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极光会的动作

见状，利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承认吧，您已经受到那东西的影响了，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和五感迟钝的表现了，尼尔叔叔，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

老尼尔也知道瞒不过利昂，索性彻底放下防备，不经意间，露出了自己一直在有意遮掩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未愈合的刀伤，渗着暗红血渍。

“是的，利昂，你不要阻止我，我的请求是，在事情即将走向失控前，给我一个体面的结局。”

说完，老尼尔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身形愈发佝偻。

其实，这个问题双方心里都清楚，只不过这次是正式拿到明面上说而已。

最后一次确认了老尼尔的心意之后，利昂也不再多说，只是趁着老尼尔不注意悄悄地在房间里留下了一只“窃目者”。

“我明白了，不久，我将晋升序列7。”

说完，利昂起身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老尼尔似有若无的感叹声：

“那我也不算是一事无成了……”

再次穿过这片满是玫瑰与金薄荷的花园时，利昂心中更多的是释然，对于老尼尔所恳求的体面结局，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

没过几天，老尼尔就回到值夜者正常工作，面色也变得更好了一些，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小毛病又复发了，休养两天果然又恢复了正常。

而知晓内情的利昂遵守着他与老尼尔的承诺，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梅高欧丝的监视之中。

闲暇时间要么是在思考“格斗学者”缺失的那一部分扮演是什么，要么就是在研究非凡魔法，为“巫师”做准备。

这天，利昂与柯恩医生一起，再次为梅高欧丝做了净化仪式，感受到其腹中越发稳定的灵性，这让利昂对提前解决这个大麻烦有了一些信心。

“据我推测，再有三次，她身上的污秽基本就被祛除了。”

将“无瑕”小心地放回棕黑匣子，柯恩医生颇有自信地说道。

说实话，取得这样的进展，一方面要归功于对应着以净化能力著称的“无暗者”的神奇物品，“无瑕”。

另一方面，梅高欧丝怀的邪神子嗣本就是通过特殊仪式钻的空子，“真实造物主”只是为了摆脱封印选择默认而已，毕竟不是其一手操办的。

想到这里，利昂轻松地笑道：

“呵呵，你也得了不少好处吧？我看‘无瑕’的能量也快填充满了。”

柯恩医生没有回答，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

离开梅高欧丝的住所，两人并肩在街道上走着。

这段时间，随着了解的深入，抛开合作不谈，利昂发现柯恩医生本身也是十分值得结交的人，再加上年龄差距不是特别大，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向着朋友的方向发展。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最多也就是个序列8，但为什么不会被我的心理暗示影响？当初那位白发黑瞳的女士应该是‘午夜诗人’吧？”

柯恩医生看似无意地提起此事，潜台词其实是，值夜者的核心途径的序列8都没能抵御得了，自己这个“业余人员”凭什么？

利昂在心里暗笑了两声，显然面前这位“心理医生”因为屡屡吃瘪，对自己的能力都起疑了，不过虽然利昂不知道诡秘世界中有多少人知道“灵”的秘密，但他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运气好，之前在一个非凡聚会中买到了一件相关的神奇物品，这可花了我不少积蓄呢！”

略带骄傲的语气，加上利昂故意做出的肉疼表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可信度的，至少是在告诉柯恩医生：这是我的秘密，你就别打听了！

柯恩医生能在心理炼金会混到准评议团委员，除了有“扮演法”的功劳在里面，其本身肯定也是个明白人，闻言果然没再继续追问。

没走多远，利昂突然在“灵”的感知场内发现两股异常的灵性波动，根据经验，它们代表的至少是序列8的非凡者，这立即引起了他的警觉，不过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所以没有声张。

与柯恩医生分别后，利昂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家的方向，而是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确认未被追踪后，利昂在一条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使用了一枚蛇符咒，以隐身的状态寻找着那两人的踪迹。

……

今晚正好是柯恩医生轮值夜班，他像往常一样走进精神病院。

因为少了“无瑕”，医院的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了正常的破损和杂乱。

“是错觉吗？”

柯恩看着医院一处黑暗的角落，喃喃自语道。

刚才，灵性的直觉告诉他那里似乎有什么异动，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才是精神病院的常态。

柯恩略作停顿，随后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朝着值班室走去。

“柯恩医生，这是晚间视察的报告，其中3411号病人和2790号病人的病情有些不稳定，卡文迪许医生的建议您对他们两人做必要的预防治疗。”

值守室的护士一边将文件递给柯恩，一边向其汇报着。

粗略翻阅两页之后，柯恩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帮我泡一杯咖啡，稍后我会前去查看他们的情况。”

所谓的“预防治疗”，不过是利用“心理医生”的非凡力量做安抚罢了，虽然对柯恩来说是一件小事，但刚刚使用过“无瑕”的他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恢复的，而且，他还要将“无瑕”藏好。

回到办公室，柯恩熟练地将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换上了工作用的白大褂——为了扮演好“心理医生”，柯恩自然是一切按照医院的规定来做事。

喝下几口护士送来的咖啡，柯恩总算感觉到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减轻了几分，他拿出那棕黑色的匣子，刚要将其放入隐蔽角落中辅助吸收医院中污染能量的仪式阵法中，嘶哑的诵经声骤然响起，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破——

“主说，迷途的羔羊需回归混沌的怀抱……”

绯红的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入，在诵经声中扭曲成荆棘般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