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山里的狼群愈发猖獗了,这孩子还往林子里跑。”
“他大概还不清楚有多危险……真是个苦命娃啊!唉!”
落日余晖洒在桃源村的小道上,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正扛着一只刚猎到的山鸡,满心欢喜地往家赶。
少年名叫苏寒,刚满十六岁,父亲早逝,母亲是个勤劳朴实的农妇。苏寒的母亲为人善良,常常帮衬村里的孤寡老人,可自家的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正因如此,苏寒时常去山林里猎些山鸡野兔,来改善家里的生活。
“娘!我回来啦!”苏寒迈进家门。
然而,看到家中的景象,苏寒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村里的猎户王二站在苏寒家的院子里,他是苏寒母亲的熟人。在他脚边,是一具已然没了气息的尸体,尸体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狼牙印,死状惨不忍睹。
“娘!”苏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虽然这具尸体面容已经难以辨认,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母亲。
王二似乎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神色平静地说:“我们去山里打狼,你娘被狼群袭击,没救回来了,把她葬了吧。”
苏寒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王大叔,我娘是为了帮村里除狼患才出事的,村里不是有给猎户的抚恤吗?我家没钱安葬我娘了。”
王二冷笑一声,说道:“哪有什么抚恤!反正人我给你送回来了,你要是没钱,就去村里求求人!”
“不可能!”苏寒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王二,愤怒地吼道,“我娘说过,村里猎户要是因除害殉职,村里会给抚恤金!一定是你私吞了我娘的抚恤金!”
听到这话,王二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踢在苏寒的肚子上,骂道:“你个没爹的小崽子,老子拿了又怎样,就这点钱,还不够老子喝几顿酒的!”
苏寒捂着肚子趴在地上,想要呼救,却因喘不过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王二踢了苏寒一脚仍不解气,又用猎枪的枪托在苏寒身上狠狠砸了几下。直到苏寒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他才罢休,还朝着苏寒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娘的,你个小崽子,还敢跟老子要钱!”
王二正要离开,眼角余光瞥见苏寒脖子上挂着一块古朴的玉佩。他顿时两眼放光,蹲下身子就要抢夺。“没想到你这小崽子还藏着宝贝!”
王二刚抓住玉佩,苏寒突然奋起反抗,双手死死抱住王二的胳膊,喊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还给我!”说完,苏寒一口狠狠咬在王二的手上。
“啊!”王二吃痛,惨叫一声,怒骂道,“你个小崽子,赶紧给我松口!”紧接着,一拳砸在苏寒的脸上。苏寒被砸倒在地,而那块玉佩也在争抢中掉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我的玉佩!”苏寒连忙将破碎的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蜷缩在地上。“真他娘晦气!”王二咒骂一声,又在苏寒脸上补了一脚,才愤愤离去。
苏寒蜷缩着坐在地上,低声哭泣,这块玉佩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如今,玉佩也碎了。“爹,娘……”苏寒手上满是鲜血,染红了玉佩。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泛起几点柔和的光泽,还带着丝丝暖意。在这暖意的笼罩下,苏寒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竟在慢慢愈合。
“这是怎么回事?”苏寒张开手,惊愕地看到,手中的玉佩竟恢复如初,玉佩上还有一滴清澈的水珠,未被鲜血沾染。苏寒好奇地用手指轻轻触碰水珠,奇怪的是,水珠一碰到他的手指,就立刻融入了他的体内。
刹那间,苏寒身上的伤迅速痊愈。不仅如此,他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苏寒立刻意识到,这块玉佩是个宝贝,说不定是传说中仙人的法宝!他赶忙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起,藏进怀里。
“寒哥儿?”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妇女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满脸关切地看着苏寒,心疼地说,“寒哥儿,婶子这儿还有些钱,拿去给你娘安葬吧。”
在她身边,跟着一个面容娇俏、十分灵动的小姑娘,正拉着门框,眨着大眼睛看着苏寒。苏寒连忙摇头道:“张婶,不用,我有钱,足够安葬我娘。而且,你们家也不宽裕,小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得读书识字,您把钱留给她用吧。”
听到这话,张婶的脸色沉了下来,责备道:“让你拿着就拿着!你家啥情况,我还能不知道?我家还有些积蓄,够小灵吃喝的!那个没良心的王二,平日里受你娘那么多照顾,居然这么对你!”
见张婶态度坚决,苏寒不再拒绝。他接过铜钱,跪在地上,郑重地给张婶连磕了三个响头:“张婶,这钱我一定会还您的!”
张婶摇头道:“不用了,你娘平日里没少帮我们,我们帮你也是应该的,快去给你娘下葬吧。你等着,我让你叔来给你搭把手。”说完,张婶转身回了自己家。
小姑娘走到苏寒身边,奶声奶气地安慰道:“苏寒哥哥,你以后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吧,我会替苏伯母好好照顾你的。”小姑娘名叫张灵,小名小灵,是张婶的女儿。小灵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热乎乎的红薯,细心地剥了皮,递到苏寒嘴边:“苏寒哥哥,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快吃!”
苏寒接过红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小灵,我没事,别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