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有人能够通过柳生的考验

柳生随意扫了一眼拔剑中的博加特。

他甚至没有抬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没兴趣。”

博加特咬紧牙关，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

柳生教官的冷淡是意料之中，但这句“没兴趣”却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自尊上。

他深知柳生的实力深不可测。

但正是这份深不可测，让他燃起了挑战的欲望。

他咽下喉咙里的涩意。

“柳生教官，我知道自己现在可能还不够资格！”

“但我会努力修行，争取早日能通过你的考验，接受我的挑战！”

柳生抬起头，扫过博加特。

博加特看到了柳生的眼睛！

那双眼睛冷峻得像是寒冬的海面。

没有温度，只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凛然。

“通过我的考验？”

柳生上下打量博加特。

博加特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试图让自己更符合海军的军姿标准。

“你没有机会。”

柳生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规则五：你不能坐视不理海军的懈怠训练，无人能通过你的考验。】

“教官，我会证明给您看！总有一天，我会让您认可我的刀！”

柳生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重新拿起流刃若火，继续雕琢那尊木雕。

他的动作依旧精准，每一刀都像是计算过千百次，木屑在空中飘落，轨迹完美，最后化作飞灰。

博加特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刀鞘的手青筋暴起。

他知道，柳生的每一句话都在刺痛他的骄傲。

但他也清楚，这个男人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

博加特收势，准备离开。

“博加特上校，你的军靴，左脚鞋带松了0.5毫米。回去整理好，再来谈挑战。”

柳生没有抬头，流刃若火在木雕上划出最后一道痕迹。

克洛克达尔的木雕彻底完成，沙鳄的眼神显得狰狞而逼真。

柳生拿起放大镜，仔细检查每一寸细节。

动作轻得像是抚摸，缓缓打磨。

博加特发誓！

我一定要获得柳生教官的认可！

终有一日，我要获得挑战你的资格！

他低头一看，左脚军靴的鞋带果然松了，末端歪斜地垂着，偏离标准军姿的完美线条。

柳生教官对海军仪表严格到了极致！

他咬紧牙关，强压住心头的羞耻感，蹲下身，手指飞快地重新系好鞋带。

每一个动作都尽量模仿柳生教官那近乎偏执的精准，力求让鞋带的每一道褶边都对称，角度都完美。

他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柳生，却发现对方早已背对房门，专注于打磨那尊木雕，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博加特握紧拳头，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柳生那句冰冷的话：“回去整理好，再来谈挑战。”

这不是简单的挑刺，而是柳生对他整个人、整个存在的否定。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冷峻的教官正视他的刀，正视他的信念！

博加特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向训练场。

他需要发泄，需要用汗水和刀锋来平复内心的躁动。

训练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和泥土的腥气，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低鸣。

他脱下外套，随手挂在木桩上，抽出军刀，刀刃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摆出“剃”的起手式，猛地冲向前方，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还不够！还不够快！”

博加特低吼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剃”的动作，试图让每一步的距离、每一次的发力都接近柳生那教科书般的标准。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脚下的沙地总会留下些许杂乱的痕迹，远不如柳生那精确到毫米的步伐。

他停下身，喘着粗气，盯着地上的脚印，对比之下，他还是比不上柳生教官。

柳生教官的每一步脚印都不会错。

即便战斗时，也不会出现丝毫偏差！

就在这时，训练场另一侧传来低语。

几个海军新兵正围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着什么。

他收起军刀，悄无声息地靠近，藏身在一堆木箱后，清晰地捕捉到他们的对话。

“柳生教官一脚就把海岸巨炮的炮弹踢飞了！”

“何止踢飞！”

“那炮弹直接炸了瞭望塔！一炮下去，塔就成废墟了！”

博加特脑海中浮现出瞭望塔那高耸的轮廓。

那座塔是马林梵多的标志之一，建在悬崖边，俯瞰整个港口，坚固得足以抵挡海盗的炮火。

竟然被一炮摧毁？

他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教官当时就在马林梵多修炼海军六式，炮弹直冲他过来，柳生连眼皮都没抬！”

“就那么一脚，砰！炮弹飞回去，瞭望塔直接炸成渣！海面都被撕开一道口子，底下的海王类都露头了！”

“嘶——”另一个新兵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有多强的力量啊？柳生教官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柳生教官是整个海军的教官！”

博加特听得心潮澎湃。

他再也按捺不住，离开藏身处，大步走向训练场边缘的悬崖，朝瞭望塔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

他彻底震撼了！

远处的废墟像是一头倒塌的巨兽，残垣断壁在海风中格外凄凉。

废墟中。

那些碎石和钢筋扭曲。

此时，他的心态终于平复了。

柳生教官拒绝他的挑战。

是如此的合理！

他忍不住低声呢喃：“柳生教官……你到底有多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训练场另一侧走来，步伐沉稳，军靴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声。

博加特转头一看，是白猎斯摩格，嘴里叼着两根雪茄，烟雾缭绕，眼神冷峻。

他显然正在调查海岸巨炮走火事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

“博加特上校？”

斯摩格看到了博加特，停下脚步，吐出一口烟雾。

“柳生教官留下的‘丰功伟绩’，足够壮观吧。”

“即便有海贼操控了瞭望塔，也已经粉身碎骨了。”

博加特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瞭望塔废墟。

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