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改装后的坦克越野车开的很稳,在路上行驶的时候没有丝毫晃动。
后面车厢里传来的浓郁血腥味也丝毫未曾影响到西隆思考。
他手指轻轻敲打在扶手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之前在轻轨列车上的时候,西隆就尝试着和更小夜取得联系。
但有些让他感到出乎预料的是,更小夜这时候并不在租住的小区当中。之前黑蛇帮和动物帮因为生意的事情发生冲突,虽然占据上风,但帮派中有人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再加上还要调集部分人手在驻地当中巡逻,防备敌对势力偷偷袭击。
这一下手中能动用的人力就有些捉襟见肘。
万不得已。
更小夜和关哲平,还有另外几个在外的成员便被召集回去,临时参加到一趟外出运输货物的跑车当中。
这样的机会对更小夜来说还挺难得,毕竟走私异兽肉的利润很高。
作为押送队伍当中的一员,事情完成之后,能拿到不菲的酬金。
她的天赋不错。
现在正是接近破限的阶段,需要一笔资金来购买试剂作为“药引”。
虽说西隆和她的关系很熟,但更小夜的性格亦是十分要强。并不希望在西隆这里太过依赖,以至于让两人间的关系发生变质。
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突然,再加上保密因素,更小夜离开的时候并未通知西隆。
等在轻轨列车上的时候,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如此……
西隆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不过更小夜这里暂时平安无事,却并不意味着事情就这么轻易的了结。
不管对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新血的培养都是重中之重。
动物帮对他们这些武道高中的学生出手。
显然是已经打算彻底撕破脸。
这样的话,很可能在运输货物的过程当中,也会进行埋伏。运输货物的路线并不固定,更小夜也不清楚,西隆没办法前去接应。而且这样的应对方式,也太过被动,不是西隆喜欢的处事风格。
他更喜欢直接一点、血腥一点的手段。
既然动物帮的高手尽出,那西隆这里就直接来个直捣黄龙。
一个人。
对上一个在旧厂区也算赫赫有名的大型帮派。
听上去很疯狂,但也正因为如此,西隆格外的兴奋起来。
他伸出舌头,慢慢舔着嘴唇牙齿上沾染着的血迹和皮肤组织,脑海当中回想起动物帮大家长的身影。
这家伙的名字他并不清楚,但是代号倒是很霸气,叫做“兽王”。
老牌的破二限强者,身上疑似存在生物植入体,在解放状态下浑身肌肉膨胀,并且生长出一层层像是钢针般的毛发,即便是小口径的自动步枪都无法对这样的怪物造成伤害!
除开干净利落的解决掉眼下这个麻烦外,这家伙身上的妖骸也是促使西隆做出决定的因素之一。
“嘶……”
想象着尖锐的牙齿刺入到脖颈。
动脉强有力的跳动着,石油般黏腻的鲜血喷涌而出,洒满全身,割开气管竭尽所能却无法获得氧气的痛苦嘶嚎声……
只是想象着,西隆就感觉一阵阵难以抑制的牙酸,好像要迫不及待的把什么东西蹂躏、撕碎。非得把地上、眼前,弄的到处都是血,才能得到一点点的满足。
“日日日、他妈的见鬼啊!”
前面驾驶座上,中年司机看着后视镜里,蛇一样张开的大嘴,还有里面向外缓慢探出的尖牙。感觉一阵阵的凉意上涌,脸色煞白的可怕。
他一个哆嗦,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嗤!
猛的一脚踩下油门。
这辆越野车轰的一下爆发出全部的动力,朝着动物帮驻地方向疾驰而去。
……
动物帮的驻地在旧厂区西南侧,原来是一个矿石精炼厂,时至今日这里还残留着巨大的熔炉和负责运输矿物的履带。那些简易工棚和彩钢瓦房上喷涂着各种十分抽象的野兽图案。
沿途道路一片荒芜,旁边长满枯黄杂草。
隔着一段距离还能见到一些零星的岗哨,里面是一个个敞着外套,各种纹身非主流发型的青年,身上大多穿着劣质的皮衣,在大冬天都敞着胸怀,露出里面长满痤疮的粗糙肌肉。
西隆此时乘坐的这辆越野车在帮派里似乎挺有分量,沿途那些岗哨一个都没阻拦。
其中几个青年甚至还主动站起来,朝着司机吹口哨打声招呼。
车轮碾在路上疙疙瘩瘩的石子上,灰尘的味道荡起。
原本全力奔驰的野兽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工厂大门口的一条道闸栏杆前。
西隆脸上的神情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那副模样不像是去杀人灭门的,反倒像是考试成绩不好,摆着脸回到自己家里一样。他轻轻的点头,司机立马从车窗向外探出身体大声招呼着,很快栏杆向上抬起。
越野车继续发动,驶入工厂内部。
旁边某个岗哨里两个人正在聊天,其中一个是身材健美,穿着皮衣的光头女人,旁边则是一个身高两米开外,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壮汉。从两人的气质上来看,显然都是动物帮的中层干部。
光头女人见到改装越野车停靠在厂房大院里,便挑着眉头笑了起来,“哟、看来狼哥那边的行动挺顺利的,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道那两个带回来的小家伙到底是死是活。
话可先说好,黑蛇帮那小哥还挺合我胃口,先让我玩两天再给你们。”
光头女人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舔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十分贪婪、油腻。
她心痒难耐。
一边放声招呼着,抬腿就要朝越野车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肌肉壮汉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情况有点不对劲。”
“怎么?”
肌肉壮汉抬了抬下巴,示意越野车左侧明显凹陷下来的车门。
除此之外,在后备箱下面的缝隙里,还有粘稠的鲜血拉出猩红丝线缓缓落下,在满是灰尘的泥土上凝成一滩。随着浓郁的血腥味传来,两人脸上的神情,霎时间都是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