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誓死效忠公子

朱瞻埈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脑袋里还是嗡嗡作响，毒烟的后劲儿真大。

他端起茶杯，想喝口茶润润嗓子，却发现茶水已经凉透了。

很快，张策就带着人走了进来。

一个个锦衣卫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杀气腾腾。

不愧是天子亲军，这气势就是不一样。

不过其中却有一人引起了朱瞻峻的注意。

一个身形瘦削，脸色苍白的锦衣卫，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

谭桥，这位罪恶值为0的锦衣卫。

朱瞻埈用真实之眼扫了一眼，确认无误。

按理说，锦衣卫见血都是很正常的。

只要杀过人，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增加罪恶值。

可这家伙却始终是0，真是奇了怪了。

“都抬起头来！”朱瞻埈沉声道。

众人依言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朱瞻埈。

只有谭桥，依然低着头，眼神闪烁，似乎不敢与朱瞻埈对视。

“谭桥，你过来。”朱瞻埈指着谭桥说道。

谭桥身子一颤，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走到朱瞻埈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抬起头来。”

朱瞻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威严。

谭桥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

他眼神躲闪，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您找我…有什么事？”谭桥的声音有些颤抖。

朱瞻埈盯着他，眼神愈发的冰冷：“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本公子听说，你武功不错啊。”

谭桥连忙摆手：“殿下谬赞了，属下只是略懂皮毛。”

“略懂皮毛？哼！”

朱瞻埈冷哼一声。

“昨晚刺客闯入我府，我的侍卫竟然拦不住，你当时在哪里？”

谭桥脸色更加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属下，当时…在…在巡逻。”

“巡逻？这么巧？刺客闯入，你却在巡逻？”

朱瞻埈步步紧逼，语气越来越凌厉。

谭桥吓得浑身发抖，汗如雨下。

“属下…属下真的…在巡逻…”

“那你为何不及时赶来救援？”

“我…我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晚了。”

“晚了？哼，我看你是故意躲起来的吧！”朱瞻埈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谭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殿下饶命！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属下只是害怕。”

“害怕？你一个锦衣卫，竟然害怕刺客？你怕什么？怕死吗？”

“属下…属下…”

谭桥语无伦次，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朱瞻埈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心中更加怀疑。

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就在这时，张策突然走了进来，附在朱瞻埈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瞻埈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对张策说道：

“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谭桥，眼中有疑惑，也有着不解。

“你们出去吧，谭桥留下。”

待众锦衣卫鱼贯而出，朱瞻峻的神色也随之柔和下来，甚至带了几分亲近。

他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随意道：“为什么？”

谭桥依旧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一脸茫然：“什，什么为什么？”

他偷偷抬眼瞄了瞄朱瞻峻，又飞快地低下头。

朱瞻峻心中暗叹，一个锦衣卫，混成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是个人才。

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启真实之眼，探查谭桥的过往。

由于谭桥本身没有罪恶值，所以查看他的过往并不需要消耗真实点。

画面如流水般在朱瞻峻眼前闪过。

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如今的锦衣卫，谭桥的经历一览无遗。

看完之后，饶是朱瞻峻也忍不住唏嘘。

四岁那年，谭桥被卖给了牙行。

这牙行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干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

小小的谭桥像货物一样被挑挑拣拣，最终被一户富商买走。

这富商膝下无子，对买来的谭桥倒是视若己出，百般疼爱。

可好景不长，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门惨案，让谭桥再次成为孤儿。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给家人报仇，谭桥散尽钱财，托关系进了锦衣卫。

原以为进了锦衣卫就能飞黄腾达，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没背景，没靠山，在锦衣卫这种地方，随时都可能变成刀下亡魂。

为了保命，谭桥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参与任何争斗，不站队，不结交，像个透明人一样活着。

朱瞻峻收回真实之眼，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谭桥是哪个派系派来的探子，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起来吧。”朱瞻峻淡淡道。

谭桥这才颤巍巍地站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朱瞻峻。

“您不怪我了？”

谭桥的声音细若蚊蝇。

朱瞻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怪你？”

谭桥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因为我没有及时到场。”

“那你说我改怎么惩罚你？”朱瞻峻继续逗他。

谭桥急得都快哭了：“就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害公子。”

朱瞻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行了，别紧张，我知道你没害我，昨晚的事，你做得很好。”

谭桥愣住了，他没想到朱瞻峻会这么说。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殿下…您…您不怪我？”

“怪你什么？”朱瞻峻反问道，“怪你贪生怕死？还是怪你明哲保身？锦衣卫这地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做得没错，想要活下去，就得有点眼力见儿。”

谭桥的眼眶红了，他哽咽着说道：“可是…可是我是锦衣卫…我应该保护公子。”

朱瞻峻摆摆手：“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保护谁？你要是真冲上去，估计第一个死的就你。”

谭桥羞愧地低下头，他知道朱瞻峻说得没错。

“行了，你也别妄自菲薄，你小子虽然胆小了点，但脑子还算灵光。”

朱瞻峻话锋一转，“这样吧，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你平安。”

谭桥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朱瞻峻。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堂堂太子的儿子，当今皇上的皇孙，竟然要保护他这个无名小卒？

朱瞻峻看着谭桥一脸呆滞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不愿意？”

谭桥连忙摇头，激动地说道：“愿意！愿意！属下一定誓死效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