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妙妙在旁边听得一脸懵逼。
什么吸管多,什么共用一根的……
她眨眨眼,看向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鹿望蹭地一下转头看向她,“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管妙妙:“……”
应激成这样,像没事的样子吗。
管舟越本想再调侃两句,一抬头,见鹿望一张脸红的像滴血,突然就软了心。
算了,这丫头不禁逗,等下把人吓跑了就遭了。
他用指尖轻敲了下桌面,对管妙妙说道:“能有什么事?喝你的咖啡。”
管妙妙小声嘟囔:“……喝就喝,凶什么。”
自己想泡小姑娘,把人吓到了,却跑来训她!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哦对了!”
大脑灵光一闪,管妙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话说,我们要不要互相加下微信?”
“加微信?”鹿望看向她。
“对啊,加个微信以后好联系~”她俏皮地眨眨眼。
这感觉让鹿望觉得很奇妙。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同龄人要过微信了。
“好啊。”强忍住心头涌起的喜悦,鹿望打开扫码,“我来扫你。”
管妙妙解锁手机,“好呀,等我下。”
“叮~”
清脆的一声。
意味着她在云城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突然间,鹿望想到了对面坐着的人。
她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
是不是应该也加他一个微信?
毕竟管舟越今天帮了她不少忙,还主动付款结了账。
加了联系方式,她就可以将咖啡钱转给对方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转过,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二维码。
鹿望抬起头,发现管舟越正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微垂的眸子酿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介意多加一个吗?”
鹿望脸颊又有烧起来的趋势,她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把好友加上了。
……
雨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完全没有停的趋势。
期间,何茵给鹿望打了通电话,问了下他们的位置,确认她没淋雨后,说等下家里会派司机来接。
不出所料,大概半小时后,门口停了一辆低调又奢华的黑色豪车。
鹿望看到后叫了下管氏兄妹,三个人一同起身朝门口走去。
其实早在喝咖啡聊天的时候,鹿望就感受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身上瞟。
此时,那些眼神更是无形化有形,拼命往他们这边扫。
她刻意忽略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低头走快了些。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点窃语声。
“卧槽这帅哥谁啊?好帅啊!把口罩摘下来那张脸简直能出道了!”
“他你都不知道?管舟越!云城贵族高中出了名的校霸,听说他家超有钱的!追他的人比全校师生总数加起来都多!”
“真的假的?那站在身边那两个,都是他追求者?”
“不是不是,那个穿着露肩带连衣裙的,是他亲妹妹!另一边……应该也不是吧……看起来好土!”
……
后面的话,随着走出咖啡厅大门,被室外嘈杂的车流声掩盖了。
土……?
鹿望情不自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
浅紫色吊带连衣裙,脚下一双同色系帆布鞋。
真的很土吗?
“小鹿,你怎么停下了?走呀。”后面的管妙妙戳了她一下。
鹿望回过神,下意识看了眼管妙妙。
脑海里终于对自己的一身装扮有了定义。
精致土。
她虽然穿的是何茵给自己买的衣服,但远远没有管妙妙看起来大方松弛,整个人含胸驼背的,像只自卑的小鹌鹑。
原来一个人的性格对外貌影响这么大。
让人下意识觉得,她这样的人,连追管舟越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那些女生的话无形中也提醒了她。
换了新环境后,她的确该抛弃过去的一切,做个自信自爱的女孩子。
而且绝对不能和管舟越走太近。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像她这样平凡的女生,注定不可能和他有交集。
看来,等开学后,自己有必要和管舟越保持一些距离,避免像从前那样,成为众矢之的。
——
等回到家,累了一天的鹿望终于得空松散下来。
洗过澡,她就躺在了舒服柔软的大床上。
随手打开手机,将白天拍的喝咖啡照片上传到了朋友圈。
返回到微信主页时,才看到管氏兄妹通过好友申请的消息。
她翻了个身,点进两人主页看了看。
管妙妙的颇符合年轻女孩子的审美,有趣的文案+精美九宫格。
而管舟越的朋友圈,却是什么都没有。
点开资料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头像和简短的微信名:Y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让人完全摸不透想法。
正想着,眼前黑色头像一闪,突然变成了一杯咖啡。
鹿望愣了下,点击图片放大。
这才发现,管舟越拍的这张照片,刚好是下午他们在咖啡厅时,鹿望只喝了一口感觉不好喝的那杯!
他怎么用了这杯咖啡当头像?!
巧合而已?
还是——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做梦。
整个梦境,都是穿着云城高中校服的女生们追在鹿望身后,不停地质问她:
管舟越凭什么喝你喝过的咖啡!
凭什么用咖啡杯当头像?
以及好多个,凭什么。
**
次日睁眼的时候,鹿望仰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愣了许久。
直到有人在外面轻轻叩响房门。
“囡囡,起来了吗?”
是爸爸的声音!
鹿望心情顿时转好,欣喜到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到门口去开了门!
“爸爸!!”
一打开门,少女就扑到了鹿泰安身上。
明明爸爸身上带着浓郁的烟味和风尘仆仆的气息,她却一点都不感觉难闻,反而有种熟悉的、让人感觉安全感十足的心悸感。
“哎!我的宝贝女儿,有没有想爸爸?”
鹿泰安抱着怀里的贴心小棉袄,英俊而不显岁月痕迹的脸上染起一点柔和。
“想!很想很想!”鹿望趴在爸爸怀里,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地撒娇,“这次您在家里待多久呀?”
“待到你开学为止。”鹿泰安笑道。
眼角余光留意到女儿包着纱布的手,他眉心骤然一紧,将人松开后,满脸心疼道:“……囡囡,手还疼吗?”
鹿望摇了摇头,眼睫却微微洇湿了一小片。
其实是真的不怎么疼了,但被最在意的人关心着,心里那点防线却很轻易地就崩掉,鼻尖莫名地发酸。
她情不自禁地跟爸爸撒娇,“您做一顿好吃的补偿我,就不疼了!”
鹿泰安愣了下,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发顶,“放心!爸爸都准备好了,中午还叫了你隔壁姚阿姨和她家里那对双胞胎,咱们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