的无效数据，突然给黎歌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
“她利用舰长您给她的权限，给万象种下了数量多达两万多个病毒。这些病毒的智能程度很高，具有自我学习能力，还在不断地自我更新和复制，以至于数量在不断增长。
糟糕的是，其中一些具有远程输送数据的能力，看她的目的是想要入侵万象的数据库。
她将这些病毒和实验数据结合在了一起，想要完整的实验数据，就得抽丝剥茧一样的将这些病毒抽出来。”
换句话说，黎歌这次帮了个白眼儿狼！
意识到这一点的黎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一旁的奥戴尔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一样，依旧在忙着破解凉冰留下来的麻烦，恢复完整准确的实验记录。而半空中漂浮的蒂法也是一样，从手里的包装袋里面拿着零食。
只是，从二人的目光来看，显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意。
文明与文明之间的争锋，不能仅凭领袖的个人感官，而是切切实实的利益和意识形态争端。限于感情之中，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因此，奥黛尔才会在蒂法的示意下毫不犹豫的揭穿凉冰的行为，以让他意识到这件事。
不过即使意识不到也没关系，元首阁下还非常年轻，有着足够的资本和时间去试错。
良久，黎歌脸色阴沉的开口：“能找到凉冰的踪迹吗？”
“可以定位，需要拦截吗？”
黎歌冷哼了一声：“盯着她，先不要做多余的动作。我倒想看看，所谓的虚空到底是什么东西。”
凉冰纵然和凯莎有矛盾，可两人到底还是姐妹，凉冰到底还是天使。这件事他不打算找凉冰，而是直接找她背后的凯莎。
至于要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凉冰所研究出来的虚空到底有多大的价值了。
而距离弥罗城三十多万光年外的星空中，保持着超光速飞行姿态的穿梭机里的凉冰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想白看老娘的实验数据，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怎么行。
不过他们那个万象还真是厉害啊，丝毫不弱于大时钟。不行，得先想办法从鹤熙那里搞到万象的结构，升级天基一号才行。
要不然，搞不过姐姐啊。
凉冰打定主意，给穿梭机下达了加速的指令。
……
凉冰虽然有些手段，可她面对超越时代的万象还是太嫩了。在半个公月之后，当凉冰乘坐穿梭机堪堪跑出新星河的时候，弥罗城中的奥黛尔终于将凉冰留下的所有暗手清除干净，恢复了原本的实验记录。
之所以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
得到奥黛尔恢复完成的通知，黎歌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舰长。”
“嗯，情况怎么样了？”
“这是那次实验完整的过程记录。”奥黛尔挥手间，一个硕大的光幕出现在了二人身侧。
光幕上以飞快的速度不断滚动着各种各样的数据和公式，偶尔还夹杂着一些说明。
黎歌经过两次强化，大脑开发也达到了20%的水准，能够跟得上这些信息的滚动。
看了一会儿，他询问道：“看凉冰的实验方向，是以暗物质的研究和拓展为主的啊。”
“是的。目前已知宇宙的技术发展，主要是应用暗物质。
即使是造神科技，也是通过撬动暗物质，而实现影响现实的能力。
唯一的例外，就是超神学院推出当神河之力。其中有一项能力是反虚空，由于数据太少我们无法破解其中详情。
只是根据传言来看，拥有小规模颠覆质能守恒的能力。”
黎歌点了点头，继续观察这些实验记录。
凉冰这个实验的目的，还是提高对暗物质的利用率，看样子似乎是为某一种超级基因做准备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当就是她和卡尔主导的时空基因了。看来，凉冰对这时空基因还真是上心呐。
但根据实验记录来看，随着凉冰通过各种手段不断提高暗能利用率，然后意外出现了。
她无法突破某一阈值，似乎天然被困住了一样，即使是用尽了手段，也没有丝毫作用。
投入更多的物质，却没有相应的能量产生；加强反应烈度，依旧没有半点效果……
无论是从能量，还是物质，亦或者是运行方式上进行调整，都无法达到提升的效果，甚至是出现了错误。
举个简单的例子，灌肠的时候，投入多少肉馅，就能出来多少，即使有损耗，但肉馅还在。
这就好比是一种定律，物质不会凭空消失。
可在这种未知的存在影响下，不管投入多少肉馅，都没有产出，肉馅好像凭空消失了。
以往所认知的投入肉馅，就会有灌肠产生的定律失效了。
而凉冰这场实验的意义远不止如此，这意味着，在未知的影响下，她所熟悉的定理和规律都将不复存在。
这就是虚空吗？
黎歌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