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九圣庙之人尽皆涌入。
李元化闪身而出,将瘟癀伞插入阵心,启动了五瘟大阵。
无数瘟毒从四面八方而来,笼罩住谷口。
见阵成,他便又飞速离了大阵,退到远处观望。
阵内,九圣庙弟子身陷瘟毒之中,还未入道者,皮肤瞬间溃烂。
须臾之后,血肉化为脓水,便成为一具骨架。
而辟谷境的修士,也肌肤生疼,剧烈疼痛,血肉缓慢剥落。
一时间,大阵内可谓惨叫连连。
九圣庙三位金丹也身陷大阵之中,想要御空而起,结果发现谷内似有禁制,飞不得天。
“祆教怎会有如此大阵?”牛妖同祆教交手最多,从未听闻,很是惊骇。
药篓男心知中计,看出这才是真正的埋伏后手,急忙下令弟子撤出谷口。
然而瘟毒滚滚,迷人障眼,众人在阵内晕头转向,根本找不准方向。
李元化远处观看,斩邪雷令中一枚枚道果不断结出。
他不禁感叹阵法之威,一旦阵成,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破敌。
药篓男开天眼,窥见瘟癀伞,想要破之,却被拜火娘娘拦下,斗在一块。
牛妖再来破阵,祆教剩下的一名金丹长老冲入阵中,将其拖住。
四大金丹仗着护体真气,一边抵御着瘟毒,一边在阵内剧烈争斗。
李元化观摩着大阵情况,心知要是瘟基毒物的道行再高些,恐怕金丹也扛不了多久。
阵内,越来越多的九圣庙弟子死去。
争斗一段时间后,牛妖终究是胜过祆教长老,占据了优势,法力冲击的瘟癀伞动荡不已。
李元化见弟子死了大半,当即顺势引燃毒物尸身上贴的朱陵火符。
此乃他先前所做手脚。
离火焚邪,与瘟毒水火不容,一经接触,毒物尸身便爆炸,瘟基彻底破坏。
大阵本还可坚持一段时间,但在李元化蓄谋之下,提前告破,九圣庙余孽被放出。
而瘟毒余波也再不受控,脱离阵法区域,冲到谷内灵植区域。
其迅速沾染上灵树灵果,令其枯萎死亡,草木河流也尽被污染。
生机盎然的拜火谷很快便成为枯寂之地。
李元化让酒雷尊帮自己取回瘟癀伞,对眼前之景颇为满意。
布阵位置乃他精心挑选,为的便是毁了祆教驻地根基,以报火神殿囚困之仇。
众人却不知他谋划,只当还以为是大阵支持不住,自行溃散。
祆教众人自是心痛不已。
而河伯见大阵破了,当即带着剩下的十几名精英弟子杀入谷中,同娄辞树带领的教众厮杀到一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元化和酒雷尊都盘坐在远处,暂时并无出手意思,坐观双方虎斗。
拜火娘娘那边同药篓男斗得最狠,动静颇大,漫天都是火焰和蛇影。
“师父,你说这二人谁能取胜。”
“两人皆是金丹大成之境,但拜火娘娘修有波斯神火,此火号称焚尽一切,威能极大,想来会略胜一筹。”
师徒俩议论着,药篓男那边便现出了颓势。
眼见着要败退,他却猛然掀开了身后的药篓,一名阴鸷老妪探出头来,张开大口,直接将其吞下!
李元化眼睁睁看着药篓男被她从头到脚吃下。
“噗!”
药篓男的脑袋从老妪脖颈旁探出,竟是成了一双头人。
“竟是一体两命。”酒雷尊颇为诧异。
李元化听他解释,才知所谓一体两命指的是连体婴修道。
这等人出生便粘连在一起,成道后,结的也是两枚金丹。
“此人不知用了何等方法,连体分开,如今又合到了一处。”
“那岂不是说,他一人顶两名金丹大成?”
“便是如此,故而一旦遇到,很难取胜。”
李元化远眺,确如酒雷尊所说,双头一出,药篓男气息暴涨,反压着拜火娘娘打。
拜火娘娘也颇为憋屈,本已快要取胜,却不想遇到连体之人。
这等人本就凤毛麟角,而又恰好修道,更是几百年未曾听闻一个。
药篓男和老妪连体之后,可谓无可匹敌,一心两用,术法两分,连带着击打祆教长老和娄辞树。
牛妖猖狂大笑道:“二师兄真身显露,尔等谁人能敌,还不伏首!”
九圣庙之人见药篓男威势,士气大振,祆教教众霎时被击得节节败退,退回到了居住区域。
拜火娘娘见状,看向观战的李元化和酒雷尊。
本来两派说好分工,妖邪入谷后便是祆教之事,但如今眼看要败退,她也顾不得脸面身段。
“还请贵派出手相助!”
九圣庙众人逼迫近前,连体老妪发出沙哑的戏谑声:“原是请了帮手,不过无非是再多个送死的。”
说着,蛇术法印破空,迎风而涨,如若一小山,朝李元化所在区域盖来。
酒雷尊冷哼一声,破了法印,欺身而上。
牛妖和河伯则率人围住了祆教教众同李元化。
河伯望着李元化,冷笑道:“道士,三番两次被你侥幸逃脱,如今入地无门,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
“李元化,这秃头的家伙就交给你了,我来料理牛鼻子!”
娄辞树冷哼一声,手中腾起波斯神火,面对比自己高一境的牛妖,浑然无惧,率先攻伐。
李元化二话不说,便射出数道瘟癀气。
河伯召集水华成帘抵挡,诧异为何此番李元化术法威力大增。
他急忙开天眼看去,却见李元化也瞪着大眼注视着自己。
“辟谷大成?”
他正惊疑李元化修为突破,一团幽暗紫火悄然沾染到其后背之上。
河伯急忙运起护体真气,感到无碍后,不屑道:“哼,这般偷袭伎俩,还是省省吧。”
李元化却露出了笑容,他刚刚尝试用招来控制波斯邪火,出奇的顺利。
两者结合,可谓神不知鬼不觉,邪火暗中绕到河伯身后,已沾染上其身躯。
对于低境修士而言,金丹修士最难对付的无疑便是护体真气,真气不破,便难伤之。
而波斯邪火妙就妙在专破这等龟壳,可透过真气,直击心魂。
邪火力量沁入河伯体内,随着李元化心念操控,烧灼其欲望。
那股力量一入体河伯便察觉到,顿时惊骇护体真气为何无用。
“道士,你搞什么鬼!”他脸色大变怒喝,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李元化一声不吱,只是控制着邪火拼命烧灼。
河伯很快便感七情六欲纷至沓来,逐渐放大,令他头昏脑涨,心神不宁。
他努力想要静心凝气,欲望邪念却仍旧不息。
最后,乃至修道心魔都被烧出,冲击得他心防快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