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私药

中年男人和楚炎肩并肩，这一路走来，二人并未熟络起来。为了打破尴尬，大胡子笑着说道：“大家都叫我薛大胡子！你呢小子？”

楚炎只顾埋头走路，见对方发问，礼貌性的回道：“我叫楚炎，没有外号！”楚炎话语简洁，完全不给人继续交谈的机会。

“小子，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和你的救命恩人这么说话的么？”薛大胡子明显不愿意了，别说自己年长他几岁，这家伙敷衍的情绪，让人觉得自己救了个白眼狼！

“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这500盾你收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楚炎掏出500盾币，直接塞进大胡子口袋里。

“我泥马！”薛大胡子准备发飙，一抬头，哪里还能看见楚炎的影子，就在十字路口处，楚炎消失的无影无踪。“艹，日了鬼了！”

幽暗的灯光下，薛大胡子四下张望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楚炎的影子，掏出兜里的电子烟狠狠嘬了一口。

目睹薛大胡子离去的背影，楚炎缓缓从一处角落走出，直奔居民区的西南方向而去。半年时间的工作，他见识到了太多的人情险恶，他每每真心的对待一个人的时候，换来的都是算计。这一路上，薛大胡子不断询问他的家庭状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可不想祸水东引，把这个面相不善的人引到家里去。

楚炎双手插兜，加快行进脚步！

商业区的一处暗巷中，体重足有200斤的中年妇人，正准备打烊下班，揣好钥匙就要离开。这里俗称私市，类似于典当行的商铺。因为很多东西来路不正，价格还算公道，远比松城正规商铺便宜的多！

楚炎左右张望，只有旁妇女这一家还没有打烊。

“还做生意不？”

“哎呦？你这熊孩子，吓死姐姐了！”

中年妇人一惊，不知什么时候这青年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妇人仔细打量了楚炎半天，这小子一身炸毛的衣服，一看就是将自己的工装反穿过来，遮蔽了工装上的logo图案。

“营业，进来吧！”中年妇人语气不耐，将原本锁好的大门用力甩开，娴熟的点燃了一只蜡烛。

商铺内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古式挂钟，大型收音机，留声机，唱片，都是寻常人家买不起的高档货！

妇人低声问道：“还是上次那种？”

楚炎将帽子压低，微微点头，生怕对方看见自己的容貌。

“我说你这小子每次来的都这么晚，还神秘兮兮的！快把帽子摘下来，让姐姐好好看看！姐姐家里的小猫会倒立，要不要到姐姐家里看看去？”

妇人虽然年老体胖，可却打扮的十分妖艳。不断用调侃的语气挑逗楚炎，这个少年在她看来很神秘，每次来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打听他的底细。不过宽松的工装也演示不住结实的体魄，引得妇人不断遐想联翩。真想他能好好征服一下自己。

“别废话，尼司匹林，五盒！”楚炎话语冰冷，从口袋里掏出800盾扔在桌上。

“切，一点都不识趣！”妇人迈着妖艳步伐缓缓走进储物间“给你，今天要是有钱的话就多买一些，明天一盒就涨到200了！”

楚炎听后一皱眉，话语冰冷的问道：“不是前天刚涨过价么？怎么还要涨？”

松城的药品一直掌控在医药公司手中，药品价格昂贵。这是底层人无法承受的，一场大病就能让一个中产家庭瞬间破产，更别提像楚炎那潦倒的家庭了。他们只能放弃正版，选择仿制药，或是一些来路不明的药品。地层人们有很多因为服食了仿制药从而落下各种其他病症的，甚至出现精神疾病！可这些药品仍能饮鸩止渴，缓解病人当下的疼痛。

“老弟，你也不看看现在查的有多严？我就卖你这点药，都够吃花生米的了！”

但凡暴力的行业，就会滋生出各种乱象。ZF就会出面管控，一旦产生干预，表面上打击了各种乱象，实则是肥了部分人的口袋，老大和老二打架，二人打的不可开交，受疼的却是因二者战争被波及的老三和老四。最后的结果是老大和老二化干戈为玉帛，各自安好，成为行业的独角兽。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都消失了！

“我的店铺都被治安员检查三四次了，要不是咱们背后有人，别说你今天买不到药，恐怕你还没走到我的店铺，就被带进局子了！”

楚炎的确听邻居讲过，前段时间有很多人因FF倒卖带走的。想想妇人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如果她有什么猫腻的话，还不如涨价的时候再告诉自己。

“那你这里还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妇人思量片刻，压低声音说道：“我不瞒你，还有15盒，你要的话，就给我2000盾，这段时间风声紧，我打算先把私药生意先停一停！这些应该够维持1个月的了，等风声不那么紧了，我再继续做这个生意！”

楚炎听后微微点头，将口袋里仅剩下的2000盾扔在桌上。

夜色中，妇人刚准备锁门离开。

咚咚咚……

十几只探照灯亮起，晃得妇人忙遮住双眼：“谁啊？有病吧？要晃死老娘么？”

“双手抱头，接受检查！”冰冷的话语生涩，一听就不是人类的声音！

妇人心头一紧，能这么说话的一听就是SKY-2巡逻机器人！急忙解释道：“自己人，是自己人……”

“双手抱头，接受检查！”SKY-2语气冰冷，举枪缓步向前。

妇人只觉肩膀一酸，便被人轻易按在地上。

幽暗的审讯室内，妇人身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黑影。一个正摆弄着从店铺内查获的私药，另一人则安静的翻看着收缴的黑账本。

“说吧！上家是谁？下家又是谁？”一个冷厉的声音突然问道。

妇人被台灯晃的睁不开眼，只能模糊的看清身前二人的举动。“我们店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而且我就是个臭打工的，你为难我没那个必要！”

高挑黑影听后，冷笑道：“哼，没有证据，你会在这吗？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想抵赖？”说罢，黑影手中赫然出现一根长棍，顶端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妇人明显也是个几进宫的老油子，对于这点威赫并不放在心上，对于探员抛出的问题，都是避而不答。审讯一时陷入僵持之中。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磨牙，不给你来点硬的是不行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难撬开！”

室内不断闪烁耀眼的电光，和妇人的嚎叫之声。室外，刚入职不久的实习探员，看到眼前的一幕，惊的闭上双眼，不忍再看下去。

回家的路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人形机器人，型号为SKY-2。这让楚炎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怀里可还揣着25盒要命的东西。

“保持站立，接受盘查！”SKY-2机器人做停止手势！机械眼在楚炎身上不停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