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身体,先戒色

一共六个女子,个个含苞待放,都是花开年岁。

朱由校仰头扫视,颔下喉结微微动了动,心中已猜到什么意思,却佯装不解看向魏朝。

“这什么意思?”

“殿下今日入主东宫,皇贵妃精选美婢以贺,慈庆宫人少正好充实,适才殿午睡不敢打扰,故而此时才带来拜见。”

魏朝耐心答完,朱由校微微颔首,“哦...知道了...”

“那她们...”

“她们怎样?”

朱由校端碗扒了一口,似乎对几名美婢没意思,魏朝只得委婉提醒:“殿下现在统领东宫,老奴想问她们如何分配,是全部留在寝房伺候,还是...”

“你看着安排便是,寝宫要不了这么多人吧?”

“是是是,换着来也对。”

魏朝急忙喏喏点头,心说太子倒是比陛下沉稳,当时郑贵妃送来八人,陛下可是全留在寝宫。

紧跟着,他又补问了一句:“那今晚...”

“喏,就她们。”

朱由校用筷子点了点,挑了最开始的绛雪与芸香,魏朝则带着余者离去。

二女欣然趋步,绕桌来到朱由校身边,一左一右伺候主子用膳,原来伺候他的小太监,则识趣退到一旁。

美女陪侍用餐,未来世界很常见,但那只是餐厅服务。

而绛雪与芸香表面是侍女,本质上与桌上的盘盘碟碟一样,也是朱由校面前的菜品。

皇帝身体摇摇欲坠,太子随时可能登基,东宫此时又没有太子妃,若趁空隙爬上太子的床,并为朱由校诞下子嗣,便可以母凭子贵、青云直上。

所以,两少女在侍餐时,一颦一笑摄人心魄,一动一晃体香沁鼻,极尽殷勤与温柔,不停夹菜投喂。

可惜桌上餐食久温,朱由校此时并没多少胃口,也对送上门的女人警惕,简单吃了些就结束用膳。

所谓饱暖思淫欲,二女看到朱由校扶桌而起,已做好随时献身准备,怎料朱由校却对韩春招手。

“小春子,随本宫出去走走,消消食。”

“是。”

韩春急忙跟过来。

绛雪从错愕中惊醒,当即小碎步跟前朱由校,柔声说道:“殿下,奴婢也跟着一起么?”

“不用了,你们忙自己的。”

“是...”

朱由校阔步离开,芸香来到绛雪身边,小声问:“怎么与娘娘说得不一样?感觉太子没那心思,是不是没看上我们?”

“没看上?那干嘛留我们?”

绛雪轻轻摇头,对着屋外努了努嘴:“此时天还没黑,咱们先收拾好床榻,耐心等着便是...”

“也对。”

......

两人招来粗使宫人,将没吃完的饭菜收拾干净,便去整理太子睡乱的床榻,然后搬来凳子坐门口,像望夫石般等男人回屋。

此时黄昏,天光尚在。

朱由校睡了一下午,现在肯定不会着急睡,他带着太监韩春四处溜达,将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熟悉又陌生的慈庆宫,仔仔细细走了个遍。

这具身体还不满十六,已到大明男子婚配年龄下限(虚岁已满),皇太子又是特权阶层,与宫女尝禁果理所当然。

虽然这个岁数男人特长,普遍不及二十左右成年男子,但已有传宗接代的能力,也能觉醒男子欲望。

更何况此时的朱由校,其实心理年龄已接近三十,与朱常洛做兄弟都行。

环肥燕瘦,不做选择,我全都要。

左拥右抱,昏君之乐,令人神往。

然而,朱由校却能保持克制,并不打算此时行乐。

不是因为被现代观念束缚,他的意志力来源历史教训。

在正常的历史线,朱常洛薨于红丸案,溯源便是纵欲过度。

郑贵妃在万历时期,对朱常洛母子打压欺凌,但失去万历这座靠山后,主动送出八名美艳侍女,用来修复关系。

朱常洛由于压抑多年,一朝龙入大海便忘乎所以,他每天处理完朝中政务,又高强度与美人们作乐,相关辅助药丸吃了不少,所以原本好好的身体,仅仅十天就垮在病榻上。

后世有人怀疑,言郑贵妃故意以美色勾引,再派心腹崔文升乱开要,意图弑君拥立自己的儿子,乃是红丸案的幕后元凶。

此时的朱由校,则认为可能性低。

毕竟朱常洛有两个儿子在,就算父子三人都快速死亡,福王朱常洵也不一定能继位。

万历为了郑贵妃,与朝中大臣斗了许多年,这些人把对万历的不满,全部算到郑贵妃头上,所以怎么会拥立她的儿子?立万历其他儿子不香吗?

