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衰退

自大婚之后，时间过去了半年。

粮食已经成熟，北方的苏格兰还要晚一些，但南方的富饶地带粮食已经入库，被莱昂集中到卡美洛和威尔士。

半年时间内，莱昂还令人制造了五百多艘战船，又从沿海各地贵族和民间征集一千多艘小船，虽说尽是些商船渔船，但也够用。

莱昂召集诸大臣战将，等到他到会议厅时，众人早已到齐，随着他的现身，原本还很嘈杂的大厅内，肃然一静，莱昂甚至都能听到众人细微的呼吸声。

吱呀。

莱昂坐在圆桌正位的金座上，目光平静扫视了一遍众人，见众人一片肃穆，心中很是满意。

“今天召诸卿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和诸卿商量，请人上来。”

随着莱昂话音落下，一名衣服破烂浑身血色的骑士被带入厅内，高贵的圆桌大厅顷刻弥漫着血腥味。

“这是孤之前派去爱尔兰的使者，本来是要替孤向爱尔兰的吉拉穆里乌斯国王表示孤维护和平的心意，却没想到对方如此无礼，居然敢如此折辱孤的使节，诸卿议一议，我不列颠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打呗！

莱昂又是令人打造战船，又是往西面的威尔士集中粮食，在场的各位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王的真正意图。

“小小一个爱尔兰，竟敢如此折辱我国，还请我王即刻发兵，惩治不臣。”

卢瑟作为莱昂之下第一人，首先发表了意见。

在卢瑟说完后，众人见莱昂并没有否定，当即心中大定，纷纷附和。

“没错，就该以雷霆之势，扫灭爱尔兰。”

“说得对，就该这样。”

见大臣们都如此决定，莱昂点了点头，果断接纳了众人的意见。

“那就依众卿所言，向爱尔兰宣战发兵吧。父亲，此番还是由你镇守卡美洛。”

卢瑟点头接下任命。

莱昂对着那重伤的骑士挥了挥手，骑士利索行完礼后，步步生风的退下了。

这两年爱尔兰发展的很好，在吉拉穆里乌斯国王的带领下，也算繁荣，甚至能给不列颠带来威胁。

可单单一个爱尔兰，莱昂没放在眼里，本就是为了远征欧洲时，不让不列颠的后方起火，这才组织了这次对爱尔兰的远征。

使者也是莱昂挑选过的，临行前还被他特意嘱托过。

结果嘛，只能说不负他的期望。

当然也有爱尔兰的统治者看到莱昂短短时间内就统一了整个不列颠，又是征集战船又是集结粮草，提前感到了危机。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和莱昂撕破脸皮。

既然决定要开战，总是要和国内诸卿说一下兵力粮草，以安人心。

莱昂问道：“目前我们有多少兵力，粮草够用吗？”

“自半年前我王统一不列颠后，便从各地抽调精锐，按着新军制重新编队训练，目前来看成果斐然，共有十个千户，大概七千余人。”

卢瑟的语气满是自豪。

这七千余人的兵力，可不是拿着木棍的农民兵，而是从小就受到厮杀训练的贵族骑士和扈从，剑术枪术，骑马弓箭，样样精通，而且全副武装，士气高昂。

有了这七千人，哪怕是罗马没崩，图拉真尚在，他都敢碰一碰。

“粮食的话…倒有些不太理想。”

提及粮草，卢瑟皱了皱眉，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知为何，今年收上来的粮食比去年少了很多，大概少了二十分之一…而且我看过宫廷前几年的数据，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少，今年尤其严重。”

其实这件事颇对莱昂的统治颇为不利。

人们一旦知道粮食减产，再和前几年一比较，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是你狮子王一坐上王位，国内的粮食产量就下降了这么多。

说明你狮子王也没有神眷啊，甚至还得到了神明厌弃。

饿死人无所谓，关键是这会打击到莱昂的正统权威。

看着莱昂一脸的平静，卢瑟舒了口气，就知道他也没太在意这种事。

“这应该和不列颠岛上的神秘衰退有关。”

一看到了自己的专业范围，梅林为卢瑟以及一众非魔术师的人们解释道。

“所谓的神秘衰退，简单来说就是各种神秘而幻想的事物会消散，神明会逃离，草原上的巨人会加速消失，森林中的妖精和精灵会隐藏不见，空气中的魔力会减少，土地不再肥沃，粮食不再丰盛。”

“也就是神明时代的消亡，既然执掌世界的神明离开，最为基础的魔力浓度减少，那自然，神明的祝福和诅咒也好，妖精与精灵的加护也罢，都会渐渐消失，各种各样的神奇道具也会失去魔力。”

“大概从所罗门王过世之后加速流逝，直到耶稣诞生，大陆上的神代彻底消失，而我们所在的不列颠岛，因为与大陆隔海相望，所以时间会晚一些，现在是最后的残留，也就是神代的回响，不过应该撑不了多久，也很快消失殆尽。”

听到梅林的解释，卢瑟等老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他们虽不是魔术师，可毕竟活着这么多年，小时候还能轻易看到的巨人、妖精，现在基本上很难见到。

也是梅林所言的神秘衰退的铁证。

至于梅林的梦魔身份？

梅林他自己虽为神秘侧的梦魔，却站在了人类新秩序的一边，他是希望不列颠能够从神代顺利过渡到新灵长的时代。

而白龙伏提庚，则属于神秘侧，拒绝将不列颠岛在新灵长的秩序下，所以打算让不列颠回归原始，化作新灵长无法生存的焦土。

为了对付欲毁灭不列颠的伏提庚，梅林选择了不是人类却没有脱离人类、人与龙的混血，也就是不列颠的红龙阿尔托莉雅，成为不列颠之王，对付伏提庚，成为神秘过渡到灵长的代理人。

可惜，计划很完美，第一步就夭折了。

人与龙混血的王虽然成功降世，王位却被人抢走了。

大敌伏提庚也被人随手击败，被手下背叛而亡。

梅林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王座上的狮子王，现在不列颠岛的命运全在他手上，也不知会如何解决。

莱昂能咋做？

他上辈子就听过所谓的神秘消散，摩根和梅林也从他耳边提起过，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两条路。

一个，是从不列颠岛上出去，去占据大陆，获得足够的生存权利。

另一个，则相当具有穿越者风格，发展科技，带领人类进入工业化，提前适应无魔力的生活。

莱昂选择，我全都要。

统治世界本就是他要做的，而发展科技和工业化正好能帮他加快统一速度。

要不然就凭不列颠这点人口，就算能统一世界，也会把他累死在案牍上。

在地缘上来讲，想要统一世界，要先统一欧洲；若要统一欧洲，就必须先拔掉不列颠背后的那根刺——爱尔兰。

莱昂摸着下巴的胡子，和众人商讨过后，最终做出了合适的兵力布置。

“那就出四个千户，由孤带领出征爱尔兰，再征发威尔士一万农夫做后勤，南边沿海的渔民也征发一万，剩下的兵力镇压不列颠。”

这四个千户，大多是莱昂从北面的苏格兰、东面的撒克逊，西面的威尔士抽调的精锐，再加上自己的一个亲卫千户，共有五个千户三千五百多人，彻底镇压一个爱尔兰，绰绰有余。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