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横行霸道

“啥?我为啥像你娘呀?”

柳彩花抹干了泪水,破涕为笑。

她觉得二傻挺有意思的,可又心疼他白挨了马大山的暴揍。

这个村子,其实不止一个村霸哩……

“彩花嫂子,我娘也像你一样好看。她的身体也和你一样,该细的地方细,该鼓的地方鼓。还有……”

二傻低下头,突然说不下去了。

“二傻,你倒是继续说呀?”彩花有点不明白。

“嫂子,你身材好,皮肤白,我不知咋的想对你那个啥……”

啥?

彩花生气了,这个二傻,嘴里胡说啥呀?他才20出头,这智商不高,可不要学坏了……

二傻一看,赶紧解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

彩花瞪了他一眼。

“嫂子,我是说,你长得跟我娘一样好看,一看到你就想起我娘了……”

二傻心里也难受起来。

他是把彩花嫂子当娘一样地护着哩。

彩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误会二傻了。

她一把把二傻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摸了一下二傻的脸蛋,叹息道:“你是苦命人,我也是一个苦命人,这苦瓜都结在枯藤儿上,真没啥办法呢。”

二傻不忍彩花难受。

“嫂子,你不孤单,你有我哩。我就是你弟呀。你整天给我送吃送喝,我就是你弟呀,不然是为啥哩?”

二傻这几句暖心窝的话,让彩花心里头也暖乎乎的。

“好哇。”

她拉起二傻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彩花家的隔壁就是二傻家,两家隔一道山墙,几步路就能窜门子。

“哎呀!”

二傻突然叫喊一声。

“咋了?”

“我的羊,我的羊……”

因为要救彩花,二傻一根筋,忘了山坡上的那三只大黑山羊。娘说,等这几只羊长大后,很快就能生出小羊,好好伺候,一只羊可以换好多米油……

“那,那咱们赶紧去!”

彩花也慌神了。

两人跑到山坡上一看,完了,找了一圈,也没见一只山羊的影子。

“哇……”

这下二傻大哭出声。

他对不住娘,弄丢了娘的心肝宝贝山羊!

“二傻,先别哭。兴许是哪个人淘气,牵了你的羊,给藏起来了。别慌,我们一个一个地问!”

彩花给他出主意。

二傻点点头,有彩花嫂子在身边,他真的不慌了。

很快就到黄昏了。

可是,他们前后寻找了好几遍,连一只羊的尾巴都没见着。

这可咋办呀!

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彩花也没了主意。一下子五只羊统统不见,就是有人故意的!

过了这个晚上,还要寻不着的话,那肯定就找不到了!

二傻眼泪儿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想回去,心里还抱着渴望,万一……万一那几只黑山羊又从哪个旮旯冒出来,冲着他咩咩叫呢?

寻着寻着,这天就黑了。

山村里的天儿本来就黑得快。

放养的地方,虽然青草茂盛,但路头都不好走。

“干啥呢?”

因为这些荒地呀,虽然都是没主的,但就是有一些村霸喜欢用几块大石头放在地面上,向村里人宣示,这是他家的地,别人不能越过去。

羊儿要吃草啥的,去别的地方去。

还要有人不听,有些蔫坏的人,就在这上面挖壕沟,挖陷阱。

一不留神,人就会落进去。

“啊……”

突然,二傻脚下一软,踩着一块踏空的青草皮,人就掉进陷阱里去了。

彩花吓了一跳。

可是天上的月亮不亮,虽然知道二傻掉进去了,但陷阱也深着呐,少说也有三米,她可没办法给二傻给拉上来呀。

彩花找来棍子,没用,二傻还是爬不上来。

幸而陷阱里没有水,要不人就可更难受。

二傻不停地往上爬,两只手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淤泥,还是爬不上来。

以往,村里要有羊儿牛儿掉进去,也得好几个壮汉齐心合力,用担子挑上来。

“二傻啊,你不要紧吧?”

彩花想去叫人。

“嫂子,我不要紧的。”

其实二傻很难受,因为陷阱里还有许多小飞虫,叮咬在身上,挺痒的。

彩花真的去叫人了,她一口气狂奔进村。

咚咚咚……

敲这户人家的门,有人开门,一看是彩花,就问她啥事?

“二傻掉进陷阱里了,求你们帮帮忙!”

彩花的声音里透着哭腔。

“啊?二傻呀,他不就是个傻子吗?没事儿的。”

这户人家又把门关上了,横竖不去救人。

彩花不甘心,又去敲第二户人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

她上下打量了彩花一眼,见她头发凌乱,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妖气妖气的,心里不痛快,就问:“你干啥呀,大晚上的,敲我家门干啥呀?”

她男人也出来了。

“彩花,啥事儿?”

“二傻掉进陷阱里了,求求你帮帮忙!”

彩花又是不停地哀求。

这个男人还没说啥,他女人就拽了他一把,警告道:“柳彩花可是个寡妇,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要跟她走,没准儿村里就会有人嚼舌根!不准去!”

这男人就有点儿怂了。

哐当,门又关上了。

彩花心里非常失望。

二傻呀,不是嫂子不帮你呀,实在是这村子里,热心人不多呀。

她接连敲了其他三四家的门,得到的都是一个冷脸子。

万一,那壕沟里,又钻进来几只毒蛇,那可咋办?

本来,那山坡上,蛇呀虫呀老鼠的就多。

彩花咬咬牙,又继续上前敲门。

这户人家是村长马奎的小舅子张小虎家,张小虎正和老婆在屋子里喝酒呢,一听有人敲门,不知啥事,就吼着嗓门儿问:“谁呀?”

“是小虎吗,我是彩花。”

张小虎长相猥琐,小时候和柳彩花是同班同学。

长大后,他心里头就一直觊觎,只是没得手。后来,柳彩花嫁人了,他才死了心。但这会儿她男人死了,柳彩花成了一个寡妇。

还别说,张小虎的心思又活络了。

他就捉摸着,啥时候能得到彩花的身子,这该有多好。

眼下不正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