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左拥右抱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东岸沙滩，卡尔挽着过短的裤腿，赤脚踩在滚烫的盐田里。黛西带着五个战士后面跟着一群农夫，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这有什么用“。

“挖成这样的格子！“卡尔用木棍在湿沙上画出盐田的图案，“浅的那边引海水，深的这边沉淀。“

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战士嘟囔：“我们又不是农夫...“

“闭嘴，托伦德。“

黛西一斧柄敲在他背上，“领主说了算。“

太阳渐渐西斜，卡尔看着只结晶出薄薄一层盐的盐田，叹了口气：“去捡柴火吧，改煮盐。“

战士们捣碎贝壳的声响惊飞了海鸟，大铁锅里鱼油冒着刺鼻的泡泡，卡尔小心加入盐卤和贝壳粉草木灰，粘稠的混合物被倒入木模。

黛西捏着鼻子搅动锅里的混合物：“这玩意儿真能让人变干净？“

卡尔将刚脱模的肥皂整齐码放在通风的木架上，对围观的战士们说：“这些要放置一个月才能使用。

明天开始扩大生产。“

他转向盐田边堆积的粗盐：“现在这些盐还不能直接食用。

需要利用早晚温差反复溶解结晶，再加入草木灰过滤提纯。“

黛西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你确定这能行？“

“当然，“卡尔抓起一把盐，“处理后味道会更好，能卖更高价钱。“

长桌上的鲸油蜡烛摇曳着昏黄的光，照亮了莫尔蒙家族成员的面容。

梅姬坐在主位，米拉和莱安娜分列两侧，卡尔和黛西相对而坐。

餐盘里盛着今天刚提纯的试验品——略带灰色的精盐。

“这盐明天就能吃了，“卡尔戳了戳盘中结晶，“等扩大生产规模后，我们就有第一桶金了。“

米拉小心地尝了一点：“确实没那么苦了。“

“嗯，不错。“

梅姬简短地评价道，锐利的目光在卡尔和黛西之间扫视。

莱安娜学着大人的样子，板着小脸点头，尽管她完全听不懂这些。

卡尔咬了口黑面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黛西：“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

“咳咳！“米拉被蜜酒呛到。

烛光在石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黛西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

梅姬和米拉的笑声在餐厅里回荡，只有小莱安娜歪着头，困惑地戳着盘中的芜菁。

“吃饭时不许胡说！“黛西的餐刀狠狠扎进木桌，却在卡尔笑嘻嘻的目光下别过脸去。

饭后，卡尔像条小尾巴似的紧跟着黛西。

女战士每走几步就回头瞪他一眼，却只换来对方肆无忌惮的打量。

从她挺拔的后背到修长的双腿，最后停留在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的腰臀曲线。

“这边床是谁的？“卡尔一进门就指着角落里的小床发问。

黛西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莱安娜的，我们一直一起睡。“

“我不管！“卡尔直接扑向大床，“我就要睡这里！“

正巧莱安娜抱着布偶熊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打滚的卡尔：“这是我的位置。“

“嗨，莱安娜~“卡尔毫无愧色地挥手。

“卡尔。“小女孩冷静地回应，然后转头看向黛西，“姐姐，他抢我床。“

黛西单手就把卡尔拎了起来：“小混蛋，给我睡地板！“

躺在两张床中间，左边是蜷缩成团的莱安娜，右边是背对着他的黛西。虽然没能如愿左拥右抱，但这样的安排也算差强人意。

他盯着系统中【野外生存（98%）】的进度条，试探性地伸手想搭在黛西腰上。

“啪！“

手背立刻挨了一记。

“黛西，你睡了吗？“卡尔小声问。

“睡了。“黛西干脆地回答。

卡尔又转向另一侧：“莱安娜，你睡了吗？“

小女孩叹了口气：“卡尔，我正准备睡。“

他立刻翻身凑到莱安娜这边：“小姑姑今年几岁啦？“

“六岁。“

莱安娜认真地回答，完全没意识到卡尔话里的陷阱，“比你小一岁。“

“那你就不能当我姑姑了，“卡尔坏笑着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没人的时候叫我哥哥，有人的时候我再叫你姑姑，怎么样？“

