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与霉菌混合的气味。
林青玥紧跟着萧景阳,紫荆花戒指在昏暗环境中泛着微弱的蓝光。
江影手持信号探测器走在最前面,钢铁则抱着吉他殿后——琴箱里藏着改装过的干扰装置。
“信号越来越强了。“江影压低声音,“就在三楼尽头的手术室。“
萧景阳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放轻脚步。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出墙上斑驳的血迹。林青玥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轻轻碰了碰耳垂上的通讯器——那是出发前邱妈妈给她的,据说能抵抗记忆干扰。
“等等。“钢铁突然拦住众人,指着地面,“有、有血迹。“
新鲜的血迹蜿蜒至拐角处。萧景阳顺着痕迹走去,在杂物间发现了昏迷的李明辉。他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手里紧攥着一张磁卡。
“明辉!“林青玥跪下来检查他的伤势。
李明辉虚弱地睁开眼:“顾远......要用若星激活系统......“他艰难地把磁卡塞给萧景阳,“主控室......需要这个......“
江影迅速给李明辉做了简单包扎:“钢铁留下照顾他,我们去救人。“
三楼手术室的门缝里透出诡异的蓝光。萧景阳将磁卡插入读卡器,电子锁发出“滴“的一声。
门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
邱若星被固定在一张金属椅上,头上戴着布满电极的头盔。顾远站在控制台前,正在调试一组复杂的参数。房间中央是一个圆柱形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个与邱若星有七分相似的年轻女性!
“妈妈?“邱若星嘶哑地喊道,泪水夺眶而出。
顾远转过身,露出满意的笑容:“真准时。正好赶上好戏开场。“他的目光落在林青玥身上,“尤其是你,我最完美的'容器'。“
萧景阳挡在林青玥前面:“放了若星!“
“放了她?“顾远大笑,“那谁来替代这个破损的载体?“他敲了敲培养舱,“邱夫人的记忆体已经不稳定了,必须尽快转移到新宿主身上。“
林青玥突然明白了什么:“二十年前......你们把若星妈妈的记忆移植到了别人身上?“
“聪明。“顾远推了推眼镜,“可惜那次移植并不完美。这次有了你的脑波频率......“他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我们终于能完成'导师'的夙愿了。“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头盔上的电极开始发光。邱若星发出痛苦的尖叫,与此同时,林青玥的戒指突然变得滚烫!
“现在!“萧景阳大喊。
钢铁猛地打开琴箱,但干扰装置毫无反应。江影疯狂敲击键盘:“信号被屏蔽了!“
顾远得意地举起一个遥控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把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青玥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她摘下发烫的戒指,狠狠按在了控制台上!
“青玥!不要!“萧景阳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戒指与金属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整个房间的电子设备开始噼啪作响,培养舱的玻璃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顾远惊恐地后退:“不可能!这枚戒指怎么会......“
林青玥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无数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实验室的白色灯光......年轻时的萧建国与江海在争吵......一个戴面具的女人将针管刺入她的手臂......】
“青玥!“萧景阳抱住摇摇欲坠的她。
林青玥艰难地聚焦视线:“我......我看到了......'导师'是个女人......“
顾远突然狂笑起来:“终于想起来了?可惜太迟了!“他按下另一个按钮,“既然得不到完美的容器,那就一起毁灭吧!“
整栋建筑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江影趁机冲到控制台前,用李明辉的磁卡强行停止了记忆传输程序。
“若星!“他解开邱若星的头盔束缚,女孩虚弱地倒在他怀里。
钢铁扶起李明辉:“必、必须撤离!这里要塌了!“
萧景阳抱起意识模糊的林青玥,冷冷地看向顾远:“你完了。“
顾远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不,游戏才刚刚开始。“他突然掏出一支注射器,扎进自己的脖颈,“记忆......永恒......“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剧烈抽搐起来,瞳孔迅速扩散。江影检查后脸色大变:“自杀式神经毒素......他没救了。“
救护车的鸣笛划破夜空。林青玥躺在担架上,紧紧抓着萧景阳的手。她的记忆仍很混乱,但有一点无比清晰——
“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她虚弱地说,“她的眼睛......和若星妈妈一模一样......“
萧景阳震惊地看向另一辆救护车——邱妈妈正握着女儿的手,眼中满是泪水。当注意到萧景阳的视线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三天后的南城医院,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床上。林青玥的检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只是那些突然涌现的陌生记忆又神秘消失了。
“医生说可能是戒指产生的电磁脉冲导致的幻觉。“萧景阳削着苹果,“顾远的尸体检验报告出来了,他大脑里植入了记忆控制芯片。“
邱若星坐在窗边,脖子上还戴着固定支架:“我妈说那天她根本没去过医院,监控显示她整晚都在家。“
“但我们都看到了培养舱里的人......“江影推了推眼镜,“除非那也是记忆干扰产生的幻觉。“
病房门被推开,钢铁和李明辉走了进来。李明辉的腹部缠着绷带,但精神很好:“重大发现!我恢复了顾远电脑里删除的文件,你们猜怎么着?“
他打开平板电脑,显示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萧建国、江海、邱警官,还有两个女子——一个是年轻的邱妈妈,另一个......
“这是......“林青玥瞪大眼睛。
照片上的女子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与她如出一辙。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记忆移植实验小组合影,林教授缺席。
“林教授?“萧景阳皱眉,“青玥,你父亲是教什么学科的?“
“古典文学......“林青玥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他读研时辅修过神经科学。“
病房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谜团远比想象中更加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