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初现

首阳山的晨雾还未散尽，青铜丹房里的七十二盏长明灯突然齐刷刷爆出火星。太清道人盯着八卦炉里翻滚的青红二气，炉壁上雕刻的饕餮兽首竟渗出细密血珠——这凶兽的眼睛每渗出一滴血，就代表地底镇压的混沌魔神又在冲击封印。

玄都赤着脚踩在阴阳鱼图案中央，脚底不断冒出黑气。这姑娘后背凸起十二个鼓包，仔细看去，每个鼓包上都刻着扭曲的符文。太清忽然一指点在她眉心，金光顺着指尖灌进她天灵盖：“今天教你《黄庭内景经》，每练成一层，就得调和龙、凤、麒麟三族的血脉。“

丹炉突然剧烈震动，炉盖“砰“地弹开三指宽的缝。一股黑烟窜出来，在半空凝成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掉西边天际的晚霞。太清大袖一挥，太极图化作金桥横贯长空，硬生生把那魔影压向昆仑山方向。玄都趁机闭目运功，脑子里幻化出九层玉楼，每层屋檐都挂着用龙鳞凤羽做的风铃。

“师父！炉子上的饕餮在吸我的血！“玄都突然尖叫，她胳膊上浮现的丹砂纹路正逆着经脉游走。太清用拂尘扫过炉壁，发现饕餮眼睛里映出玉清在紫微垣吐血的模样。

地底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太清咬破手掌把金血洒进阵眼。整座首阳山猛地往下一沉，十二杆绣着古怪符文的阵旗破土而出。等动静平息，玄都的眼珠子已经变成混沌漩涡，里头隐约映出一柄开天巨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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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重天外的紫微垣里，玉清道人跪坐在星砂堆成的小山上。他手指上缠着的三千根金线突然绷紧，第七百根线烫得吓人——那是凤族圣女凤九歌在放火烧麒麟族的粮仓。

“贪狼移位，七杀现世。“玉清并指在虚空一划，破军星陡然胀大三倍。三百六十五面星幡凭空浮现，在西北角结成玄奥阵法。阵眼处的本命星辰开始坍缩，星光穿透九幽，照亮了巫族血淋淋的祭坛。

“星官大人，我们愿献上三根本命尾羽，求您改动朱雀七宿的位置。“凤九歌的声音混在涅槃火里传来，七根火羽的虚影投在星盘上，每根羽毛都爬满诅咒符文。

玉清“嗤啦“撕下半张封神榜，榜上渗血的十七个名字化作金光直扑昆仑山。当他手指点向不周山时，河图洛书拼成的地图突然渗出沥青似的黑液——混沌魔神的“量劫黑潮“已经腐蚀了三成地脉。

“墨垣，最后一次警告。“玉清抹去嘴角金血，把沾着黑液的手指按在封神榜边缘。麒麟族老巢突然地动山摇，族长墨垣惊恐地发现，镇族之宝万象地动仪的核心阵纹，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玉清的道家符咒。

星砂簌簌落在玉清道袍上，凝成血色星图。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越拉越长，影子里竟跪着十二个祖巫的虚影。天上掉下来的第七颗主星里，封着共工祖巫的半截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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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地底三千丈处，岩浆河面结着黑冰。上清道人光脚踩在诛仙阵图上，四把古剑的剑穗已经变成蠕动触手。后土跪在剑阵边缘，右臂结晶化后和地面长在了一起。

第三批剑傀开始石化了。“她颤抖着举起左手，皮肤下的剑光正在啃食骨头。阵中强良石像突然炸开，獠牙碎片打穿了绝仙剑的封印。上清手指抹过青萍剑，剑身映出巫族血脉里纠缠的混沌符咒。

地底第九次震动时，上清反手把剑捅进自己心口。金血溅在阵图中央，十二尊石像同时裂开。逃出来的祖巫精魄被剑气绞碎，临死前嘶吼：“盘古！你关不住整个洪荒！“

活着的巫族战士突然发狂，脊椎爆出剑光结成大网。上清的黑发瞬间灰白，发丝化作剑气长河冲进地缝。当最后一道剑气消失时，剑碑迸发青光，碑底浮现三清合体的虚影，手里攥着半截开天斧。

后土用结晶化的手指刻完血符，所有巫族战士的心脏突然转向首阳山。她没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其中一个影子的头上戴着玉清的星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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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山的丹气在天上凝成盘古虚影，手里却攥着魔神残刀；紫微垣掉落的星核变成祭坛，刻满三教合一的道纹；昆仑山的剑傀融成血河，河底沉着开天斧碎片。

三清同时打了个寒战。太清的道袍爬满巫族符文，玉清的星冠缀着业火红莲，上清的头发缠着龙族逆鳞。他们额头上的盘古印记爬到脖子，幻化的神斧虚影劈开归墟，露出斧刃真容。

洪荒众生眼前一花：厮杀的龙族凤族突然调换阵营，人族孩童念起上古剑诀，麒麟族的风水师抱着爆裂的罗盘发疯。当因果线在空中织成巨网时，所有人都看见三清背后浮现十二祖巫跪拜的虚影。

“还差得远...“太清把玄都炼成活阵眼，玉清把残榜塞进坍缩的星核，上清自断青萍剑填补地脉。等异象消散，人族部落多了三百六十五尊丹傀，凤族圣树结出带星纹的毒果，龙族逆鳞刻满微缩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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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深渊的血莲开到第六千朵，花心胚胎睁开三只竖瞳；五庄观的人参果突然爆浆，汁水在树根汇成微缩洪荒；归墟裂缝喷出的混沌气里，半截斧头首次露出全貌。

昆仑山废墟下，后土捧着的混沌心脏突然跳动。当第一滴心血落地时，所有巫族战士脊椎剑光暴涨三丈，在夜空拼出残破的开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