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门的光华中,莫离看见自己的命魂灯正在分裂——赤红代表阎煞的恶念,湛蓝是青鸾的星图,而新增的银白,正是鹤晓芸的善念投影。三缕光丝在镜渊星轨上交织,最终凝成初代守狱人凌云手中的天平印。
“原来我们都是凌云前辈的分魂。”青鸾的银针悬在眉心,星图之力正与镜中影像共振,“他将善念化鹤,恶念成修罗,中间的天平……”
“是留给现世的选择。”鹤晓芸的银枪突然指向镜面深处,那里浮现出净世教余孽正在用善恶果提炼“无垢血精”,目标竟是轮回池中央的“初代魂核”,“他们想抹杀所有恶念投影,让现世只剩仙鹤楼的善念灯海。”
莫离的赤瞳映出轮回池的真相:池底沉睡着凌云与狐族圣女的转世灵胎,灵胎周围漂浮着千万枚“选择之种”,每一枚都映着现世凡人的魂灯。净世教的血精正在腐蚀灵胎,若让他们得逞,轮回将只剩单一的“善”,而恶念会在黑暗中孕育出更恐怖的存在。
“青鸾,用你的星图护住灵胎!鹤晓芸,切断血精与镜渊地脉的联系!”莫离展开血月领域,却发现领域在轮回池失效——这里是因果律的源头,唯有三魂共振才能干涉。
鹤晓芸的银枪率先刺入血精核心,枪穗上的赤红情丝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将净世教主祭的魂灯映成透明:“看见你自己的初心了吗?你想创造的无垢世界,不过是用善念打造的牢笼!”
主祭望着自己魂灯深处,那盏为救妹妹而点燃的善念灯,此刻正被血精染成妖异的纯白。他突然狂笑,胸口炸开,露出藏在其中的恶念核心——那是阎煞三百年前故意遗落的残魂碎片,正在吸收无垢血精进化。
“愚蠢的蝼蚁,真以为能消灭恶念?”恶念核心的声音混着阎煞的冷笑,“本王不过是借你们的手,让镜渊中转站彻底失衡!”
青鸾的银针突然钉入莫离心口,强行开启双生守狱人的“魂命共鸣”:“莫离,用你的血激活初代魂核!鹤晓芸,把银枪的无恨镜碎片嵌入轮回池眼!”
莫离的星纹血珠滴在灵胎眉心,凌云与狐族圣女的虚影突然显形,他们的手穿过莫离、青鸾、鹤晓芸的身体,在轮回池画出完整的阴阳鱼。鹤晓芸的银枪碎片与青鸾的银针同时刺入池眼,三股力量共鸣的刹那,镜渊深处传来天轨重置的轰鸣。
“看清楚了——”凌云的虚影指向轮回池,现世的善恶果树正在结出金色果实,“真正的轮回,从不是消灭某一方,而是让善恶在选择中永恒流转。”
恶念核心在强光中崩解,却在消散前将残魂注入莫离的命魂灯。莫离突然感觉有两股力量在体内撕扯——青鸾的星图想净化残魂,鹤晓芸的善念试图引导,而他自己,正握着血煞剑的手,本能地想将其碾碎。
“别抗拒,这是你的一部分。”鹤晓芸的指尖抚过他握剑的手,银枪穗的情丝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就像我明知你是修罗之主,却依然选择与你并肩。”
青鸾的银针轻轻抵住他后颈,星图之力顺着皮肤渗入:“我们早就是一体的,还记得在陨星镇的第一晚吗?你替我挡住山匪的刀,那时我就知道,我的星图锁,永远是为你而存在。”
莫离望着她们,赤瞳中的血月第一次泛起涟漪。意识海中,阎煞的棋盘正在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三人魂灯交织的光网。他突然明白,所谓的三魂共振,从来都不是使命的束缚,而是命运的馈赠——让他在善恶的天平上,终于有了可以信赖的支点。
轮回之门在三人背后缓缓闭合,镜渊中转站的胚胎开始吸收净化后的无垢血精,化作滋养现世的星尘。鹤晓芸的银枪突然轻颤,枪尖映出仙鹤楼的善念灯海,每盏灯旁都多了道修罗纹阴影——那是善恶共存的证明。
“该回去了。”青鸾替莫离整理衣襟,发现他左胸的鹤形疤痕,不知何时与她掌心的星图形成了完美的拼图,“现世还有无数个‘清垢坛’在等待平衡,而我们……”
“还有未说出口的心意。”鹤晓芸别过脸,耳尖的银饰却在发光,“不过没关系,镜渊的星轨很长,长到足够让每缕光,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莫离望向镜渊深处重新归位的天平印,突然笑了。他知道,无论前路是善念的炽阳还是恶念的血月,只要身边有青鸾的银针、鹤晓芸的银枪,就永远不会迷失。因为真正的平衡,从来都不是孤独的坚守,而是有人与你共赴星劫,同守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