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咸鱼的第一次疯狂

咸鱼说：“原地徘徊一千步，抵不上迈出的第一步，

现在，我要迈出第一步了。”

咸鱼扭动着颈椎、手腕，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金铁交鸣，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行文字：

【探测系统加载完成，所有目标已标记】

好，很好，这就是咸鱼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一个不留就是一个不留，一条漏网之鱼都别想跑，

而现在，游戏开始了！

钢筋已经被他磨得尖尖的了，“瞄准完成”，咸鱼将钢筋掷出，待他重新握起时，钢筋上镀上了一层红色，

第一个，他刚刚围过李一宁，该死。

死亡将恐惧传播出去，一群乌合之众，表面无法无天，实则胆小如鼠，

鲜血只会令他们人人自危，甚至有人将自己的同伴推倒，可笑的妄想将同伴献祭就能捡回一条命来，

咸鱼的想法很简单，越想活下去的，那就越要杀，不过是先上路还是后上路罢了，

反正，一个都别想逃！

咸鱼不紧不慢地走过地上挣扎着的人，随手将他们的手脚打断，

痛呼声此起彼伏，哭吧，叫吧！

你们叫的越凄惨，前面的人才跑的越卖力，这样，才好玩啊，

砰——砰——砰——

随着几大块混凝土碎片被咸鱼砸进垃圾山，雷鸣阵阵，

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

垃圾组成的钢铁洪流将前面的几人率先吞噬，逃得最快的人最先死去。

山崩地裂的轰鸣让包围圈内扭打的人停下了拳头，他们茫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垃圾墙，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

惨叫不断从对面传来，未知才是一切恐惧的来源，

乌合之众可挡不住恐惧的倾轧，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挖掘起垃圾堆，想刨出一条生路，

黄小鹏等人将老少妇孺护在中间，肌肉紧绷，他们也害怕，但是他们身后是自己的母亲、妻子、儿女……

他们避无可避，他们没有害怕的权力，他们只能拼命。

浴血咸鱼浑身赤红，和金鱼形态一般无二了，钢筋在人群当中穿针引线，织出一面赤色的旗帜，

垃圾墙的另一侧，终于有人挖出了一个小孔，不等那人高兴完，

血，汩汩涌出，他挖出了一口直通地狱的井，

“啊啊啊啊啊——”

鲜血喷在脸上也掩盖不住他的惊恐，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然后被身后不明所以的人群踩成肉泥，

这样的事星星点点的在垃圾墙下上演，倒是让咸鱼看着消失不见的目标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情况？

当然，这并不耽搁他将手里的钢筋往下一插，脚下踩着的脑袋眼睛骤然睁大，然后一歪，就没了动静，

垃圾墙外，只剩下了几个零星的目标点，有的一动不动，应当是躲起来了，有的飞快往垃圾场外移动，

想跑？

咸鱼迅速追了上去，先把逃跑的人解决，可不能玩脱了，让他们真跑了，

垃圾场的围墙已经倒映在瞳孔里了，一个冲刺，双腿蹬地，两只手扒住围墙上的玻璃碴子，

也顾不上手不手的了，两条腿乱蹬，场外的荒林静谧无声，

有多安静？

安静到“噗嗤”的声音久久不散，垃圾场外围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钢筋穿透心脏，将身体钉死在墙上，如同市长家里裱起来的蝴蝶标本，

墙边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疯狂地往上爬，

颈椎、肝脏、脑子……

纤细的钢筋依次穿透这些器官，灰扑扑的水泥围墙上，多出了一幅幅壁画，精致地直追市政大楼，

最后一个人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围墙，被咸鱼抓着腿给拖了回来，玻璃碴子变成了开膛破肚的刽子手，

咸鱼实在是心有不忍，将脑袋割了下来，给了个痛快，

【检测到可食用模块，建议摄取】

嗯？

咸鱼看见眼睛前出现的一行字，愣了一下，弯腰，又将脑袋提了起来，

顺着眼前的引导文字，咸鱼从两只耳朵里扣出两个黑乎乎的耳麦，

他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拳头攥得咯吱咯吱，他将两个耳麦塞进口袋，回头看向破破烂烂的垃圾场，怒目圆睁，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那就玩吧，看看谁玩到最后！

