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首往昔(上)

  • 可问道天
  • 描译
  • 3092字
  • 2025-05-05 20:54:33

那一年屋外大雪纷飞,而大雪声中则还夹杂着一道道骇人心神的奇异叫声,彼时我才两岁而听到这奇异叫声的我自然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哇,哇,哇......”

啼哭声在屋中荡漾着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位妇女那妇女就是阿娘,阿娘步子迈得很大,脸上满是担忧的一步接着一步的朝着我走来。

“我们家小天,怎么啦?”

看着俯下身子语气柔和的阿娘,我的啼哭声止住了。

“啊,啊,啊娘,外面,有声,音。”

由于当时我还小在加上刚哭过,所以说话声就有些断断续续的可声音却极为的养耳,奶甜奶甜的,而阿娘听后则是误以为是外面的下雪声吓到了我,所以一边安慰着我一边将未关紧的门窗牢牢的关紧了。

“小天,不怕,不怕,有阿娘在呢。”

虽然阿娘是背对着自己,但我知道此刻阿娘的脸上肯定满是温柔。

待将门窗关紧之后,阿娘便又走至我的跟前轻声安抚了一句之后,她便去忙她先前还未忙完的事情了,至于我爹,阿娘说他外出打工挣铜钱养我们了,可在多年之后我便知道了一切。

时间一晃,光阴匆匆而逝,而现如今的我已经长成了一位五岁的小男子汉,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能看到了一些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先前我亲眼目睹一只野兔被我的邻居吃掉可明明吃的就只剩下骨头了可我却依然还能看见它一蹦一蹦的蹦向了远方。

见到这种新奇的的一幕我自然是不会瞒着阿娘,于是次日我便如实跟阿娘讲了,而阿娘在听后起初是不相信可往后的每一日随着我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跟阿娘讲得也越来越多,慢慢的阿娘也开始信了。

“小天,走,我带你去咱们村上的算命先生,让他给咱看一下。”

“好。”

于是我就这般的跟着阿娘一同走出了屋中朝着仅隔了百米多的一户打着天下第一算幌子的人家走去。

“咚,咚,咚。”

阿娘弓起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屋门,敲门声落下,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一道请进,声音响起阿娘推开屋门带着我一同朝里走去,待进到屋中之后映入我眼帘的乃是一位闭着眼长相有些怪异且佝偻着背的老爷爷。

“是清云还有你的小娃娃吧!”

老爷爷并未睁开眼可却能知道来人是我和阿娘,这不禁让年仅五岁的我颇感好奇。

“是我,扼子叔。”

而就在阿娘刚想继续往下说之时被阿娘称为扼子叔的老爷爷出声打断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瞒着你,你家这小子确实有些不凡而过些时日就会有一名老道要收你家小子为弟子,你答应便是,最后再送你家小子一句,虽有失但必有得。”

话落,老爷爷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而阿娘见状当即便明白了老爷爷的意思,她将手中揣着的的两颗鸡蛋与数枚铜钱放置老爷爷家里的桌子上后便带着我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阿娘那显露着道道细小皱纹的脸上不再有着往日的笑容而是多了一抹我不曾见到过的神情。

三个月的时间过后,咚,咚,咚,连续三声将还在忙碌中的阿娘召唤到了屋门前。

“谁啊!”

“贫道,莫无知。”

“贫,道?”

阿娘在呢喃一声过后忽的想起了三月前扼子叔口中的老道,一想到这吱呀一声,屋门便被阿娘打了开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娘虽然是那般猜想可她还需得确认一下才可,毕竟我可是她的天儿。

老道乃是一名暮年老者可他的身上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样便让他显得极为的神秘。

“你是否育有一子?”

阿娘心中保持着警惕的对着老道点了点头,老道见状发白的眉梢微微一挑,随即继续开口出声道。

“贫道我已到了暮年,时日无多,所以想收得一弟子承我衣钵,而我先前掐指一算,你家小子与我颇有缘分所以你可愿意让他成为我的弟子,承我衣钵。”

阿娘听后心中有着喜悦也有着不舍,毕竟我要是走了那家中便只剩阿娘一人了,阿娘对着那老道躬身一礼道。

“草女先替我家小天谢过道长,可这种事还得让我家天儿做决定才行,还请道长先到家中等我片刻。”

老道并未多想点了点头便随着阿娘一同进到了屋中,待将老道安置好之后,阿娘便将我找了过来。

我看着老道而那老道也看着我,他那布满褶皱的脸上尽是笑容,他的笑并不像其他老人那般祥和反而还有些阴森可我和阿娘不过是一介俗人又怎能看得出老道的心思阴沉。

“你叫什么名字呀?”

