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急诊室的玻璃幕墙上**，林夏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沾满血渍的抢救床。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她转头看向3号床的病人——那个两小时前送来的流浪汉正在剧烈抽搐。消毒水的气味中混入了铁锈般的腥甜，林夏的橡胶手套黏在病历夹封面上。这个没有身份信息的病患送进来时只是低烧昏迷，此刻却像被电击的青蛙般痉挛，青灰色血管在脖颈处凸起成诡异的树根状。“准备镇静剂！“林夏按住病人发青的手臂，指尖触到的皮肤温度低得反常。病号服领口处隐约露出暗红色斑块，像极了她在医学院标本室见过的尸斑。当护士掀开患者眼皮用手电检查时，所有人都倒吸冷气——虹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浑浊的灰白色。输液架在瓷砖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流浪汉的指甲突然崩裂，暗红肉芽从甲床里钻出来。林夏突然想起上周病理科送来活检的猕猴，那些注射过未知试剂的实验动物，也是这样在笼子里抓烂了自己的爪子。“体温32.1℃还在持续下降！“实习医生的惊呼被骨骼爆裂声打断。流浪汉的脊椎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弓，浑浊的眼球瞬间爬满血丝。林夏闻到了腐烂的海腥味，那是死亡三周以上的尸体才会散发的气味。保安老陈的橡胶棍带着风声挥下，击打在病人太阳穴的闷响却像是打在灌满水的皮囊上。流浪汉的嘴巴裂到耳根，黏连着血丝的牙齿咬住了老陈的手腕。走廊灯光突然开始频闪，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从各个病房涌出。林夏踉跄着退到配药室，冷藏柜的蓝光映出她惨白的脸。玻璃门外，一个挂着产科工作牌的女孩正用脐带勒住自己的脖子，脚边散落着被咬断的助产钳。隔壁观察室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她透过百叶窗缝隙看见王医生被自己的听诊器勒住脖子，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儿科医生此刻正用手术剪扎进护士的眼窝。鲜血在频闪灯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顺着地砖缝隙流向消防栓下方。林夏突然注意到所有感染者的伤口都没有正常凝血，暗红浆液里浮动着珍珠母光泽的颗粒物——就像妹妹林冬实验室里那些基因编辑生物的细胞培养液。“所有感染者都出现过低温症状。“她颤抖着摸出手机，相册最新照片是今早妹妹发来的实验室自拍。穿着防护服的女孩举着装有荧蓝色液体的试管，背景里某个培养舱的阴影中，似乎有带鳞片的指爪按在玻璃上。信息栏显示拍摄时间00:47，定位却是“第七研究所-地下三层“。走廊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林夏把手术刀藏进袖口。当她摸到消防通道的门把手时，一熟悉的呜咽让她浑身血液凝固——那个啃食着保安内脏的怪物，穿着她昨天才送给男友的浅灰色卫衣，断裂的银链上还挂着他们周年纪念的素圈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