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论因果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与元磁皇一战之后，许秀对自身的道与法，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现在自己要做的，是理清自己的道与法，明悟前路。

大道气息流转。

许秀肌体生辉，一股股玄妙的因果道韵在氤氲，道则轰鸣，整座神源山都在熠熠生辉。

幸好他提前在此处布置了皇隐阵纹，以隔绝至尊的窥探，否则绝对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此刻，许秀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投入到了对因果大道的感悟之中。

前身蛊皇并没有将这条路走到极致，甚至只能说初窥门径。

在许秀的识海之中，蛊皇的一生正如同跑马灯一般逐帧放映。

约两万七千年前，天地道则显化，天地异象丛生，一个黄金大世缓缓拉开序幕，天地异类因果蛊由此诞生。

凭借着勘破因果的能力，这只因果蛊截取了众多机缘，迅速成长起来。

短短数十年间，便一路高歌猛进，渡轮海，入道宫，横跨四级，一朝化龙，终登仙台，成就圣人。

后来数百年间，一个辉煌大世到来，无数天骄纷纷出世，喋血星空，帝路争雄。

最终，在血与火的尽头，因果蛊悄然崛起，斩尽人间大敌，证得大道，众生拜服，尊其为蛊皇！

皇者临天下，睥睨傲九天，宇宙万族莫敢不从。

就连俯瞰世间，视万灵如草芥的生命禁区也归于平静，在他得道期间不曾出世。

然而证道之前顺风顺水的蛊皇，在成道后的两万余载岁月里，竟再也不曾前进过半步。

其自身先天参悟的因果道，直到自斩化入禁区之前，领悟的程度也不过堪堪只是成道时的水准。

就仿佛受到了天地的桎梏一般，再无突破，无法再进一步。

同时，其唯二的对敌手段，也存在着相当大的弊端。

因果神芒，无法化用过于强大的招式，就连酱油元磁皇的元磁神光，都也只是艰难化用。

因果纬线，前摇时间也不短，甚至在出招之前，还会有时光碎片这种彩蛋，若不是元磁皇终极底牌的前摇时间更长，他这招能否施展还有待两说。

正因为这样，自成道之后，蛊皇便再未出过手。

更加离奇的地方在于，蛊皇入禁区前的自斩一刀，竟然将自我真灵斩碎，被迫化道。

纵观遮天世界数百位成道者，自斩一刀将自己斩死，恐怕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甚至于系统修正之前，发布的任务竟然是斩杀蛊皇！

细思极恐！

仿佛这方天地与系统就某个目的达成了一致。

便是消除能晓因果者。

许秀暗自心惊，毕竟遮天世界存在大因果，那三位祭道之上的天帝以及骨灰帝都是真正能够逆果为因的人物。

时空、因果、生死、境界在他们身上皆等同于虚无。

万物即他，他即万物。

正因这样，也许这些因果是不能被窥视的，所以能窥视因果的存在才会被天地抹除。

就如同蛊皇。

那自己算什么？

卑鄙的偷渡客吗？

还有系统的存在又是什么...

这一瞬间，许秀的脑海间无数念头叠加在一起。

但最终，他又释然。

既来之，则安之。

眼下的路，只能一步步走。

许秀将所有心思放空，沉下心神，去感悟这因果大道。

在他的感知中，有一根若隐若现的因果线从他的身上蔓延出仙陵，直达某片星域。

当他将心神沉浸到这根因果线时，一幕幕画面传递到他的眼前：

有大圣眼角润湿，口述真言，感念其恩德。

有众生立生祠，叩首跪拜，三柱清香以示其功。

有部族篝火通明，载歌载舞，颂其名号！

而他们，具皆来自人族！

“原来如此...”

许秀恍然大悟，在斩杀元磁皇之后，他便感知到某种类似于因果的力量加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力量并非纯粹的因果之力，还夹杂着细微的信仰之力。

正因为这种力量的加持，他感觉自己对因果大道的理解上了一个台阶。

同时，这种力量竟然能加持在自己的因果大道上。

让他能进一步感悟因果大道的同时，还能显著提升战力。

若是现在对战元磁皇，他的因果神芒将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元磁皇的元磁神光化用。

正因如此，许秀才立刻闭关，探究这股力量的来源。

现在他明白了，这股力量的来源竟是人族。

“难道是因为我斩杀了元磁皇，与人族结下了善因？”

许秀的猜测没错，毕竟在先前的时光碎片中，照映出了元磁皇吞食亿万人族的画面。

而他斩了元磁皇，便是帮人族复仇，结下善因。

再加之人族为自己立生祠，贡献了信仰之力。

因果之力与信仰之力形成的特殊力量，加持己身，便能直接正向反馈到战力上！

若是加强与人族的因果之力及信仰之力，那么战力是否还会得到进一步加持？

这个想法令许秀很是心动，跃跃欲试。

毕竟他绑定了‘无间道’系统，其最终的目的便是打沉禁区。

而平禁区注定与人族，甚至是宇宙万族结下善因！

再加之信仰之力，若是他的猜想正确，那么他对因果大道的感悟以及战力都能更上一层楼！

“一切还待徐徐图之。”

许秀沉眸，继续印证着道与法，明悟己身。

......

皇隐阵纹之下。

暗金色的神源山大道气息弥漫，无尽的因果道则在交织，勾动着一草一木，山川湖海。

‘葬天’古碑，这座数千米高的石碑，巍峨屹立于此处，俯瞰古今未来。

而随着因果道则的交织演化，这座亘古未变的古碑渐渐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刻在古碑碑体上的古老文字在触及到因果道则的那一刻，迸发出来照耀古今未来的神光。

宏大的道音在石碑间交响，镌刻在上面的古老文字相互串接，勾勒出了一副人间古史。

这一切在皇隐阵纹的遮蔽之下，并不为外界所知。

一切的变化都在悄然之间进行，无声无息。

蓦地，许秀睁开双眼，带着摄人心魄的目光向石碑看去。

他感觉自己被强行嫁接了某道因果。

而这道因果的源头，就在这‘葬天’石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