莱安娜皱着小眉头思考这个复杂的提议，还没等她回答，黛西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卡尔，别欺负莱安娜了，睡觉！“

困意还未散去，卡尔就被黛西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的梦。

那个在荒野求生了一辈子的倒霉蛋，结果发现主角就是自己。

【野外生存（高级）】

这个提示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用粗盐刷完牙，冷水拍脸后，他被拖到了训练场。

天色刚蒙蒙亮，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战士。

“接着！“黛西扔来一把木剑。

卡尔不太情愿的接过，把剑放到一边。

想了想，眼睛一转，嘿嘿笑了起来。

摆出个奇怪的站桩姿势。

“哼——“

一声低沉的嗡鸣突然从他胸腔传出，像极了猎豹发动攻击前的低吼。

周围训练的战士们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围了过来。

“哈！“

接着是一声炸雷般的虎啸，震得最近的托伦后退了两步。

卡尔周身蒸腾起淡淡的白雾，那是呼吸间产生的热气在寒冷空气中凝结。

“旧神在上...“有人小声惊呼。

“这就是你变强的原因？“一个年轻战士忍不住问道。

“想学？“卡尔收势吐息，故意拖长了音调。

晨光穿透雾气，在他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卡尔环顾四周，看着眼前这群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战士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教你们也不是不行......“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不过嘛，得叫我师傅才行。“

领头的年轻人机灵地大喊一声：“师傅！“其他人也稀稀拉拉地跟着喊起来。

“不够整齐！“卡尔板起脸，像个真正的教头那样指挥道：“来，听我口令，一、二、三！“

“师——傅——！“震天的喊声响彻训练场，引得城堡里的仆人们纷纷探头张望。

梅姬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到动静挑了挑眉：“外面怎么回事？“

侍从很快回来禀报：“卡尔少爷在训练场，说要当大家的教头。“

梅姬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小家伙，倒是很快就和战士们打成一片了。“

她摇摇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不愧是熊家的孩子。“

训练场上，卡尔开始教授第一课：“今天先教你们虎伏鹤鸣桩。

记住，要配合特定的呼吸和发声。“

他一边示范一边解释，“这功法能调理五脏六腑，强健经脉，练久了自然精神焕发。“

“师傅！“一个壮实的战士忍不住举手，“为啥不直接教您刚才练的那个......？“

卡尔停下动作，神情突然严肃：“想练虎豹雷音？“他指了指提问者的肚子，“就你们现在这身板，强行修炼只会落得五劳七伤的下场。“

见有人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他又笑道：“先把基础打好，等你们身体素质达标了，我自然会把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们。“

卡尔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学究似的踱步巡视：“都听好了，等我认为你们达标了，自然会教你们更高级的功法。“

他突然转身，衣袍猎猎作响，“现在，跟着我的动作来！注意看姿势，呼吸要配合，看懂了吗？“

“再来一遍，“卡尔拉长声调，宛如寺庙里的晨钟，“呼......吸......“

突然他眉头一皱，快步走到黛西身旁：“屁股收一点，不要翘那么高。“

黛西顿时涨红了脸：“我、我本来就这样！“她羞恼地跺了跺脚，引得周围几个战士偷笑。

“笑什么笑！“卡尔一个眼刀甩过去，那几个战士立刻绷紧了脸。

随即板起脸指着偷笑最欢的那个大个子：“你！出列！给大家示范标准姿势！“

场上一阵哄笑过后，渐渐安静下来。

卡尔站在高台上，看着两百多名战士整齐划一地摆出虎伏鹤鸣桩的架势。

晨光中，整个训练场鸦雀无声，只有规律的呼吸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