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霜凰泣血
陨星剑的龙吟震碎秘境穹顶的钟乳石，黄曦足尖轻点冰面后撤七丈，冰魄剑在空中划出三道残月弧光。杨凌被剑气余波掀翻在地，手中古剑却自主竖起，剑尖精准点中三道月弧交汇的「死穴」——这正是《太虚剑典》第七式「月碎三千」的破解之法。
“偷学剑典，当诛。”黄曦眸中霜华暴涨，身后浮现巨大的冰凰虚影。秘境气温骤降，杨凌睫毛瞬间挂满冰晶，手中陨星剑却发出兴奋的震颤。剑柄处星河纹路逐一亮起，他本能地踏出玄奥步法，竟是失传已久的「踏星九步」！
两股剑气相撞的刹那，九转青莲突然爆发出青色光柱。莲蕊中浮现一卷玉简，表面浮动着与陨星剑纹相同的星图。黄曦脸色微变：“这是…初代宗主的《九霄破云剑》残卷？”
杨凌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星河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完整的剑诀。当他无意识地挥出陨星剑时，剑尖轨迹竟与玉简投影完美重合。黄曦的冰魄剑发出哀鸣，剑身崩开蛛网般的裂痕。
“不可能！”她第一次露出惊容，剑气余波削断左侧发髻。青丝散落的瞬间，杨凌瞥见她耳后淡金色的凤凰胎记——与自己心口纹身如出一辙。
轰！
九转青莲突然炸成毒雾，千百条猩红藤蔓破土而出。黄曦挥剑斩断缠向咽喉的藤蔓，却发现切口处喷出腐蚀性黑血。一条潜伏在冰层下的巨藤闪电般缠住她的脚踝，玄冰靴瞬间被溶穿。
“别动！”杨凌突然扑来，徒手攥住刺向她心口的毒藤主脉。手掌被腐蚀得血肉模糊，他却像感觉不到痛楚般狠狠撕扯。黄曦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中混着一丝奇异的檀香——这味道与她幼年枕边香囊里的「镇魂香」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根毒藤化作黑水，十二轮血月突然渗出黏稠液体。天空仿佛被割开无数伤口，血雨在接触冰面的瞬间凝结成诡异符咒。黄曦指尖凝出冰镜术，映照出百里外九个正在融合的血色祭坛。
“噬魂融血阵…”她冰雕般的面容终于碎裂，“需要九百九十九个筑基以上修士的精血，血煞宗竟敢把天玄宗弟子当祭品！”
杨凌突然按住剧痛的右眼，透过指缝看到常人不可见的画面：每个祭坛中心都漂浮着黄曦的虚影，万千血丝正从秘境各处涌向那些虚影的丹田。
血雾中冲出三十名血煞宗死士，他们眼眶中跳动着和王炎相同的鬼火。黄曦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冰魄剑化作百丈冰凰。但每当她斩杀一人，发梢就白上一分。
“停手！他们在用你的霜凰血脉反哺大阵！”杨凌突然大吼。陨星剑感应到主人怒火，剑身燃起黑金火焰。当他斩断最近的血色锁链时，黄曦突然闷哼一声——那些锁链另一端竟深深扎在她的脊柱上！
三名死士趁机扑向虚弱的黄曦，杨凌的视野突然蒙上血色。心脏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右臂经脉暴起龙鳞状纹路。等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捏着某个死士的头颅，脚下躺着两具被蛮力撕成碎块的尸体。
“你…”黄曦的冰魄剑指着他咽喉，剑尖却在颤抖。她看见杨凌右眼变成竖瞳，左脸爬满黑色鳞片，可被他护在身后的位置，连衣角都没染上一滴血污。
秘境突然地动山摇，九个祭坛融合成通天血柱。黄曦掐诀的手印突然僵住——血柱中浮现的身影，赫然是她记忆中早已死去的母亲！
“都是假的！”杨凌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那缕奇异檀香冲入黄曦鼻腔。她猛然惊醒，发现丹田已被血色锁链贯穿。千钧一发之际，杨凌握着陨星剑刺入自己心口，喷涌的鲜血在剑身写出古老契约：
**「以吾修罗血，
铸汝霜凰魂，
同生共死契——成！」**
血契结成瞬间，黄曦脊柱上的锁链尽数崩断。她看着杨凌心口逐渐愈合的剑伤，那里浮现出完整的霜凰图腾。秘境深处传来沙哑笑声：“终于等到霜凰与修罗的血脉交融…九转玲珑塔该醒了！”
与此同时，天玄宗刑堂内，命灯殿值守弟子惊恐地看着代表杨凌的魂灯——原本微弱的火光突然变成黑金色，将整面魂灯墙震出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