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校长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肖恩忍不住惨叫出声。

“道歉。”赛莉卡冷着脸说道。

“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肖恩连忙喊道。

赛莉卡轻哼一声，松开踩在肖恩胸口的脚。肖恩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给自己施展治疗术。

随后，肖恩来到狼耳少女面前，摆出诚恳的表情：“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血统不纯的怪物。”

狼耳少女张了张嘴，正要回应，却被赛莉卡打断：“不是她。”

肖恩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他看向狼人大汉，咬了咬牙：“对不起，我不该偷袭你。”

赛莉卡冷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也不是他。”

肖恩一时愣住了，不是他俩还能有谁？

正当肖恩绞尽脑汁时，赛莉卡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能把人冻僵。肖恩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艾德三人缓步走来。

见到艾德，赛莉卡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她快步上前，轻盈地挽住艾德的手臂：“学长，看到人家在交流赛上的表现了吗”

艾德有些尴尬，他想要挣脱赛莉卡的手臂，却发现对方的力道出奇的大。无奈之下，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看到了，你真的很厉害。”

赛莉卡听到夸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她又埋怨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留给你的魔法装备寄到魔都呢？难道学长你不想毕业了吗？”

“你都把那把重剑和铠甲留给我了，没有了这些你怎么打交流赛。”

赛莉卡扭过头去，瞬间变脸，目光如刀般锋利地盯着肖恩：“向学长道歉。”

肖恩脸色阴晴不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艾德面前，强压怒火道：“对不起，艾德，我不该说你是废物。”

话音刚落，赛莉卡冷笑一声：“把你的剑留下来赔罪，然后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肖恩弯腰从地上捡起长剑，双手颤抖着递给艾德。

“这柄剑叫做守誓者，是精灵族铸造的白银级魔法兵器。”他的声音里充满愤怒，“艾德，你最好给我保管好它。要是让我发现它有半点损伤，我发誓——”

“你还敢威胁学长？”赛莉卡眯起眼睛，周身魔力涌动。

肖恩立刻闭上嘴，不敢再说半个字。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降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哎呀，想来是没有乐子看了。”一个慵懒的女声传来。

众人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女士缓步走来。但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前方的是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士。她的面容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精致得无可挑剔。一袭月白色长裙包裹着她的身躯，这袭长裙像是由雾霭精心裁就，裙摆浮动着若隐若现的太阳纹。

金色的长发松散地垂落在她的肩头，给人一种慵懒而高贵的感觉。在她的左耳，一枚星形水晶耳坠熠熠生辉，随着她的运动而不断摇摆，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而她的后背，有六道朦胧的光翼虚影若隐若现。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她的双眸。那瞳孔呈现出纯粹的金黄，像是被太阳的光辉所浸染，仔细看还能发现其中有火焰在跃动。

跟在她身后的是个绿发女士，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炼金长袍，头戴一顶尖尖的女巫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

“这个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芙萝菈的声音在艾德脑海中响起。

“你认识我们校长？”艾德问道。

芙萝菈的声音再次在艾德的脑海中响起：“吾认识她，但她没有见过吾的真身。”

芙萝菈补充道：“赛琳娜·炽天之翼，从诸神时代起就存在的天使，有点奇怪，以前的她性格可不是这样的。”

艾德听到这句话，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忍不住追问道：“以前的她性格是怎样的？”

根据艾德的认知，赛琳娜校长一直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还因为这个性格搞出了不少的麻烦。

芙萝菈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前那个认真又严肃的老好人，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赛琳娜校长缓步走到肖恩面前，脸上带着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卡斯蒂尔家族看来已经江河日下，连几个私生子都挡不住了。”

肖恩脸色一变，他很想解释他们是代表维尔德家族而来，但看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校长大人言重了。”他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只是拦不住赛莉卡而已。她可是注定要成为下届毕业生首席的人。”

“是吗？”赛琳娜校长轻笑一声，目光在赛莉卡身上扫过，“私生子中可有着比她更强的存在。小波莉娅这次倒是让我意外，我还以为她会派来一只凶狼，没想到却是一只老鼠。”

“既然你们达不成协议里的内容，”赛琳娜校长伸出一根手指，向前一指，“那我也没必要给你们提供助力了。现在，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肖恩脸色再变，考虑到对方不是卡斯蒂尔家族能够惹得起的存在，他只得招呼众人准备离开。

校长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这拉着维尔德家的两个孩子往艾德几人的方向走去。

“让几位久等了。”校长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只见绿发女士的翠绿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黑色的炼金长袍因为啜泣而不住颤抖，头上那的女巫帽歪到一边，圆框眼镜上布满泪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最重要的是她正把头埋在艾德怀里。

“艾德.......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绿发女士正扑进艾德怀里，低声抽泣，“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我.......我好害怕.......我正打算去找你.......走到一半，就被校长抓过来了.......”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艾德轻声安慰道。

艾德倒是非常无奈，绿发女士的全名叫做奥菲娜·凯克，种族是魔女，年龄大概是两百来岁，是炼金教室的负责老师。

在这个世界，魔女是一个受人歧视的种族，根本的原因在于她们的血脉中蕴含着庞大的魔力，这股魔力极易失控，一旦失控，会出现种种特殊的现象，奇怪的是，女巫自己自己通常会毫发无损。

