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断你们的手

踏着楼梯向上，肖毅的脚步越来越觉沉重，他渴望却又害怕见到那个身影，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路径终有尽时！

当肖毅沉重的脚步终于转过楼梯拐角，那个让他从未有过一刻忘记的身影，终于还是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名典型的华人母亲形象，黑发黑瞳，透着温暖而平和的书卷气，但此时此刻那本该灵动的眼睛里却满是呆滞与空洞！

仿佛失去了所有思维的仿生人。

听到有动静，她呆滞不动的身影缓缓转过来，温和的说了一句：“儿子回来啦！”

“是的，妈妈！”肖毅哽咽的回答道。

实际上他知道自己无论回答与否，妈妈都会说出那句话：“妈妈爱你！”

在脑袋受创后，妈妈无论见到任何人都会说出这两句话的，并非是真正的认出了自己。

肖毅甚至清楚的知道，妈妈接下来还会继续说出另外两句话来：“老公不要再赌了好吗，咱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除了饿了知道喊‘饿’，渴了知道说‘水’，以及其他一些基本的近乎本能的生活常识之外，妈妈的脑子里几乎再也组织不起任何东西。

慢慢的将自己挪过去，肖毅紧紧的将妈妈拥在怀里，眼泪默默划过脸颊，这一刻，他对于自己亲手杀掉张孝文的最后一丝愧疚都消失了。

只恨场合不够合适，没能将其千刀万剐！

妈妈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也搂的很紧，这似乎也是她潜藏在身体里的母姓本能，甚至于她的眼角也无声无息的流下泪来。

只是她自己并不能清晰的感知这一刻，究竟是因为什么。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妈妈的手臂松开了，似乎再次忘记了之前的一切，再次恢复了她之前那副呆滞的样子，双眼空洞的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空洞的注视着前面的虚空。

替妈妈轻轻擦拭过脸上的泪水后，肖毅就这么默默的陪着妈妈一直坐到了天黑。

将近吃晚饭的时候，父亲上来，眼神在与肖毅偶然对视了一下后，羞愧的张了张嘴巴，一个字的音节也没有发出来。

肖毅假装从背包里掏东西的样子，将那个装有三支SSS药剂的银色金属盒掏出来，轻轻放到茶几上。

对父亲说道：“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三支药剂，不知道什么名字，也没有药剂的配方，但它能够对妈妈的情况有很大作用，我希望你能够想办法将其仿制出来！”

说完也不等父亲回话，便起身欲走。

在楼梯口与父亲侧身而过的时候，续上了最后后半句：“注意保密！”

对父亲的极度愤恨，以及身后妈妈病症所带来的沉重压力，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不只是逃离！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到去‘行侠仗义’了，不是基于什么超级英雄的责任，而是纯粹的为了功德值！

肖毅无比迫切的想要获取更多的功德值，以便于自己能够从盲盒里开出更加神奇的药品，又或者让自己开出更加强大的超级英雄技能卡，能够将妈妈亲手治愈！

之前张婶儿的话给他带来了一个机会，那就是驱逐那帮影响了唐人街生意的猖狂贼众，获取唐人街众多街坊们的感激。

按照第一张超级英雄技能卡，在自己脑海中释放的信息可以得知，所谓功德值，就是由别人的感激转化的。

无论是为私，还是为公，肖毅都要尽快的把这件事儿做了！

穿街过巷，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肖毅将自己的全身衣服除去，丢进手机空间里，再次化身隐形人。

不得不说，人类真的是一种适应能力极其强大的生物！

经过这许多天过去，他已经几乎没有了对自己赤身裸体行走于人群里的羞耻感，即便是它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微风吹拂过自己的皮肤与毛发时的瘙痒感。

那些人其实很好找，在昏黄色的灯光下，那几乎隐入黑夜的肤色，以及那一双双如贪婪的鬣狗一般注视着外来游客包包的眼睛，无一不在证实着他们的身份。

况且，就在几个月前，这几条街区上都还未曾有过他们的影子。

从小便在唐人街长大的肖毅，几乎很容易就能够找到这些陌生人的存在，更何况，他们三三两两的还表现的那么猖狂，那么的肆无忌惮。

肖毅没有当场收拾他们，他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其中一个像是头目样子的家伙附近，一直跟到晚上八点多钟，等到这座绝对算不上安全的城市陷入沉寂。

听说祖国的城市里，无论多晚，街上都是人头攒动，也不知生活在哪里的人们该有多幸福！

摇摇头，将脑海中莫名出现的一丝羡慕轻轻甩进深处，肖毅亦步亦趋的跟着那支‘收工回家’的小队。

一路行走，队伍越发庞大！

不过才转过几道街区的功夫，肖毅眼前收工的小队就已经汇聚起了三支！

一路跟了差不多五公里左右，他们纷纷走进了一片破旧的宅子里，肖毅知道这地方，一直都是流浪汉以及无家可归的家伙们聚集的地方，是底层混混们犯罪的天堂。

LAPD都懒得过来找他们的事儿！

或许在那些条子们看来，只要他们不出去找那些‘高级纳税人’的碴儿，这儿的这些混蛋们都死光了，他们反倒会更省心！

今天，肖毅的动作也许更趁了他们的心。

一栋陈旧的、墙壁上喷满了各式各样图画和标语的、相对还算结实的传统美式木质小洋楼，矗立在一堆由各式木板、各式铁皮或者石棉瓦搭建起来的‘房子’中间，灯火通明。

房子前的空地上，这群狂放的抢包贼三三两两的喝着酒、说着话，肆意交流着各种乌七八糟的情节，不时引发出阵阵笑声。

中间还燃着一团用木头堆起来的篝火，篝火附近的地面上放置着一台接了手机的音响，播放着也不知到是摇滚还是雷鬼之类的音乐，嘈杂而狂躁。

四周遍约莫十好几个黑色皮肤的男男女女，在随着那狂放的音乐节奏疯狂摇摆。

肖毅没有管他们，而是率先走向了角落里那些落单的人！

你们不是喜欢抢吗？那我就打断你们的手，看你们以后还拿什么去抢！

你们不是跑得快吗？那我就打断你们的腿，看你们以后再拿什么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