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噬海惊变

东海泛起诡异的墨绿色泡沫，被饕餮粉尘感染的渔夫王二站在船头，瞳孔里流转着归墟星图。他撒出的渔网突然活化成千足蜈蚣，缠住村长的瞬间将血肉吸食殆尽。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雾时，整个渔村已然化作血肉莲台，每具尸骸都开出一朵暗紫菌花。

楚枫抱着婴儿踏浪而来，混沌青莲的根须刚触及海岸，突然被菌丝反缠。莲瓣上浮现三百年前被灭门的青云宗弟子面容，那些冤魂竟都转化成归墟魔兵。婴儿突然啼哭，脚踝的伞纹绽放幽光，将扑来的魔兵定格成琥珀雕像。

“清雪，是你吗？“

楚枫的指尖轻触琥珀，雕像突然爆裂成量子尘埃。尘埃中浮现机甲残片，组成清雪的半身虚影：“小心海底...永劫在孕化...“虚影突然扭曲，露出海底深渊里正在搏动的暗紫色巨卵。

王二踏着血肉浪涛走来，他的脊椎刺破后背生长成珊瑚王座。当他要抓向婴儿时，楚枫的太虚剑突然悲鸣——剑身倒映出初代轮回的画面：玄甲将军正是用这把剑刺穿执伞女子的丹田！

“原来因果在此...“

楚枫怒极反笑，左手结印引动九幽玄雷，右手剑诀却使出了青云宗的入门剑法。这招“稚子问天“本是他淬体境所创，此刻在神帝修为加持下，竟引动天道法则具现成十万柄青铜古剑。

王二狞笑着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归墟核心。古剑洪流撞击核心的刹那，整个东海突然静止。楚枫看见每柄剑身上都浮现自己不同轮回中的败北场景，而婴儿正伸出小手触碰静止的浪花。

“破！“

婴儿指尖绽开青莲火，被静止的时空轰然破碎。楚枫抓住这万分之一秒的空隙，混沌青莲根须刺入归墟核心。当他要捏碎核心时，海底巨卵突然裂开，伸出的触手竟带着清雪机甲的气息！

巨卵中踏出的魔将身披残破机甲，面甲缝隙流淌着量子血液。当它摘下头盔时，楚枫的太虚剑差点脱手——那赫然是三百年前被牧天吞噬的清雪本体！

“很惊讶？“

魔将的声线夹杂着金属摩擦声，胸甲裂开露出跳动的暗紫莲心。它抬手唤出归墟魔枪，枪尖正是当年刺穿执伞女子的弑神枪头。东海沸腾起冤魂骸骨，每具骸骨都烙印着楚枫的剑气伤痕。

婴儿突然跃出怀抱，脚踏浪花画出太虚阵图。他脖颈的饕餮纹路与脚踝伞纹共鸣，在虚空撕开时空裂隙。楚枫看见裂隙那头，初代轮回的自己正在将清雪残魂封入机甲，而牧天神帝的阴影笼罩着整个仪式。

“原来是你亲手...“

魔将的讥讽被太虚剑鸣打断。楚枫人剑合一化作万丈青芒，剑光中浮现九十九个宇宙的生灭轮回。魔将的归墟魔枪寸寸断裂，却在彻底崩毁前刺入混沌青莲的莲心。

“师尊，这一枪痛吗？“

魔将的面甲脱落，露出清雪被噬道虫啃食的半边脸庞。它残存的左眼淌出血泪，右手却毫不留情地掏向婴儿。楚枫的鬓角瞬间染雪，混沌青莲的凋零引发天道悲鸣。

婴儿突然发出清冷道音：“够了吗？“他脚踝的伞纹暴涨，执伞女子的虚影撑开彼岸花伞。魔将的动作突然停滞，机甲缝隙中钻出青莲根须——正是当年楚枫留给清雪的本命莲子！

“原来...你早就算到...“

魔将在莲子光芒中解体，最后的量子血液凝聚成清雪的笑靥。楚枫抱住坠落的婴儿，发现他胸口浮现完整的混沌青莲图腾。而海底巨卵的残骸中，十二道归墟之门正在缓缓开启。

渔村废墟上，神秘老者拄着青铜铃铛拐杖现身。他轻抚着王二所化的珊瑚王座，将饕餮粉尘撒向最后一道未开启的归墟之门：“永劫盛宴，该上主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