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考前打赌

陆凡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同为大娘所生的大哥和大姐，做人的理念相差这么多呢？

作为庶子的陆凡，在大哥的眼中虽然也一无是处，但他却很少主动来找麻烦。

就连偶然的族中聚会，陆无极都不会多看陆凡一眼。

“你陆无双就不能也把我当成个废物，放到一边不管吗？”

陆凡被大姐心不甘情不愿的扯到院子里，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小子，父母和姨娘事务缠身，没空来管教你，今天就让我教训教训你，给你立立规矩！”

陆凡脸色一变：“你该不会是要直接动手打我吧？”

陆无双微微一笑：“暂时不打。”

“你连个秀才都不是，也没什么修为在身，打了你显得我以大欺小。”

“我先考考你，如果答得好，旧账一笔勾销。”

“如果答得不好嘛……”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

“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放心，父亲上朝还没回来，母亲和姨娘去庙里还愿，今天我再怎么惩戒你，都没人阻拦。”

陆凡脑中忽然响起，前世看过的动物纪录片：“猎豹在动手之前，总会挑选合适的猎物，和狩猎时机。”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经过昨晚的遭遇，起码在心里上坚强了一分，陆凡把心一横：

“希望你说话算话，说吧，考什么？”

“哈哈哈……”陆无双笑的前仰后合，“你个小小童生，还会什么？”

“总不过是对联，作诗之类。”

“我先出个上联，对上来再说其他。”

她略微沉吟，张口就是一个普通上联：“身轻担重轻挑重。”

“这个简单”，陆凡轻松对上：“脚短路长短走长。”

陆无双本也没打算用一个对子，就难住陆凡，先易后难，这样一会看到他绝望的样子才有趣。

“有了，你听这个：烟锁池塘柳。”

“这都是我那个世界烂大街的玩意了。”陆凡有些无聊：

“桃燃锦江堤。”

陆无双想的时间变长了：“泪滴湘江流满海。”

陆凡信手拈来：“嗟叹嚎啕哽咽喉。”

眼看着陆无双脸色越来越急，陆凡不禁在心中由衷的感谢互联网。

“若不是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时代，恐怕随便一个上联，就得想破头。”

大姐终于图穷匕见：“这个上联，据说是京城白鹿书院中一个大儒所出，十年以来都没人能对上来。”

“如果你能对好，我便算你过关。”

“水冷酒，一点两点三点。”

陆凡差点没笑出来：“就这？我是该说你没见过世面呢，”

“还是该说，书院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见到他沉默不语，陆无双特地解释道：“哈哈，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此上联前半句三个带水的字，对应后半句的一，二，三点……”

陆凡及时开口打断了她：“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向房间走去。

“站住！”

连出四个对联，都难不住这个臭小子，已经让陆无双心中有了三分火气。

更让她气愤的是，对方一副“这么简单真无聊”的态度。

从小到大，只有自己欺负他的份，什么时候他居然能摆出这幅样子对自己了？

陆无双一纵身赶上陆凡，伸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考验暂且算是你过关了，不过你可敢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作诗。”

“赌注呢？”

“如果你赢了，我就输你一千两，如果你输了……”

“很简单，接我三拳就行。”

要不是打不过，陆凡恐怕已经开骂了，哪有对对子敌不过，非逼着别人比作诗的？

“不赌行不行？”

“不赌就当你认输，我直接打。”

陆凡眼睛微眯，怒火彻底被勾了起来。

心中暗忖：“其实打赌都是借口，你今天来就是想打我的对吧？”

他一发狠：“打赌可以，但我也有条件，第一，我们去孟先生那里比，请他做个见证，也当个裁判。”

“可以。”陆无双毫不犹豫答应了。

“第二，一千两赌注太少了，我要是挨你三拳，恐怕拿来当医药费都不够，这样吧，一口价，五千两。”

“敢赌吗？”

姐弟二人的声音都不小，已经引来了不少的家丁，丫鬟看热闹。

众目睽睽之下，陆无双的自尊心还是占了上风：

“赌就赌，五千两！”

“五千两！”

一旁的下人们嘴里重复着金额，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他们中大部分的月银也才一到二两，五千两都够在金陵城偏僻的地方买套房了。

陆凡心中也很激动，要知道他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才几十两——庶子不易啊。

话不多说，这回变成陆凡主动拉着大姐，急匆匆向私塾走去。

见到姐弟二人忽然出现，孟夫子也愣了一下：“陆凡，你不是说生了病，想要请假吗？”

“孟先生勿怪，是我想要和陆凡打个赌，请您老做个见证。”

陆无双三言两语，说明了缘由，尽管觉得有些荒唐，但孟夫子看在长房的面子上，还是答应了当这个裁判。

“请出题吧。”看在银子面子上，陆凡有些迫不及待。

陆无双早已想好，说话时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恼羞成怒：“以我们俩今天的事为题，格律自选。”

“这可是你逼我的。”陆凡心中叹了一口气，缓缓吟诵：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首诗一出口，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因为围观的下人们，基本上都没听懂。

可是孟夫子显然懂了，那陆无双同样也懂了。

孟夫子叹气规劝起陆无双来：“大小姐，圣人云：仁者无敌，即使你再不喜欢这个弟弟，也应该宽宏大量些。”

“毕竟你们还是骨肉亲人啊。”

说完，他摇着头走入学堂，只留下吃瓜群众和陆家姐弟二人。

陆无双咬咬牙：“这次是你赢了，我愿赌服输，五千两一会就让手下人送去你房里。”

“你可敢再和我赌一局？”

陆凡正沉浸在进账五千两的兴奋中，随口问道：“赌什么？”

“就赌你能不能考上秀才，赌注还是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