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柳湘莲初至青楼，质问贾珹何失德

薛蟠嗓音洪亮如钟，对柳湘莲笑道：

“湘莲兄，真真是巧遇也！”

“吾与珹哥儿正欲往仙人居一游，寻那逍遥自在之乐，兄何不共赴？”

“彼处乐事繁多，足堪赏玩！”

言罢，又重重拍了拍柳湘莲之肩，其喜悦之情，几欲满溢而出，不可遏止。

片刻之后。

薛蟠似忽有所想，头颅轻摆，犹如拨浪鼓般灵活，转而望向立于一侧的薛宝钗，目中流光溢彩，面上憨态可掬之笑依旧未减：

“妹妹，何不随我等一行？出去走走，也好疏散疏散近日之烦忧。”

薛宝钗原本静立一旁，闻此言语，其身形微微一颤。

那双秋水般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抹难以遮掩的尴尬。

她轻轻以贝齿咬合下唇，朱颜之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随即，那双眸子里射出凌厉的光芒，仿佛寒星点点，直射向薛蟠。

那眼神锐利如锥，直刺得薛蟠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颈，心生畏惧。

旋即，宝钗朱唇微启，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还是先回府吧。”

“你瞧瞧，此番惹下如此大的祸端，我须得赶紧回去，向老祖宗和太太请罪才是。”

言及此处，她微微一顿，目光流转至贾珹身上。

那眼神复杂难辨，似有无尽的言语欲诉，又似千言万语皆化作无声的叮咛与警告。

而后，宝钗优雅地欠身行礼，莲步轻移，和莺儿缓缓离去，只留下一抹端庄的背影。

……

仙人居。

其门以朱漆涂之，熠熠生辉，伫立于神京郊外之地。

柳湘莲立于门外，眉宇间流露着对这未曾涉足之地的盎然好奇，凝视着这座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青楼，眸光闪烁。

虽平日里偶至勾栏瓦舍，聆听丝竹管弦，然这烟花巷陌，实乃他生平初至。

若非欲借此机缘，更亲近贾珹，探其性情，他断不会涉足此地。

至于薛蟠，对此等风月之所自是熟门熟路，他熟稔地携柳湘莲步入其间，步履从容，神情自若。

步入仙人居。

但见香风细细，花影婆娑，姑娘们的莺声燕语与琴瑟和鸣交织缠绵，如梦似幻，恍若步入仙境。

楼中刘姥姥，一眼便识得薛蟠，知其乃贾珹挚友，遂满面春风，热情相迎，引领三人至三楼之雅间。

之前因贾珹前世精读原著，预知刘姥姥将有攀亲求助之举，欲至贾府借贷银两。

故早已吩咐府门小厮，一旦见其身影，即刻通报。

深知刘姥姥性情，虽看似憨厚木讷，实则心怀感恩，机智过人，贾珹遂以重金相聘，使其执掌仙人居，身居老鸨之位。

又将其孙板儿送入私塾攻读，此番安排，自是令刘姥姥感激涕零，愈发尽心竭力，为贾珹效力。

……

柳湘莲紧随薛蟠之后，目光流转，四处探寻，细赏这仙人居之富丽堂皇。

及至三楼，一幅巨型刺绣屏风赫然入目，其上针法繁复，图案精美绝伦，栩栩如生。

虽值白日，三楼之内却已烛光荧荧，金碧交辉，各式奇珍异宝错落有致，装点其间，奢华之至，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绕过那巨型屏风。

贾珹步履从容，仿若巡视领地的君王一般，一步步迈向那处半隐于幽暗之中的静谧角落。

薛蟠紧随其后，步伐略显仓促，他那圆润的身躯随着步伐摇曳生姿，踉跄前行，终至桌前。

随着一声“噗通”，重重落座，那力道之大，竟使得桌上茶盏亦随之轻轻颤动。

柳湘莲则身姿飘逸，如风中翠竹，轻盈而来。

他一袭白袍，轻轻摆动，入座之时，动作优雅而不失洒脱，举手投足间尽显随性之姿。

坐下后，他脊背微微前倾，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在贾珹与薛蟠之间流转。

甫一坐定，薛蟠便急不可耐地向贾珹言道：

“老大，我要先恭喜你，北静王将舍妹许配于你之事！”

贾珹闻言，微微颔首以应，随即轻拍手掌。

须臾之间，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款款而来，步履轻盈，婀娜多姿。

她眉眼含情，面若三月桃花，带着几分娇羞与俏皮，轻轻侧身而坐，瞬间便如小鸟依人般偎入贾珹怀中。

柳湘莲乍闻此指婚之讯，脸上霎时掠过一抹惊愕，双眸微张，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撼。

继而，他目光转向贾珹怀中的佳人，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虽与贾珹交往不深，但此刻他已然深切地感受到贾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风流气息。

柳湘莲心中不禁为薛蟠之妹薛宝钗暗自不平，一股义愤之情油然而生，遂向贾珹质问道：

“珹哥儿，你既已与宝姑娘有婚约在先，却又置身于此烟花之地，岂不有违道义乎？”

言罢，目光炯炯，似欲洞察贾珹内心之真实所想。

贾珹轻轻扫视柳湘莲几番，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正是原著中声名远播、风采照人的角色。

因其相貌堂堂，俊逸非凡，故而深得众多女观众之倾心。

然而，贾珹对此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依旧与怀中佳人调笑嬉戏。

于贾珹而言，与柳湘莲相识相交，似乎并无多少裨益，毕竟他既非那金陵三十六钗中的娇娥，亦非她们的至亲。

反倒是因未来他与尤三姐之间可能纠葛出的那段情缘，或会为自身的系统进程增添诸多波折与烦恼。

故而，贾珹对柳湘莲的言语置若罔闻，仿佛未曾入耳。

反倒对着旁边的薛蟠，详装一脸茫然地发问道：

“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瞧着倒是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更不知他的来历。”

贾珹之问，漫不经心，薛蟠之答，亦随性至极：

“老大，此乃柳湘莲，吾之挚友也，其武艺超群，且擅梨园之技，真乃多才多艺之人！”

言罢，柳湘莲对薛蟠此番简略之介绍，却浑不在意，只是继续淡淡地审视着贾珹。

而贾珹则嘴角微扬，即便安坐榻上，亦自有一股睥睨众生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