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隔壁小王

何斌挤出一个笑容，他无暇跟王晟说话，而是马上重新点开了音频，开始倾听第二遍。

这一次他的神情比刚才严肃了很多。

认真。

专注。

终于……第二次听完。

何斌表情变得无比复杂，他目光重新定格在歌谱上，以他的经验判断，《分手快乐》的歌词虽然看起来只能算中等水平，并没有很惊艳。但在跟旋律结合后，唱出来却有种特别的味道。甚至让他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触动了心弦。

“情人节的《分手快乐》么？”

何斌眼里重新燃起了光，心跳随之加快。

他已经可以肯定了，这首歌比他公司以往任何一首歌的质量都要好，至于能好多少，目前他无法给出答案。

毕竟现在他听到的只是音乐软件生成的电子声。

“或许……这首歌真的有冲击排行榜前100的潜力？”

何斌脑海中冒出来一个念头。

接着，这个念头在何斌脑海里不可遏制蔓延。

既然如此……不管怎样，都得再博一次。

输了，也就是多亏几十万。

可一旦赢了……

他定了定神，然后毫不犹豫开口：“王先生，我想买下《分手快乐》，不知您……”

说到一半，何斌就猛拍了下自己脑袋。

是他糊涂了，如果王晟抱着卖歌的心态，那根本就不会将歌发给自己。

他敢肯定，像《分手快乐》这等质量的歌，放到市场上根本不愁卖，甚至还有很大概率能将歌卖给小有名气的歌手，做到强强合作。

他迅速反应过来：“王先生，这首歌您看我们如何合作？只要条件不太离谱，我这边都没问题。”

王晟：“退租的事？”

何斌马上保证：“不退了，至少下个月不退了。”

王晟露出笑容：“既然如此，合作的事，何总您看着办就好。”

何斌也是爽快的人，马上起身保证：“王先生，您放心，我等下就拟一份合同，保证让您满意。”

“好。”

王晟点点头，起身离开。

……

王晟刚走，何斌就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份标准合同，修改了几个数据便发给了王晟的邮箱。接着，他来到了办公区。

拍了拍手，喊道：“大家晚上都加加班，来活了~~~”

瞬间。

全场寂静，众人一脸茫然抬起头看着何斌。

加班？

老板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就在上午的时候，人事部将他们一个个拉进去说公司即将倒闭，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他们正打算着啥时候跑路呢。

结果下午却让他们加班？

都破产倒闭了，还要榨干他们最后一滴奶！

资本家太可恨了！

何斌可没有管大家的反应，时间紧迫，他只是喊了几名负责人来到召开会议：“各位，我刚刚拿到了一首歌，准备再博一下二月份的榜单。”

“二月？”

“啥？”

有人站起来问道：“何总，您说的是云网的【情人节音乐榜】？”

何斌点点头：“没错。”

瞬间，众人一阵寂静。

面面相觑。

本来刚才大家听到何斌说来任务了就有些奇怪，现在更是满脸荒唐。

他们都低下头，怕老板看到他们“看智障”的眼神。

谁不知道【情人节音乐榜】的含金量？

就他们这屁大的公司，若是有争这个榜单的实力，还能沦落到倒闭？

半响后，许多人暗暗对了下眼神。

得！

老板爱折腾，大家就陪着他玩吧，毕竟平时老板待大家都不错，众人也会在最后的时光里尽心尽力。

何斌瞬间发出了数道命令：

“歌曲已经发给了各位邮箱。”

“艺人管理部，找个合适的歌手来录歌。”

“制作部，立即准备编曲和负责录音。”

“宣传部，策划宣传内容。”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

大家一个个应声，毫不犹豫忙碌起来。

小公司，虽然小，但一般都很团结。

……

王晟回来后，随便在楼下食堂吃了个饭，便收到了何斌的邮件。

他打开一看，露出笑容。

他猜的没错，何斌给出的条件果然很够意思。

王晟了解过，一般的作曲人若是和公司合作写歌，除非是拿固定报酬，不然公司一般会拿至少五成利益，甚至有时候高达八成，剩下的2-5成由作曲人跟歌手分。

而何斌在合同中标注：十成收益，王晟独得五成。剩下的才是公司和歌手去分。

“行！”