说白了就是魔女会炸。

也正因如此，整个学院，只有艾德愿意来炼金教室勤工俭学。毕竟，其他地方都多多少少有实力的要求，他没得选。

可能是没有怎么社交过的原因，奥菲娜女士比较胆小怕事，一些日常交流之类的任务全部都被她丢给了艾德。

就从这点来说，奥菲娜女士大概是学院里最不希望艾德毕业的人。

赛琳娜校长的目光转向了艾德，用白皙的手指向芙萝菈所在的方向：“这位小姐是谁呀？”

艾德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面对校长的问题，可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芙萝菈，只见魔王小姐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她是和我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妹妹，我想请奥菲娜女士帮忙引荐她入学。”

赛琳娜校长听完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原本凝固下来的笑容愈发灿烂，双手轻轻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么说你是想找人走后门了？”

艾德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看起来是这样的。”

赛琳娜校长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奥菲娜女士确实拥有引荐的权力，但最终的决定权在我手中。很遗憾，我不会批准这位小姐入学。”

艾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正要开口，赛琳娜校长却转向了维尔德家的两个孩子。

“不仅如此，维尔德家族的这两位，我也不会批准入学。”

西奥多闻言，身体微微颤抖，却只是低下头，不敢对她的决定提出异议。

薇薇安却昂起头，声音里带着不解与愤怒：“为什么？父亲明明已经和您谈好了！”

赛琳娜校长的目光落在薇薇安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讽刺：“你们的父亲只是和我谈了私生子入学的事情。至于你们的入学资格，那是我和你们母亲达成的协议。很可惜，就在刚才，这个协议已经失效了。”

说完，赛琳娜校长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

“如果你们真想入学，我这里倒是有个机会。”

她停顿片刻，继续说：“万瑙市即将举办炼金贤者交流会，奥菲娜女士会去参加。你们几个就陪她一起去吧。”

听到这句话，除了艾德以外的几人的表情瞬间变色，陪同魔女参加聚会，确实过于危险了。

艾德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事情之前一直都是由他负责，校长不点名的话，他也会参加。

赛莉卡却一反常态，眼中闪过欣喜。她偷偷瞥了艾德一眼，脑海中已经想好了与学长同游，告白，然后是结婚，她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孩子要叫什么名字了。

赛琳娜校长敏锐地捕捉到了赛莉卡的表情变化，微微摇头：“赛莉卡，你就别想了。先把我送你的那套铠甲修好再说吧。”

“可恶——”赛莉卡咬牙切齿。

赛琳娜校长对赛莉卡的反应视若无睹，优雅地转身面向狼人大汉和狼耳少女。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语气平和却不失威严：“两位是来办理入学手续的吧。”

狼人大汉挺直腰板，声音低沉而恭敬：“是的，校长大人。”

赛琳娜校长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狼耳少女身上：“告诉我你的名字，孩子。”

狼耳少女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中充满着期待：“艾尔莎·维尔德。”

赛琳娜校长听到这个名字，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刹那间，无数光明魔力在她手上汇聚，形成一个璀璨的光球。光球不断变幻形状，最终凝聚成一张金色的卡片。

这张金色的卡片上正面有着艾尔莎的信息，背面印刻着帝都勇者学院的校徽。

赛琳娜校长将金色的卡片递给艾尔莎：“这是你的学生证，欢迎你，从现在开始正式成为帝都勇者学院的一员。”

帝都勇者学院的学生证与制服等其他杂物不同，每一张都是由赛琳娜校长亲手制造，蕴含赛琳娜校长的威能。对于帝都勇者学院的学生们来说，这东西的最大用处就是——输入魔力后，上面的金光会加强，晚上可以用来照明，节省灯钱。

艾尔莎紧张的接过学生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狼人大汉则是从怀中掏出一枚冰蓝色的狼牙，递到艾德面前。这枚狼牙通体冰凉，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寒意。

“这狼牙是部落的凭证，在冰原遇到难处，亮出它，雪狼部落的人会全力帮你！”

艾德伸手接过狼牙，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还未等艾德开口，狼人大汉的行为就让他愣在了原地。

只见狼人大汉忽然弯下腰，四肢着地，就以这种姿势，朝着北方奔跑而去。

艾德目送着狼人大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吐槽：“你还真是狼啊。”

艾德正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突然感到肩膀被人用力抓住。他转头一看，发现是芙萝菈，她的脸色异常难看，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

芙萝菈的表情让艾德心里一紧。他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脑海中响起芙萝菈的声音：“艾德，有问题。“

艾德瞬间警觉起来。在这么近的距离，芙萝菈选择通过契约在脑海中交流，而不是直接说出来，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里回应道：“怎么了？”

芙萝菈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安：“你知道诸神时代的神术体系吗？”

艾德思索片刻，回忆起课本上的内容。课本上只说诸神时代人们使用神术，并没有说神术究竟是什么，在这个诸神陨落的时代，他更是没办法见识真正的神术。

“课本上只说了他们使用神术。”

芙萝菈在艾德脑海里的声音越发紧张：“你看到了校长制作学生证的过程吧？”

艾德点点头。

“那是虚空造物，”芙萝菈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这种能力，理论上只有半神及以上的存在才能施展。”

艾德有些不解：“但校长不就是半神吗？这有什么问题？”

“吾认识的赛琳娜·炽天之翼，修炼的是诸神时代的神术体系，而神术体系是没有办法突破到半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