接下来，就该玩捉迷藏了！

咸鱼这边“玩”得正嗨，包围圈那里还在挖呀挖呀挖，

等到包围圈里的人发现垃圾墙外是什么情形的时候，垃圾堆已经被他们挖的七零八碎，摇摇欲坠，

残缺的人体部件到处都是，一颗颗圆滚滚的脑袋堆成四面体，

地上红彤彤、黏糊糊的，苍蝇嗡嗡地开启了它们的盛宴……

他们自己挖出了一条通往死亡的康庄大道！

“咻——”

破空声响起，一人跪倒在地，李一宁那张精致的小脸，沾着血污灰尘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他们绝望了，

黄小鹏他们士气大振，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欢呼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瑟瑟发抖的人群一哄而上，角色互换了，

老少妇孺抓起手边的垃圾就往就往他们身体砸，

有几个想反抗的，刚要有动作就被黄小鹏等人一脚踹翻在地，踹不翻怎么办？

踹不翻的，咸鱼都奖励了他们一个碗口大的疤，以资鼓励，下不为例，

有胆子大的小男孩，费力地抬起一块混着钢筋的混凝土，瞅准时机，就往一个人的后脑上砸，

谁叫他刚刚想欺负妈妈呢！

“投降！我们投降！”

“救命啊！”

活着的人纷纷告饶，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黄小鹏带人得意洋洋地将他们一个个绑了起来，鼻青脸肿的意气风发。

“老大，他们怎么处理？”

黄小鹏看见咸鱼走过来，膝盖下死死压着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一截绳子，

“没必要这么费劲。”

咸鱼瞥了瞥他的手，抬手落手，钢筋就把脖子捅了一个大洞，

眼前，又一个目标点消失了，

那人呜呜了几声就没了动静，地上只剩下了一条潺潺的小溪……

“咕嘟——”

黄小鹏咽了口唾液，他爬起来的时候，咸鱼已经走向另一个目标了，他用脚尖踹了踹脚下的肉块，

一动不动，他愣了几秒，然后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赶紧往老大的方向追去。

等到眼前的目标点终于清零了，咸鱼吐了一口气，能力也只剩下了百分之三十，

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钢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听到身后传来了哼哧哼哧的喘息声，咸鱼将脚下的肉块随意扔了出去，

尸体轱辘轱辘转了几圈，停了下来，那里，血肉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上面还淋上了不知道什么种类的油，活生生一坨芝士肉饼。

“检查一下…滋滋…都烧了吧！”

“明白！”

“嗯…滋…怎么了…肾上腺素水平超标…还有什么事？”

咸鱼见黄小鹏迟迟不肯离去，玩弄着手指一股子扭捏样，抬起眼来盯着他，看得黄小鹏心里毛毛的，

“老大，我们这样子会不会坏了规矩啊？”

“规…临时补丁…矩？”

这些帮派间的规矩，他和李一宁还真不了解，但是，他可不觉得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帮派打架会带耳麦沟通！

“就是以前打架斗殴，最多打残就完了，现在……”

黄小鹏声音越来越小，还时不时抬头瞥几眼，咸鱼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你听到一句话…加载中…叫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滋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删除中…众必非之’吗？”

“啥？”

咸鱼看他的表情就后悔这么说了，忘了这家伙的文化水平了，

“意思就是…滋滋…当他人优势威胁到自身时…全部清除…就会引发排挤甚至攻击行为。”

“是因为我太心急才害了大家吗？”

黄小鹏头低低的，

“不…滋滋…那是他们…CPU过载…的错。”

咸鱼跳起来拍了拍黄小鹏的肩膀，将手里的打火机扔了出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滋滋…他们不明白我们不是匹夫…搜索完成…我们是火！”

熊熊的火光中，天边亮出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