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夫燕山岳打进王府 (求收藏 求追读)
- 红楼第一疯批,贾府哭求我别死
- 鲸落电台
- 2195字
- 2025-04-15 18:56:03
二更梆子声里,风雪愈发急了。
靖西王府外的青石长街上,积雪已没过靴面。
一辆青帷马车碾着碎琼乱玉缓缓停驻,车辕上凝着寸许厚的冰凌。
车帘纹丝不动,只听得内里传来几声闷咳。
“吁!”
燕山岳勒住缰绳,粗布棉袄上落满雪粒子。
老马夫腰间那柄斩马刀随着动作轻晃。
露出一截的斑驳刀身上映出漫天飞雪,刃口却亮得能照见人影。
左侧雪地里突然“咯吱”一响。
燕破虏从阴影处牵匹灰毛驴踱出。
驴背上驮着四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麻袋底部渗出的血水在雪地上拖出四道蜿蜒的红痕。
右侧檐角传来细微声响。
斩秋倒悬着从牌坊上滑落进入马车,玄色劲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车帘微微一动。
裁云捧着鎏金暖炉从车厢里探出半张脸。
小丫鬟腕子一翻,炉里新添的沉水香便混进了风雪中。
“公子。”
“该换血囊了。”
青石长街拒马前。
十数名西凉亲军横戟而立。
为首的青年小校冷笑上前,铁靴踏碎薄冰。
“王府重地,闲杂人等……”
话未说完,燕山岳已抬手打断。
“二十年前,老子和萧破军在尸山血海里抢军功的时候……”
“你爹怕是连你娘的手都还没摸过。”
青年小校脸色骤变,气得二话不说,戟尖猛地刺来。
燕山岳不避不让,刀鞘一横。
“铛!”
轻轻架住长戟,震得小校虎口迸裂,鲜血顺戟杆滴落雪地。
“西凉刀的规矩,见血封喉。”
燕山岳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但今天老子心情好,教你个新规矩……”
斩马刀骤然出鞘半尺,寒光一闪,小校的盔缨齐根而断,飘落雪中。
“去告诉萧破军,就说‘燕老三的刀还没锈’。”
他刀锋一转,抵住小校咽喉,“再告诉你家王爷……”
“我家公子要是少根头发……”
说着,斩马刀尖轻轻划过青年小校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老子就带着当年燕州铁骑那支‘鬼嵬军’的兄弟,挨个问候你们西凉六万大军的祖宗。”
车内的陆昭珩忽咳嗽一声,道:“燕叔,别吓着小朋友……”
燕山岳连忙称“是”,接着收刀入鞘。
忽以温柔的语气补了一句:
“我家公子吃斋念佛了十年,最见不得小孩被欺负……”
“小娃娃,你要拦我。”
“可以。”
刀柄轻抬,三尺戟刃应声崩断。
带着刺耳尖啸钉入拒马旁边的拴马石。
飞溅的火星照亮燕山岳眼底的凶光,像荒野里饿了三天的狼。
“我让你三招,只出一刀,若你撑得住……”
“燕老三跪着给你磕头赔罪。”
青年小校的喉结剧烈滚动。
燕山岳的刀鞘已抵住他心窝。
隔着铁甲都能听见“咚咚”心跳。
“若你撑不住……”
铸铁般的五指突然扣住领甲,臂上旧伤疤虬结成可怖的肉丘,竟把全身铁甲的小校提得双脚离地。
“老子把你腌在矛房的粪缸里,等明日午时……”
说着,燕山岳一巴掌抽飞了他的头盔。
露出张惨白的年轻面孔。
“老子会把你吊在城门楼子喂鹰。”
雪粒扑在小校失血的嘴唇上。
燕山岳手中的斩马刀,不知何时已横在小校妻儿所在的东城方向。
“你死了倒好,剩下一对孤儿寡母……”
“啧啧啧,才娶亲不到两年吧?”
“你那个儿子两个月前在西凉刚满月吧?”
“我家公子最疼小朋友了,定会拿他当亲生的养。”
雪粒扑在小校失血泛白的唇上,悚惧感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
燕山岳垂眸,语气温柔得像个拜佛念经的老和尚:
“你死得值,我家公子心善,必会将你妻儿当作至亲,养到白发苍苍……”
说到这里,燕山岳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
“……顺便教你那才满月的儿子,唤公子‘亲爹’。”
“毕竟,就我家公子那个病体,往后怕是也无子嗣……”
“正好买一送一,我家公子也就有了孝子。”
青年小校呼吸急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咳~”
车帘忽然掀起半角,露出陆昭珩半张脸。
燕山岳立刻松手,任由小校烂泥般瘫在雪地里。
“燕叔,”陆昭珩咯出一口鲜血,“雪大了……”
“听见没?”燕山岳踹了脚哆嗦的青年小校,“我家公子怕冷。”
“还不放行?”
“放行!”
青年小校面色惨白,喉结滚动,认出车上的是七公子,索性咬牙挥手。
西凉军沉默退开,长戟抬起,拒马前裂开一道缺口。
马车缓缓驶向王府大门。
碾过小校散落的头盔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燕山岳回头看了眼西城方向的城楼阴影处。
那里有片比夜色更黑的甲胄反光。
“回头告诉萧破军。”
燕山岳对着虚空轻笑,声量刚好让西凉军的人听见。
“咱们还有一场架没有打完。”
……
靖西王府前院。
甫一入门,便见朱漆丹柱、金兽镇门,檐角鎏瓦在风雪中冷光逼人。
仪门前,上百亲兵正抬箱卸车。
嬷嬷们捋着袖口指挥,新进的小丫鬟们跑来跑去,怀中抱着胭脂锦匣、玉枕荷包。
气得几个年长嬷嬷扯着嗓子开骂。
“哎呀,当心点,那是吴妃的琴,手再滑,姑奶奶打断你爪子!”
“谁让你把南宫妃的书箱放雪地上?赶紧抬起来。”
“雪还没扫干净,王妃的紫砂壶怎能放在雪地上。”
虽已半夜,但王府上下却忙得乱七八糟。
数百号人围在正殿广场前忙得脚不沾地。
可就在这嘈杂之中,王府朱门“轰”然一响。
惊得众人懵懂地怔在原地。
下一刻,朱漆大门轰然洞开。
八名守门亲兵如断线傀儡般摔进院中。
撞翻了门前香炉、铜灯、案几。
一人头栽雪地,脚朝天,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嘴里已灌进半口冰碴。
为首者撞翻青铜鹤灯,滚烫灯油泼在雪地上嘶嘶作响。
只见一老马夫模样的人踏雪而来,脚步不快,却像推着千军万马。
他棉袄敞开,斩马刀裸挂腰侧,刀未出鞘,周身却如风雪狂啸。
门前亲兵尽数败退,满地兵戟散落,无人敢横身拦截。
“燕……?”
“燕将军!”
有老仆认出燕山岳,惊呼失声。
“燕老三?”
西凉亲兵中不知是谁先变了脸色。
这名字像柄快刀,生生劈开了二十年岁月。
当年那个率三千燕州骑三破草原王帐的杀神。
刀下亡魂能填平半条饮马河的燕老三!
回来了?
靖西王府诸亲卫按在刀柄上的五指青筋暴起,却硬是没人敢拔出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