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扬和薛晓璐他们走后，江伟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
“喂？江老师，谈得怎么样了，版权到手了吗？”一个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不，并没有，他没有出售版权的意思。”
“嗯？怎么会？给的价码不够？”
“不，甚至都还没谈到价码，他...他剧本都已经写了一个开头。”
“什么意思？他想自己拍这部剧？你不是说他只是一个学生吗？”
“是学生，但这个学生并不一般。”江伟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道：
“他之前一个剧本，卖给了赵保钢，然后写了一个剧本，自己掏钱拍了一部电影，明年还要去参加国际电影节。”
“这还是学生？他...他是圈里某个大人物的后代？”电话里的女人惊讶道。
“不，并不是，他应该是纯靠才华......”
“才华？你的意思是他是天才？”张婧有些无语。
“嗯，可以这么说。”江伟是真这么觉得，他又继续说道：
“卖给赵保钢剧本的时候，他还是个纯新人，价格我打听了下，是顶格的三十万。”
“三十万？你说他是薛晓璐的学生吧，京圈的关系网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婧的意思很明显，她认为秦扬剧本价格这么高，只是因为人脉而已。
江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赵保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可以说是京圈电视剧导演一哥，你觉得这样一个人物，会为了人情，就砸掉自己的招牌？”
“...什么意思？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对这个学生很推崇？”
“嗯，我看了他的剧本，说实话如果是我来写的话，大概率比不上他。”江伟实话实说。
“这么厉害？！”电话里的张婧声调都有些变形，接着又问道：
“那现在他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么多，他应该是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思吧？”
“没错，他说可以让我当导演，他以编剧的身份和剧本入组，要求10%的投资份额。”
“所以你倾向于答应？”
“没错，虽然只有前面的剧本，但我相信，这部剧如果拍好了，会成为经典之作，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现在就看你们怎么说。”江伟直言不讳。
“就没有可能将剧本直接买过来吗？一百万都不够？”张婧尝试着问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别忘了他也是导演，就算没有我们，只要他那部电影取得一些成绩，相信京圈那边不会吝惜一些投资。
我从业十几年，这部剧本在我看过的所有剧本中，我觉得都可以排在前三。”
“这么厉害？！”这是张婧第二次说这句话，但她确实忍不住。
江伟作为她的搭档，两人已经合作多年，她知道江伟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心里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下子张婧确实有些犹豫，本来她已经和某个电视台达成了协议，只要版权到位，后续资金啥的都不是问题。
但这会儿突然要被分走10%的投资份额，那就意味着和电视台那边还得再次商量。
张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试探着说道：
“10%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就算他剧本再怎么好，一百万也就顶天了，我们之前做过大致的预算，总投资额怎么也要两千万。
10%也就是两百万，你觉得他能拿出来剩下的一百万吗？”
“应该可以。”对于这点，江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说道：
“他拍的那部电影我看过，在国内不一定会受追捧，但在国外受众很多，那些国际制片商只要眼睛不瞎，没道理会放过这样一部片子。
那些个第六代导演根本不管国内市场，他们赚的都是刀乐，我看他现在这部电影，也有这个意思。”
“行，我明白了。”张婧能感受到江伟的坚决，但她还是确认道：
“你是一定要拍这部剧吗？”
“是的，如果错过这个剧本，我想我一定会后悔。”江伟没有丝毫迟疑。
“好，那我知道了，明天我去一趟吧，你把那个学生也带上，到时候见面，我跟他聊聊。”
......
第二天晚上，丰泽园内。
秦扬和薛晓璐到的时候，江伟和张婧已经等候多时。
“不好意思，来的路上有点堵车。”薛晓璐有些歉意地说道。
“咱们是什么交情，你还说这样的话？”张婧上前抱了抱薛晓璐。
张婧和薛晓璐的确是老相识，早在2001的时候，那部经典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中，她们一个是制片人，一个是编剧。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张婧的制片人之路可谓是一帆风顺，几乎年年都有高质量的电视剧产出。
像03年的《沉默的证人》、06年的《迷雾》和今年刚出的《柳叶刀》，均是由其担任制片人或出品人，眼光不可谓不精准。
她同时还是东阳青雨公司的董事长，在圈内的地位相当高。
“这位就是秦扬吧？真是年少有为。”她又转向秦扬，和他握了握手。
“张董客气。”秦扬云淡风轻地笑道。
菜上齐后，秦扬忍不住多夹了几筷，这里他还没来过，倒是梦里来过几次。
“第一次来吗？”张婧问道。
“没错，还要多谢张董带我开开眼界。”秦扬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张婧点了点头，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表明秦扬并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
而且能够自称其短，说明他在别的地方一定会更有自信。
原本张婧对于江伟口中的这个学生虽然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在专业能力上，但今日一见，这个叫秦扬的学生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仿佛她在面对的不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学生，而是一个和她一样经历了十几年商海浮沉的同龄人。
等到酒足饭饱后，张婧这才说起合作的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意外，秦扬并没有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只是10%的投资份额而已，并不算多，主导权仍是在东阳青雨手中。
不过张婧也提出了条件，剧本她最多只能算作一百万，等到总投资额出来之后，剩余的投资份额必须限期到账。
如果秦扬这边拿不出资金，那么最终的投资份额也就只有这部剧本的一百万。
而这个期限，定在了明年的3月31日。
另外就是《潜伏》剧本，也必须要在明年的1月31日之前交付。
这两个条件其实也并不算苛刻，秦扬没考虑多久便答应了下来。
双方的合作，也由此正式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