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卓戈

卡尔按着丹妮莉丝的肩膀,让她看清三个关键证据:韦赛里斯袖中藏着的毒针,针尖毒药和伊利里欧袖口染料一模一样;腰间钱袋少了她十三岁送的珍珠。“

看懂了吗?”他声音冰冷,“你哥哥想灭口,不是救人。”

韦赛里斯被拖走时,指甲掐进她裙角大喊:“他们答应给我王冠!”丝绸撕裂声刺耳,尾音和她见过的奴隶处决时一样。

丹妮莉丝突然甩了他一耳光,手掌发麻,自己也愣住了。

她盯着掌心红印,喉咙发紧,裙角被冷汗浸透,褶皱里卡着伊利里欧的孔雀羽毛。

铁锈味的风灌进石室,烛火摇晃。

丹妮莉丝转头,看见奥戈的血盟卫铃铛晃动,他皮甲上血迹未干,腰间铃铛声和三天前铁金库密探被杀时一样。

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后退半步,发现自己还保持挥掌姿势,指节泛白。

卡尔低头用匕首挑弄密信,刀刃刮纸声和韦赛里斯被拖走的摩擦声混在一起。

“卡奥,十七个探子处理完了。”

奥戈摊开手,掌心是带血的铁金库徽章,边缘有人皮碎屑,“有个吞毒的,我撬开他下巴灌盐水救活了。”

卡尔挑起徽章,看见背面“西境”字样:“泰温也插手了?”他冷笑,把徽章弹进水瓮,水面漂着血丝,映出丹妮莉丝苍白的脸。

她攥紧窗幔,看卡尔擦剑像擦普通武器,突然意识到:他不在乎韦赛里斯死活。“

他……毕竟是我最后的亲人。”

她声音发抖。卡尔掏出绣着向日葵的布袋,倒出几粒薄荷糖塞给她:“留着他,因为弱点能当诱饵。”

糖纸响时,远处牢房传来韦赛里斯拽铁链的声音。

晨光初现,侍从发现三处变化:伊利里欧房间换了稻草铺,床边有半块黑面包;韦赛里斯被软禁在临海房间,窗台多了贝壳风铃;丹妮莉丝撕碎童话书,把龙形插图刻在石墙上。

晨雾中飘着焦木味,潘托斯贵族纹章在广场焚烧。

达蕾拉踩着碎瓷砖进议事厅,靴底碾过齿轮纹彩陶片:“按您命令,387名贵族全贬为奴隶。”

她铠甲上的铁渣掉落。

中央广场,权贵被拍卖:佛雷家领主换两匹良驹;懂七国语言的学士被独眼女卡奥用一袋盐买走,眼镜片有伊利里欧的蜜酒渍;贵族少女标价三把刻着“自由”的精钢匕首。

卡尔看着香料商被拖走,金丝长袍下露出奴隶湾的符文刺青。

码头区,老织工接过自由文书,羊皮纸有新鲜墨水味。

他缺了一截的小指按出血手印,去年因织坏丝绸被砍,现在终于自由了。

潘托斯变了:贵族豪宅成了集体宿舍,铜环熔成硬币;奴隶拍卖场挂着“公平交易”木牌,木桩还留着锁链印;总督花园里,戴镣铐的老贵族在锄地,脚镣撞着锄头。

中央广场的“自由之柱”用贵族金银熔铸,顶端刻着丹妮莉丝的名字,旁边是卡尔的姓氏,中间有道剑砍痕迹。

寇长们离开时,卡尔叮嘱:“奴隶的价值在手艺,不在血统。”

他的长爪剑鞘撞上石阶,惊飞渡鸦,鸦羽里掉出铁金库密探的凭证。

炽热的阳光照进寝宫,丹妮莉丝捧着伊利里欧的旧长袍发呆。

卡尔坐在床边,左肩君临之战的伤疤清晰可见:“发什么呆?”他张开双臂,肌肉绷紧。

她慌忙披上长袍,他抓起长爪剑,剑鞘蹭过她手腕。

大门拉开,晨光中他的影子笼罩住她:“跟上。”

奥戈的铠甲声与海浪声同步,三人穿过长廊,铁制烛台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议事厅内,丹妮莉丝看见案头的蜡封信件,指尖划过拜拉席恩的雄鹿纹章,抬头撞见卡尔的目光,他手中信件边缘泛红,是劳勃的封蜡。

“国王还记得我。”

卡尔展开信纸,酒气扑鼻。

信中劳勃要他放弃潘托斯,带回坦格利安兄妹。

他捏皱信纸走向地图,指尖划过君临,火盆火星溅到多恩。第二封铁金库的信写着:承认债务、开放港口、用龙蛋换韦赛里斯。“

用龙蛋换疯子?”卡尔冷笑,把信甩进火盆,齿轮纹章卷曲燃烧。

丹妮莉丝摸了摸腰间韦赛里斯送的龙形吊坠,沉默不语。

第三叠信来自自由城邦:瓦兰提斯藏着奴隶贸易条款;密尔的玻璃蜡烛被卡尔扔进海里;潘托斯旧贵族勾结铁金库的密信被截获,信鸦羽毛还粘在封蜡上。

卡尔扫过条款,笔尖停在“共抗铁金库”:这些城邦能封锁铁金库航线。

渡鸦标本振翅,羽毛飘向布拉佛斯。

他在信末画下三叉戟,笔尖戳破纸:“欠兰尼斯特的债,欠史塔克的命,都要讨回来。”

“奥戈,”他突然抬头,“派斥候去安达斯草原,探清去布拉佛斯的路,没有就踩出一条。”

奥戈领命时,丹妮莉丝看见他指节旧疤按在“铁金库”三字上,像要碾碎这个名字。

劳勃的信烧成灰烬,达蕾拉和杰克闯入,前者带海盐味,后者帽子滴水。“

给瓦兰提斯和密尔写信,要三百艘战船。”

卡尔拍着羊皮纸,“达蕾拉,现有多少?”“七十艘,攸伦的十二艘修好了,水手缺三成。”

杰克啐掉烟嘴:“我的人能认船帆,但布拉佛斯的无面者”“去劫掠商船,”卡尔打断他,“查清锚位和灯塔时间,留活口。”

他抽出长爪剑,刃口寒光映着达蕾拉铠甲的齿轮纹章,“我要他们看着熊头旗升起。”

两人退下后,卡尔盯着焦纸,“琼恩・艾林养子”已模糊,底下铁金库的齿轮压痕清晰。

他抓起笔,在信末写下:“三个月内凑齐战船,进攻布拉佛斯。”

窗外,奥戈搬着信鸦笼子走向码头,渡鸦飞向狭海,他望向地图上的布拉佛斯——下一个目标。

圣母山的夕阳染红草原,卓戈卡奥的咆哮武士带回科罗的尸体,喉咙被割,双眼被挖,挂在营地中央。“

谁干的?”卓戈按刀,青筋暴起。“

维斯特洛的贵族卡尔。”

血盟卫哈戈啐道。

此时铁金库使者到来,身披黑银长袍,身后十辆马车满载武器粮食。“

不是来送钱,”使者掀开帆布,“五千把弓,一千柄弯刀,还有盐。”

卓戈的刀停在半空,随使者进入营帐。

营帐内,使者展开地图,指出卡尔的谷地继承权、潘托斯布防、龙石岛舰队:“杀了他,商路归你。”

卓戈捏碎金徽章:“我收下武器和情报,但不需要承诺。”

帐外,咆哮武士已换上新弓箭,弯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