按照朱由校的历史经验,郑贵妃送朱常洛八名美女,最初目的就是为缓和关系,这种以姿色上位的女人,惯用手段便是下三路,并没有过人的大智慧。

(诸如一代女皇武则天,即便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但面对长孙皇后相形见绌,武则天能当皇帝不是能力强,而是开历史先河让李治没想到,也断了后来女人想称帝之路。)

郑贵妃失去靠山万历,怕朱常洛清算才主动美人示好,而朱常洛纵欲病倒之后,相关阴谋论也传到她耳边。

于是在八月十九,郑贵妃侄儿郑养性上疏病中的皇帝,请求朱常洛收回万历帝遗令,即撤销皇贵妃封后,可见其压力已经很大。

而历史上朱常洛暴毙,后面几位的朱由校、朱由检两任皇帝,都没有就‘红丸案’清算郑贵妃,可见此事另有隐情。

当然。

郑贵妃庇护下的相关利益者,有更险恶的想法不能排除,但主因是朱常洛挡不住诱惑。

现在朱由校被册立太子,郑贵妃没有别的示好方式,依旧走下三路送美女取乐。

不同的是,老朱顶不住,小朱顶住了。

散步至夜幕降临,朱由校返回寝殿休息。

绛雪、芸香侯在门口,远远便迎出门外行礼,“殿下,您回来了...”

“嗯。”

朱由校颔首走向床榻,到地方转身看见二女贴近,遂佯装诧异问道:“本宫要睡了,你们跟来作甚?”

都是十来岁的姑娘,这种事哪好主动开口?

芸香红着脸低头不语,一旁的绛雪则壮胆对曰:“我们来伺候太子...”

“不用了,有小春子在,你们去睡吧。”

朱由校不解风情的话,让原本羞涩的芸香也忍不住开口:“啊?可您刚才留下我们...”

“对啊,你们伺候本宫用膳,这房间也收拾整洁,以后继续保持,去罢。”

“这...”

“奴婢们就在隔壁,殿下若有需要,随时传唤...”

绛雪打断错愕的芸香,一边行礼一边拉着同伴离开。

她此时还心存幻想,认为长夜漫漫机会多,怎料朱由校一夜未召。

不是朱由校不愿享受,是乃为长远潇洒考虑。

魏朝、韩春都是王安的人,东宫还有专门记录起居的官宦,朱由校日常的一言一行,都在外人的监视之下。

刚当上太子就瞎搞,群臣难免不会联想到朱常洛,以后的日子岂能安宁?

即便要体验昏君,也得暂时装一装乖宝宝,等自己完全掌控东宫,再享受人生不迟。

现在嘛,专注长身体,先戒色。

果然不出所料,朱由校刚入主东宫一天,他不近女色的这件事,就被王安通报给皇帝。

“万岁爷,太子从小到大,都是与太监玩耍,似乎还不懂男女之事,要不要派人教他...”

“这事儿还用教吗?朕看他是年龄不够。”

“殿下已十六(虚岁)...”

“十六很大么?”

朱常洛半眯着眼,柔弱的语气尽显不屑,心说在我原来的世界,很多人一百六都不碰女人。

王安则躬身提醒:“按照《大明律》,男子十六就可以娶妻,太子殿下真不算小...”

“你不用操这闲心...”

朱常洛不耐烦摆摆手,倏地扶榻坐起来,看着王安正色说道:“王伴,朕体弱不能理政,想让太子替朕监国,他不好色是好事,正好留足精力治国。”

“太子刚册立,万岁爷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