王晟吃完饭，再次回到了八楼给出答复。

签字。

画押。

待一切搞定，何斌松了口气，趁机问道：“王先生，您这歌有编曲吗？”

“叫我小王吧……”

嗯？不对劲。

“叫我阿晟就行，”王晟连忙改口，同时摇头：“没有编曲。”

何斌笑道：“好的，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阿晟。你也别何总、何总了，喊我斌哥吧。编曲我让公司的人做，不过录歌的时候，还希望阿晟你能在旁边指点一下，多给点意见。毕竟我们歌手都算是新人，没啥经验。”

他再也不敢小瞧王晟。

能拿出《分手快乐》这样的歌，王晟就不简单。

王晟没有推辞，他也怕歌手将歌曲录废，所以必须盯着点。

……

半小时后。

王晟在录音师见到了来录歌的歌手。

女孩，很漂亮。

不得不说，孙斌这个老板虽然在经营公司上没啥天赋，可在选员工的眼光上却一点都不差。公司五十多人，美女概率相当高。

十个歌手除了三个男歌手外，其他七个女歌手全都是能打7.5分以上的美女，甚至还有一两个颜值能达到8.5分以上——素颜。

公司其他女员工的颜值，基本上也都在6分以上，8分的都有好几个。

眼前的女孩叫罗霜，比王晟还小两岁，才刚刚19，长得很清秀，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放在一般的学校里，妥妥的校花级别。

今天的她穿着一条米色连衣裙，站在那里稍稍有些局促。

尤其是见到王晟后，女孩瞳孔稍稍有些地震。显然她没有想到王晟如此年轻帅气。

至于王晟是房东的身份，她更是不知道。

不然估计瞳孔地震强度会翻倍。

“王老师……您，您好，还请多指教。”

“不用紧张。”

王晟笑了笑：“歌看了吗？”

罗霜点头：“基本旋律都熟悉了，但歌词还没记住。”

“无妨。”

王晟道：“先录着试试。”

他知道时间太紧，根本没办法给歌手太多时间来熟悉歌，只能一边录一边学。

很快，录歌开始。

第一遍录完，王晟听了一遍，脸上没多少表情。

罗霜的音色很不错，但就如何斌所说，没有多少经验，再加上准备时间太短，因此唱起来稍显生涩，情感表达也不如意。

“对不起，我重来。”

显然，罗霜也清楚自己问题，低声说道。

“没事，不要紧张，你唱的很不错，如果再放松一点心态，咬词更清晰一点就更好了。”

王晟露出笑容，温和说道。

他的脾气很好，忍耐程度一向也很高……嗯，仅针对美女。

罗霜点头答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开始了第二次录制。

第二次，效果好多了。

可依然没有达到王晟的要求。

再调整。

再尝试。

就这样，从下午两点一直录制到了晚上八点多。

中间为了不让罗霜嗓子出问题，断断续续休息了三次。

终于……

王晟确认：“可以了。”

这首歌难度并不高，以罗霜的实力完全可以驾驭，只不过由于太赶和经验问题才拖了好几个小时。

当然，依然有一些小瑕疵，但可以交给修音师。

罗霜脸上布满了感激：“王老师，谢谢您。”

今天的她本来十分紧张，犯了不少低级错误。原以为自己会挨骂，可没想到身为作曲人的王晟如此帅气温柔，让她大为感动。

旁边。

何斌心道：“房东老板对我为什么没这么温柔？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一转头。

他又堆满笑容：“阿晟，歌曲发布后，作曲人一栏是写你的本名，还是艺名？”

本名肯定不行。

王晟本意只是想去娱乐圈玩玩，并不想深入这个漩涡。

他只想当一个看客。

想到这，他说道：“就叫‘隔壁小王’。”

“哈？”

何斌一愣，隔壁小王是啥意思？

这个世界并没有隔壁老王的说法，所以何斌理解不上去。

但他不需要理解，在他看来：王晟想写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只要这首歌在发表后能进入排行榜前100，哪怕叫王晟爸爸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