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周衍脸上露出几分迟疑。
他自然是想借钱的，不过他想借的是仙门贷。
仙门贷，背靠仙门，正规有保障。
可听王睿刚才那么一说，以他目前的修为资历，根本没资格办仙门贷……
“师弟，你好好考虑一下。”
王睿并未勉强，依旧笑容可掬：“若急需用钱，可随时来寻我。”说罢，他身影一晃，便没入人群，继续物色下一个目标去了。
望着王睿远去的背影，周衍暗自盘算起来。
以他目前的处境，若贸然向这位师兄借钱，极可能陷入高利贷陷阱——毕竟仙门中私贷的利息往往高得吓人。
不知多少弟子，因此债台高筑，甚至至死都未能翻身。
他可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
片刻后。
周衍亲自打探，证实王睿所言非虚。
外门弟子想要办理仙门贷，须满足三大铁则：入门满五年，修为达练气中期，且无任何不良记录……正因条件苛刻，才使得仙门内私贷猖獗。
“难道真要铤而走险？”
周衍正踌躇时，耳畔突然响起熟悉的提示音：
【叮】
【今日情报已刷新！】
周衍不动声色的退至殿角，凝神查看：
【今日情报：万财殿东北角，柜台左侧第三块青石地砖下藏有二十枚下品灵石，为百年前某位弟子私藏的赃款，至今未被发现……】
他瞳孔微缩，余光扫向大殿东北角——
那里恰是账册柜台所在，两名杂役弟子正埋头整理账册。
周衍收回视线，继续混迹人群。
许久后。
两名杂役弟子，带着整理好的账册，匆匆离去。
见此情形。
周衍整了整衣襟，佯作闲庭信步般踱至柜台前。
趁四下无人，他假意俯身擦拭鞋履，掌心暗运灵力，精准按向那块浅青纹路的地砖。
“喀嗒！“
微不可闻的机括声响起，地砖应声弹起一指宽的缝隙。
周衍指如灵蛇，灵力化丝探入，转瞬便触到个沉甸甸的包裹。
手腕轻抖间，包裹已滑入袖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周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异动。
……
红尘峰，庐舍内。
周衍抖开包裹，二十枚灵石叮当滚落。
其中还夹着张泛黄字条：
【三月初七，林执事私吞灵石一千七百余，吾为其手下办事弟子，分得二十灵石——赵九明记】
“天下乌鸦一般黑，管它是魔门，还是仙门……”
周衍感慨一声后，指尖燃起真火，正欲焚毁字条，忽又心念电转。
此物可是铁证！
若那林执事与赵九明尚在人世，这纸条说不定可以派上什么用场。
先留着吧。
周衍小心收起字条，目光落向灵石，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仙门贷虽未成，却平白得了笔横财。
“倒是意外之喜了……”
周衍将灵石纳入怀中，抬眼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忽又轻轻叹了口气。
距离目标，还差三十灵石。
……
三日后。
周衍抬脚走出庐舍。
这三天里，他依靠系统又获取了三条情报，其中两条不说是鸡肋吧，但也是毫无价值。
剩下一条情报，是刚刚新鲜出炉的：
【今日情报：李青微昨夜在你的庐舍外布下追踪符印，一旦你夜间外出，便会触发符印，暴露你的行踪……该符印形似青竹叶，用朱砂混合童子尿，即可破除】
不出所料。
李青微那女人，果然还在怀疑他！
周衍暗自警惕。
一阵搜索后，在庐舍外的一根木柱上，他找到了一道不起眼的印记，形似一片青竹叶……
“看来，这就是那追踪符印了。”
周衍盯着柱子上的符印，没有轻举妄动。
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也不打算夜间外出。
留着这枚追踪符印。
反而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周衍转身往外走去。
不多时。
他来到一座环境清幽的庭院外，庭院四周还自带一座小型的防护阵法。
一旦有人闯入，便会示警。
不像他的庐舍，跟个菜园子似的，别人想进就进……
“王师兄。”
周衍站在庭院外，高声喊道：“师弟周衍，前来拜会。”
“师弟请进。”
伴随着一道声音，庭院外的阵法应声而解。
周衍踏入院内。
随后，他便见到了这座庭院的主人——王睿。
“周师弟，别来无恙。”
“王师兄，叨扰了。”
寒暄几句后，周衍开门见山道：“今日登门，是想从师兄这里借点钱，周转一二。”
“好说好说。”
王睿毫不意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道：“师弟，你的情况我都了解，练气三层修为，入门时间两年半。
本来依照你的修为资历，是没有资格借贷的。
不过，谁让咱们是熟人。”
说着，他递过来一张纸，“师弟，这上面是借贷的条件，你先看看。”
“好。”
周衍接过来一看。
下一秒。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黑了！
按照上面所说，借贷分为短贷和长贷。
短贷为期三个月，九出十三归。
意思是借一千，只能到手九百，而三个月后要还一千三。
长贷的话，利息更高。
而无论短贷还是长贷，逾期不还，利滚利……
周衍忍不住抬头看向王睿。
“周师弟。”
王睿一脸无辜的道：“我也是替人办事，师弟若不想借的话，师兄我绝不勉强。”
周衍默然的点点头。
想想也是，王睿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不过练气中期修为，胆敢私自放贷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转而又想道：
自己手上已有二十枚灵石，只需再借三十枚灵石，就能兑换《引星诀》。
不能再等下去了！
高利贷就高利贷吧，少借一点，问题不大。
等把《引星诀》弄到手，将修为尽快提升上去，到时候再想赚钱的话，可要容易多了。
权衡利弊后。
周衍一咬牙，道：“师兄，我借！”
“师弟痛快。”
王睿朗声一笑后，道：“哦对了，师弟，你是借灵石，还是借贡献点？”
“这两者有何不一样？”
“灵石紧俏，若是借灵石的话，师弟还需再等几日……”
经过王睿的解释后，周衍这才明白。
贡献点，只能在仙门内部流通使用，而灵石属于硬通货，无论在哪里都可以使用。
所以，相较于贡献点，灵石更受欢迎，借起来也更麻烦一点。
“那……我还是借贡献点吧。”
周衍办了一个短贷，从王睿这里一次性借了400仙门贡献点。
他的弟子令牌中，当场到账360仙门贡献点。
三个月后，他要还520仙门贡献点。
走出王睿的庭院。
周衍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贷款修行……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