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生芥蒂

个人在成为枭雄的道路上总是充满曲折。

当可分配的利益变得有限时,札木合和铁木真都不得不寻求蜕变或更广阔的成长空间。然而,正当铁木真全力整合乞颜部,准备大展拳脚时,札木合却感到了威胁。

随着铁木真的威名在草原上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小部落开始纷纷投奔他,将他尊为斡难河的“可汗”。这种局面的形成,不仅进一步巩固了铁木真的地位,也让他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铁木真一直以慷慨著称,对于那些前来投靠的部落以及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他从不吝啬地给予丰厚的奖赏。然而,对于作为联盟部落的乞颜族,他却并未给予太大的恩赐。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铁木真认为乞颜族是自己的族人,无需过多计较得失,也是他有意保留一些资源,以备不时之需。

铁木真带着投靠的部落,开始了东征西讨的征程。他凭借出色的军事才能和领导魅力,在短短几年内成长为斡难河畔最强大的部落首领。尽管与答阑部落的札木合和克列族的脱斡邻勒相比,铁木真的势力仍显弱小且不稳定,但他的崛起已经引起了草原各部的关注。

札木合看着铁木真的势力日益壮大,心中的嫉妒和不安也越发强烈。他想着赶走铁木真,以此来实现自己心性的蜕变。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这一决定将给铁木真带来怎样的机遇。

札木合心想:“铁木真,你的成功和影响力日益增长,真是令我既嫉妒又不安,凭借自己的领导才能和魅力,吸引了众多部落的归附。而我一直在努力,但始终无法与你相提并论。我不能坐视你继续壮大,我必须采取行动来阻止你。只有将你削弱甚至消灭,我才能安心,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继续壮大下去。”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札木合本身为人矜凶挟狡,反复无常,同时还是一位野心家,他与铁木真之间的争斗,是草原上新旧权贵间争权夺势的直接矛盾反映。

尤其是当札木合得知手下的一名威望极高的萨满教巫师也投靠了铁木真时,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愤怒。这名巫师不仅精通巫术,而且智慧过人,他的背叛无疑是对札木合的一个沉重打击。

更让札木合难以接受的是,巫师在离开时预言:“铁木真将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人。”这句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入札木合的心中。他感到自己的地位和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同时也对铁木真的崛起感到无比的嫉妒和恐惧。

随着时间的推移,札木合提出了一个让铁木真感到意外和困惑的建议。

有一天,札木合看着铁木真,神情严肃地说:“咱俩现在挨着住,一起放牧一起生活,看似和谐,但实则有些问题。我认为,我们应该明确分工,放马的应该有账房住,放羊的应该有肉吃。”

这个提议让铁木真感到十分意外。他们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是简单而平等的,共同分享着一切,从未有过明确的分工和区别。札木合的话让铁木真感到一种潜在的不平等和分裂,这并非他所期望的。

因此,铁木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札木合,他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这个提议背后的意义和影响。他开始意识到,随着他们势力的逐渐扩大,内部的矛盾和分歧也可能逐渐显现,札木合的话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问题和挑战等待着他们。

在这个关键时刻,铁木真需要做出明智的决策。他明白,无论选择何种方式回应札木合,都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深远的影响。因此,他必须谨慎行事,以确保他们之间的友谊和团结不会因此受到损害。

铁木真在听到札木合关于放马与放羊的提议后,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选择回到家中征求母亲诃额伦的意见。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他知道母亲的智慧与经验将对他有所帮助。

然而,还未等诃额伦表态,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就抢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她直言不讳地说:“人家都说札木合小肚鸡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嫌弃我们了吗?今天是区分放马、放羊的,分明是厌倦了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不如我们早点离开比较好。”

孛儿帖的话让铁木真陷入了沉思。他明白妻子的话虽然直接,但也并非全无道理。札木合的话确实让他们之间原本和谐的关系产生了裂痕,而且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铁木真也逐渐感受到了札木合态度的冷淡。

然而,铁木真心中仍存有疑问。他并不想轻易地放弃与札木合之间的友谊,但也不想让自己和家人陷入困境。因此,他决定继续观察札木合的行为和态度,以便做出更加明智的决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铁木真更加留意札木合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札木合不仅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而且与其他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这让铁木真更加确信,札木合真的已经厌倦了与他们在一起的生活。

正如孛儿帖所洞察的那样,随着铁木真实力的日益壮大,他与扎木合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孛儿帖的敏锐观察和深思熟虑,使她在关键时刻给予了铁木真重要的建议。

一天,孛儿帖再次忧心忡忡地和铁木真说:“你与扎木合合营已久,但我看他日渐多疑,随着你实力的增长,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铁木真沉思道:“孛儿帖,你的话我考虑过。扎木合确实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我们也曾并肩作战,共渡难关。”

孛儿帖说:“我理解你们的情谊,但在这个乱世之中,谁能保证别人的心不会变呢?你的部属、你的族人,他们都期待你能带领他们走向更光明的未来。有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铁木真眼神坚定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情谊而置族人的未来于不顾。我需要重新审视与扎木合的关系,确保我们的安全。”

孛儿帖欣慰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铁木真点头道:“我会的。我会逐渐脱离扎木合,回到桑沽儿河旁独立建营。那里是我们的根,也是我们的起点。”

孛儿帖支持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带领我们的族人走向辉煌。”

铁木真紧握孛儿帖的手,说:“谢谢你,孛儿帖。有你的支持,我就有了无尽的力量。”

在妻子的劝说下,铁木真开始重新审视与扎木合的关系,并做出了逐渐脱离扎木合的打算。这是一个充满挑战和风险的决定。

而札木合看着日益壮大的铁木真,心中的不满与焦虑日益加剧。一日,他找到铁木真,两人坐在营帐中,周围只有几个亲信侍立。

札木合沉声道:“铁木真,你如今势力日盛,乞颜部的族人乃至我的族人,都纷纷投奔于你。这般情形,你作何感想?”

铁木真微微一笑,道:“安答,我深知今日之成就,离不开你的支持和帮助。乞颜部的族人,以及你的族人,他们之所以投奔于我,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我们共同的目标,那就是统一草原,结束这纷乱的局面。”

札木合眉头紧锁,道:“铁木真,你的野心太大了。如今你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了我,你让我如何自处?”

铁木真深吸一口气,道:“札木合安答,我从未想过要威胁你。我们是安答,是兄弟,应该共同携手,共创大业。若你觉得有何不妥,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共同寻找解决之道。”

札木合冷笑一声,道:“商议?你现在势力强大,又何须与我商议?我只希望你能离开答阑部落,不要再威胁到我的地位。”

铁木真脸色一沉,道:“札木合安答,你这是在赶我走吗?我从未想过要威胁你的地位,我只想做我该做的事情。若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另寻他处,继续我的事业。”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札木合深知,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铁木真了。他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铁木真带着他的族人,离开答阑部落,继续他的草原征途。

铁木真明白,虽然分开会带来一些困难和挑战,但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免受更大的伤害。于是,他向札木合表达了自己的决定,并希望他们能够和平地分手。

札木合并未当场答复铁木真,直到他的一个亲戚——他的弟弟殆察儿被铁木真的追随者所杀,双方的矛盾彻底爆发,这也成为后续“十三翼之战”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