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披仙衣/战法

又一位亲传道：“顾师弟应该在练武吧。我们的这位小师弟，不仅根骨、悟性不俗，而且勤奋刻苦，对于习武，甚至有些痴迷，呵呵，或许，这才是武学之才的样子呢。”

“我让张也去找他了。”段火舟道。

虽然言语中未曾表示，但看得出来，段火舟对于顾黎，也很满意，有着期望。

“顾师弟这么刻苦，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该能修习战法了。”有亲传道。

傅七阳道：“想修习战法，需得练至血气周转，锤炼、改造四肢乃至指节，方才可行。记得当初，我修习水火披挂，习练了整整一年练法，才开始习练战法。顾师弟再快，至少也得三四个月，才能修习战法吧。”

“你们说，以顾师弟的才情、悟性，能将水火刀法修习到第几式，有没有希望，修习至十二式？”有人道。

“修习至十二式……”

品茶中，听着几位亲传交谈，段火舟眼中微闪，似有所思。

水火披挂战技，乃是一门刀法，共十二式，如驭水火，一式更比一式强，练至高深境地，一刀在手，如挂水火，人刀如一，内外合鸣。

目前，段火舟自身，也只修习至第八式。

这也是他心中一大憾事。

收顾黎为亲传--

让他对此事，又不禁有了些念想。

不知顾黎，是否能行？

段火舟心里，对此有着期待。

“师父。”正在此时，一位青年踏步而入。

“张也，顾黎呢，他怎么没来？没找到他人？”看了眼青年，段火舟道。

青年正是之前应段火舟吩咐，去寻顾黎之人。

张也眼中，带着一丝异彩，及兴奋，道：“顾师弟正在校场练拳呢，吸引了众人围观，现在，他可是成了焦点人物，师父，诸位，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

“哦？”

闻言，段火舟几人神情都不由一动。

“好，去看看。”

段火舟率先站了起来。

傅七阳等人也相继站起，跟着段火舟踏步而出。

……

校场中。

木桩间，顾黎正在练拳。

四周，人群汇聚，或三两低语议论，驻足观望。

顾黎练拳中--

辗转变化。

呼吸吐纳。

对身躯的掌控，乃至四肢百骸，动静之间，都似有着种玄秘韵律，引人瞩目。

形与意合。

意与气合。

气，又与神合。

顾黎沉浸在某种意境之中。

“顾师兄的拳术，好像又变强了。”

“真不愧是被段师一眼收为亲传的武学之才呀……”

“这是拳意吗？”

……

人群低语议论，神情羡慕，而又钦服。

自从成为亲传，近一个月来，顾黎也时而在校场中，配合走桩，习练拳术。

在动静之间--

感受、强化对水火披挂的领会，及掌控。

此时此刻--

踏行间，顾黎身躯之中，血气低鸣，如水火，交融至四肢百骸，周转不息。

他踏步、巡行在木桩之间，如置身战阵。

“这是……”

与此同时，段火舟等人也已出现在校场中。看着这一切，段火舟略微怔了怔，旋而又眼眸不由一凝。

别人或许看不出--

顾黎练拳之间，整个身躯，踏步，展臂，又或出拳，四肢百骸，如若一体，由内至外，又内外合一，有着种玄秘联系，又似与四周环境，有着交融、共鸣。

这是将水火披挂习练至人身如炉、内外交合的征兆。

“怎么可能？”

段火舟不敢置信。

正如之前傅七阳所言，想习练水火披挂刀法战技，需得将身躯锤炼、改造至四肢指节，方才可行。当初，傅七阳修习了一年练法，才开始习练战技，其他几位亲传，也都相差不多，他们中最快的一人，也用了八个月的时间。如今，看顾黎练拳，人身如炉、内外交合，分明是已练至五藏六府，血气共鸣，甚至气合百骸的征兆。而从顾黎习练水火披挂至今，也才一个多月而已。

这让人怎能相信？

“我这，真是收得了一位武道奇才？”

段火舟喃喃低语，神情有些复杂。

木桩间，顾黎踏步练拳。

满级悟性--

意味着他修行、习练间，无时不刻，都位于顿悟之中，领会、掌控此中真义。似迎来某种意境，顾黎跨步踏出，如若置身战阵，凿阵而行，四周木桩颤栗，有风穿行低吟。某一刻，顾黎蓦地停步，无形气息弥散，衣袍激荡，他右手五指一张，旋而握拳，伸臂探出，一拳击在眼前木桩之上。

砰--

气浪弥散，木桩从中炸开，碎木溅射。缠在木桩上的一圈圈粗绳，也随之散乱。

“血气共鸣，水火交融。”

“如披仙衣，诸邪不侵……”

“原来，真得能练至此等境界吗？”

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傅七阳愕然低语。

顾黎的表现，让他想到了他习练水火披挂之时，秘籍中，对于练法至深境地的描述、阐释。

他又有些不确信，看向段火舟，想要求证。

只见段火舟也是一脸复杂、讶然。

看来，他猜对了。

“原来，顾小师弟，真他娘的是天才呀！”

挠了挠脑袋，傅七阳忍不住道。

“呼--”

轻吐了口气，顾黎收拳而立。

“咦，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沉浸在练拳之中，并未太在意四周，直到此时，顾黎才察觉到，他此番练拳，引来了这么多人的围观，及瞩目。

看了看人群，顾黎又看向段火舟，眼中微闪，道：

“师父，现在，我该可以习练战法了吧？”

“哈哈！可以……”

“当然可以！”

段火舟笑道。

何止可以，这有生之年--

他终于有希望，传承，乃至见证十二式水火刀法，到底将是怎样的风景？

甚至更多的可能，及前景。

……

冬日悬空，树枝上，霜雪残余。

段氏武馆，厅堂里，顾黎坐在蒲团上，正在翻阅着书籍。座位一侧，又搁着柄雁翎刀。

书籍，又是一本图册，绘制着一幅幅图案：

或拖刀走马。

或藏刀于身，待时而击。

又有雪地之中，驭刀如风，或如月光披洒。

刀身似雪。

意如火。

……

正是十二式水火刀法。

顾黎已开始参研、习练水火披挂战技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