“道,天。”

“哦哟哟,好名字呀!”

“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不告诉你。”

“坏!”

看着生起气来奶萌奶萌的道天,老道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

“道天,你不必唤我的名字,如果你愿意的话,日后皆可唤我一声师傅。”

道天并不傻,他知道老道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并未立即出声回答而是偏头看向了站于一旁的阿娘。

“阿,娘!”

“小天,看你自己,你要记住阿娘做不了你一辈子的主。”

看着阿娘那决绝的眼神,我明白了阿娘的意思,随后我重新看向老道奶声奶气道。

“师,傅。”

“诶,好徒儿。”

这一声师傅叫出口便意味着道天与莫无知在此刻正式成就师徒名分。

看着莫无知与道天,阿娘的心中尽管满是不舍可她的脸上仍旧挤出一抹笑容来,因为她不想让她家小天多想。

“徒儿,你回去收拾收拾等明日一早我便带你一同回去为师的紫冠山上。”

道天点头,随后他便与阿娘一同目送师傅的离去。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阿娘眉眼弯弯低眸看向身旁的道天。

“饿啦?”

“嗯嗯,饿了。”

看着道天,阿娘脸上的笑容总是止不住的扬起。

“好,回家,阿娘给你做饭饭吃。”

“回家咯!”

此时正值夕阳余晖洒下照在这对母子的身上显得格外的灿烂。

......

次日一早,阿娘便带着道天等候在了他们家门前,而没过多久他们便看见了一道苍老的身影正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而那人便是道天的师傅莫无知。

“徒儿,咱们该走了。”

道天点头,但总是走没几步就转头看向身后方的阿娘,看着阿娘脸上荡漾着的笑容,道天小小心灵中的那份担忧便少了许多。

“阿娘,等我回来,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的种地了。”

“好,小天,阿娘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五岁娃娃的声音虽小可却极为的荡人心神,而妇人的声音虽比娃娃的声音大上不少可其中所蕴含的却满是对娃娃的爱。

看着老道与自家娃娃越来越远的身影,妇人的眼角终于绷不住了,泪珠就好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往下掉着。

去往紫冠山的路途很是遥远,道天跟着老道一路上路过了很多个地方,见到了各式各样的人们有为了几枚铜钱大打出手的也有为了些许小便宜破口大骂的而更多的则是那些恃强凌弱的每当看到这些,道天的小脸上总会带着疑惑与不解的看着师傅询问道。

“师傅,为什么,他们怎么喜欢打架还有欺负人啊!”

而每次师傅的回答只有那么一句。

“傻徒儿,因为他们啊,总是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高高,在上吗?”

“嗯,你还小,现在不必想这么多。”

“好的师傅。”

一路上林异天不仅见到了各式各样的人还见到了各种各样好吃的而其中他觉得最为好吃的莫过于糖了,而师傅也很宠着他每次都给他买好多好多让他在路上嘴巴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们师徒二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看着不知荒废了多久的村子前,而就在道天看着前方村子时身旁的师傅说了一句让他不解的话。

“徒儿,你看得见吗?”

“嗯嗯,看得见,一座好破好破的村子。”

听到这的老道笑了而他脸上的笑容却让道天一愣因为老道的笑显得格外的渗人。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弟子,好啊,好啊!”

看着脸上满是笑容的老道仅有五岁的道天自然是什么都不懂。

“师傅,笑什么呢?”

看着道天脸上的天真无邪,老道止住笑声伸出手摸着道天的头开口道。

“没什么,走吧,徒儿。”

话罢,老道将道天的手牵起,随后径直走入了眼前荒废许久的村子。

这村子可以说是荒废了,也可以说是早就不存在了,而这村子之所以消失在了这世间,其中的原因与老道脱不了一丝一毫的关系。

老道带着道天一同走进了村子中而不知为何他们刚一进到村子内便有无数面露怨气给人一种虚浮感觉的人朝着他们奔来,那些人一个个皆是张牙舞爪着可还未等他们靠近自己十米之内,只见老道仅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而那些人竟没有任何前兆的消失不见了。

“师,傅?”

老道不语只是一味的带着道天朝前走去,看着牵着自己手往前走着的师傅,道天的心底竟生出了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