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森林看来不欢迎我们。”
艾薇罗娅信手一挥,就有几道石刃从地面上忽然升起,刺穿了野兽的肚腹。爆弹的轰鸣零星响起,断断续续的,在原本宁静的林地间留下腥红的痕迹。
野兽,这里的野兽像疯了一样地阻拦和攻击他们,而且不只是那些凶猛的蟒蛇、老虎、或者骨面熊,就连那些胆小的猴子和鹿群也在疯狂地冲上来。虽然这些动物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眨眼间就会被子弹与刀剑撕碎,但还是多次妨碍了他们的前进速度。
“有什么东西用灵能影响了它们。”查尔班收回自己探测的灵能说道:“它们的神经都被不断放大的掠食欲望占据了,即使是那些草食动物,也被强行激发出了自己凶暴的一面。”
“可能是那些邪教徒做的。”丝卡蒂担忧道,在刚才的兽潮中,她也冻死了不少野兽:“而且,火之精魄也没能完全摆脱影响……”
在这片森林里,他们唯一的指路工具,就是丝卡蒂手中的精魄。然而,或许是长期封印带来的后遗症,火之精魄的指向时而准确,时而混乱,兜兜转转的,让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
“只要大体方向还对就行。”艾薇罗娅说道,望向幽邃的丛林深处。实际上,这里反而让她有些怀念,想起当初在摩洛上的生活,还有那些虽然危险,却也颇具地方特色的猛兽。
他们继续前进,跟随着精魄的指引,尽管时不时会走上歪路,但从大体方向来说,还是在不断前进的。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兽群在变得愈发凶悍,各种怪异的巨兽也开始出没其中。
随着深入,智库们开始施展灵能,闪电与火焰击碎了骨头和肌肉,沉重的念力将活物和泥土融为一体。冰雪冻结了肢体,让它们变得像陶器般脆弱,被轻松敲碎成满地的冻肉。
“等等!我感觉到了!”在如此跋涉了数小时后,丝卡蒂突然惊喜地喊道:“是风灵!祂在呼唤我!大家快跟我来!”
他们立即加快脚步,穿过层层密林,最终来到一处空旷且平整的林地。这里的树木围成一个圆圈,簌簌的风声在这里永恒不息。林地的中心则是座天然平整的青色石台,上面刻着代表风的符文,其大小刚好能容纳一人在上面稳稳站住。
“风灵就在下面。”丝卡蒂如梦呓般说道,她正站在那座石台上,而火灵则依偎在她的脚边:“祂很痛苦,和火被封印时一样,有锁链缠绕着祂……我要把祂释放出来。”
“那好,和之前在维’格尔玛一样,慢慢释放你的灵能,去和精魄产生共鸣。”查尔班叮嘱道:“不要着急,风在这儿的力量比火要强出太多,我们会帮你一起控制住它。”
“我知道乐。”丝卡蒂轻轻点头,脚下缓缓蔓延出冰霜,如藤蔓般攀爬在整座石台上。紧接着,她抬脚一踏,就将整座石台踩碎,原本轻缓的微风也在此刻骤然加剧。
鸣叫的锁链从森林中尖啸而出,可在触及到众人之前,就已经被无形的灵能屏障挡下。与此同时,狂乱的气流已经在空中汇聚成漆黑的风暴,向底下的人类发出雷鸣般的低吼。
正如火之精魄被信徒布下的锁链束缚一样,在风之精魄身上,也能看见九条若隐若现的锁链。而在这些锁链的低语声中,精魄身上亮起了刺眼的电光,隆隆的雷鸣在体内蓄势待发。
紧接着,汹涌的闪电从祂体内呼啸而出,而那些脆弱的树叶与砂石,也在精魄的力量下化作能摧金断铁的利器。不仅如此,在这短短几秒钟里,受缚的精魄规模还在变得愈发庞大,若不是磁力靴还能吸住地面,星际战士们早已被它的力量卷上高空了。
可即便如此,随着精魄力量的增强,就连战士们脚下的地面都在被逐渐掀起。而在丛林深处,更是传来了数道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某种巨物在向他们逐步靠近。
“土之精魄。”艾薇罗娅升入半空,看见由岩石堆砌而成的巨人,正向他们缓步靠近:“查尔班,你帮丝卡蒂解除风的封印,我来阻止这些巨人。”
幽暗的巨镰自她手中浮现,只是那副样子显得飘忽不定,像是随时都可能消散。随后,闪电亮起,艾薇罗娅向后扭动腰肢,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如绞索般嘎吱作响。
然后,她向前挥刀。
幽暗的微光几乎是一闪而逝,可它却像是切开了天空,让死亡降临到世间。从那些巨人身上,看不到有任何物理意义上的痕迹,可在灵能者的感知中,却是足以让他们战栗的一幕。
因为在镰刀掠过的地方,那些支撑着巨人活动的灵能与魂魄,都被轻而易举地杀死了。既然作为动力,作为本源的东西都被杀了,那这些巨人即使还能因为之前的堆砌保持外形,也不过是些无法动弹,毫无生机的石堆罢了。
同时,在艾薇罗娅身下,几十名智库也已经合力释放灵能,将风之精魄困在一片狭小的区域里。无论它怎样左突右撞,狂吼怒叫,也难以冲破智库们不断修复维持的灵能牢狱。
而在林地中心,丝卡蒂释放出的冰霜力量,也在逐渐冻住那些来自神鹰的锁链。可不知为何,她的神情显得十分恍惚,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在无声地喃喃自语。
忽然间,冰冻的速度加快了,方才还只是勉强冻住了五分之一的冰块,在眨眼间就快要蔓延到精魄身上。如果顺利的话,恐怕用不了一分钟,就能顺利解开风之精魄的封印乐。
可就在这时,火之精魄却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只见它忽的一变,就已经变成一头巨大的火蜥蜴,恐怖的高温瞬间点燃了周围的林地。紧接着,它张开大嘴,喉下的腮囊猛地鼓起,朝着已经冻结的封印喷吐出一片近乎液态的高温火焰!
“所以说!这种东西就不该拥有自己的意志!”艾薇罗娅恼怒地向火焰张开五指,只见她眼中火光大盛,挥手间就让火焰掉头升向高空:“快点!丝卡蒂!”
“是!”
少女用力点头,手中喷射出的冰霜再次加力,结晶迅速蔓延向风之精魄的全身。只听得一声脆响,九条锁链在她手中悄然碎裂,被拘束的风瞬间化作一只蜂鸟,直奔向她的心口。
好在,这只是精魄的本能反应,在碰到丝卡蒂的胸口时,蜂鸟就像是撞进了漩涡里似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丝卡蒂身后,则是展开了一瞬间由风组成的羽翼,那是代表着风之精魄已经被她容纳,并可以作为她力量驱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