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繁霜是在那年春天,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那是个雨季雨水颇多,清瓦石墙。水乡清幽淡雅的环境引得许多人来此著作写生。不少来往的游客为之驻足停留。我这个人素爱文物,从小就喜欢看爷爷把玩他那些古董器皿。那时候还小就只能站在一旁巴巴的望着,看着他带起一副饱受岁月侵蚀的斑驳镜片,仔细端详摩挲着,仿佛从陶瓷片上看到了流淌着的岁月。
苍老的手指细抚着花瓶上每个细小裂痕,嘴里时不时的嘟囔着说些什么,却总不舍的让我听见。写完作业后,我常常前去驻足观看,就只是愣愣得看也不大懂得其含义,但爷爷总会把每件文物的来历和其历史编成一个个生动有趣的故事讲给我,至此之后每每落得个擦花瓶的活,我都抢着干。
爷爷总笑眯眯望着我,和我说些小孩子听不懂的话。他是位书法家,却不只为舞文弄墨而生,平时也会写些书法字帖来维持生计,还爱捣鼓些文玩花草。作为他唯一的孙子“章晓烨”我自继承了他的衣钵,自小就写的一手好字。
但爷爷总笑我说写的字没有杀气,文文弱弱像个呆书生。
“写字要静心!心无杂念便能写好字。字要写的好,人方做的圆。”这是他的人生格言也是他作为长辈教导我的警句。
阳春三月,我出门远游在一古镇上停留数日,乡上听说我略懂些文墨字画便请我去做些修缮工作。
据说古画因为年久失修,加上雨季发霉受潮严重导致那些画损毁颇多。所以乡长决定不惜花重金,请人来修缮装裱。
修画我虽不是专业的但奈何从小耳濡目染,步骤自然早已铭记于心,做起来也如鱼儿游水般轻松自在,后续的工作也算耳熟能祥,细致入微。
由于我修缮的还不错,乡长便决定赠送我一幅字画,画来历不详年代不详,说是字画到了懂行的人便视如珍宝,到了不懂行的人手里也不过是一副平平无奇的画纸”。
那副画我没细看只匆匆的打开看了几眼,便卷起塞进了身后的背篓里准备背下山。
几周后我打开行李箱那幅画好似命运安排般从里面掉了出来,我戛然一拍脑门才想起它来。
画很精致,一轮圆月照在波光凌凌水面上,湖水平静之下泛着波澜,波光四溢。旁边的桥上有个簪着花撑着油纸伞的女人。
朱唇微启,明媚皓齿。很怪,总觉得她在盯着我看,她的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就快要荡漾出涟漪来。
一晚未眠就这么混沌又稀里糊涂的睡着了几个小时,做着梦,醒后却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只依稀的记得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盯着我。梦中她叫我去一个地方,我揉了揉脑袋却始终想不起来目的地。
“这算是她对我的邀约吗?”
连续几日我都做着同样的梦,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重返了那个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