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碎屑在昏黄的灯光下飞溅，陆鸣用镊子夹起一块拇指盖大小的芯片，对着放大镜挑眉：“知道现在的手机有多娇贵吗？碰上个静电都能死机，哪像这些老古董——”话没说完，墙角的诺基亚突然响起《最炫民族风》，惊得金小满差点把怀里的手机摔在地上。
“别见怪，这是我给防盗系统设的铃声。”陆鸣关掉手机，从柜台底下拖出个布满弹孔的铁皮箱，“上个月有个手机奴隶想抢我的老宝贝，结果被这玩意儿喷了一脸胡椒粉。”他掀开箱盖，露出整整齐齐码放的按键手机，每部都缠着不同颜色的绝缘胶带，活像给手机穿了件补丁衫。
金小满把探测器往桌上一放，屏幕上跳动的波纹像沸腾的岩浆：“这些手机真能对抗那个蓝光系统？”
“你看这个。”陆鸣抽出一部摩托罗拉翻盖机，掀开后壳露出密密麻麻的改装线路，“现代手机用纳米芯片直接连神经，而这些老家伙...”他突然把手机举到金小满耳边，“听——”
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混着电流杂音传来，仿佛有个微型工厂在手机里运作。金小满突然想起探测器的警告：检测到未知脑波频率——难道这些老旧的机械结构，反而成了天然的神经屏蔽器？
“但我们需要更多帮手。”陆鸣把螺丝刀往嘴里一叼，开始往背包里塞电池，“苏棠正在直播，现在她的粉丝少说有两百万...”
话没说完，维修店的卷帘门轰然倒塌。蓝光洪流中，十几个穿着快递制服的手机奴隶举着扫码枪涌进来，他们的眼球被蓝光染成诡异的靛青色，嘴里重复着冰冷的机械音：“清除反抗者，清除反抗者...”
“来得正好！”陆鸣抄起桌上的键盘，像抡棒球棍似的砸向最近的快递员。键盘按键噼里啪啦飞溅，在对方脸上糊了个“QWERTY”造型。金小满则抓起那台会唱《最炫民族风》的诺基亚，对着手机奴隶的太阳穴精准投掷——复古手机的棱角在蓝光中划出火星，竟直接砸出了对方瞳孔里的代码乱流。
“看到没？它们怕物理攻击！”陆鸣兴奋地大喊，顺手把一罐喷雾塞进金小满手里。金小满低头一看，瓶身上印着“屏幕清洁液”，但液体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
“这是我特制的，加了辣椒精和导电液。”陆鸣眨眼，“喷它们的摄像头，保管变成瞎子！”
两人背靠背作战，清洁液在空中划出紫色弧线。手机奴隶们的扫码枪开始疯狂报错，屏幕上弹出满屏乱码。就在金小满以为要突围时，头顶突然传来尖锐的蜂鸣——数十架无人机从天窗俯冲而下，机翼上的蓝光凝结成锋利的光刃。
“趴下！”陆鸣猛地扑倒金小满。光刃擦着后背划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刻痕。千钧一发之际，金小满摸到口袋里的老式手机，鬼使神差地按下拨号键——
刺耳的忙音突然炸响，无人机集体剧烈震颤。蓝光组成的光刃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数据流消散在空中。陆鸣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金小满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无服务”字样，“但它们好像对这种原始信号很敏感。”
废墟中，陆鸣的诺基亚再次响起《最炫民族风》。他接起电话，突然瞳孔骤缩：“什么？苏棠的直播间被接管了？好，我们马上到！”
“怎么回事？”金小满擦掉脸上的碎屑。
“苏棠正在直播卸妆。”陆鸣扯下领带当绷带缠住手臂伤口，“但现在屏幕里全是洗脑广告，她的两百万粉丝...”他没说完，金小满已经冲向门口——透过破碎的玻璃，远处商业大厦的巨幕上，苏棠的脸正在被扭曲成诡异的微笑，广告词震耳欲聋：“更新系统，成为完美人类！”
“走！”金小满把改装手机塞进陆鸣怀里，“这次我们要用最原始的办法，砸穿这个数字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