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众生苦黑暗已久，三战不死山！

宇宙，在杨坚调息完毕，气息重归圆融之后，并未如某些生灵预料那般，恢复往昔的平静。

反而，一种更加压抑，更加令人窒息的氛围，开始在不死山外围弥漫。

那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杨坚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捧着玉盒宝匣，神情殷切的人族各大势力代表。

他微微颔首。

“诸位道友的心意，杨坚愧领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好嘞！”

哮天犬再次欢快地叫了一声，尾巴摇得更起劲了，熟练地开始“搜刮”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那些送出重礼的圣地世家代表们，脸上纷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们不怕杨坚收礼，就怕他不收！

收下，便意味着一份情谊，一份认可！

几位刚刚赶到的人族老圣人，此刻更是激动得须发微颤。

其中一位辈分最高，来自中州古老皇朝的老圣人，颤巍巍地踏前一步，对着杨坚再次深深一揖。

“大帝！”

他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等老朽，愿追随大帝身后，为人族荡平一切黑暗，开创万世太平！”

“愿追随大帝，为人族而战！”

其余几位老圣人，以及那些圣主、家主级的人物，也纷纷躬身，齐声高呼！

声浪滚滚，直冲九霄！

他们不是一时冲动。

杨坚今日展现出的盖世战力，以及那份守护人族的决心，让他们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与其在各自的祖地中苟延残喘，等待生命之火的熄灭。

不如追随在这位年轻得不像话，却已然有了大帝之姿的人杰身后，轰轰烈烈地大战一场！

哪怕战死，亦无憾！

杨坚看着眼前这些目光炽热，战意昂扬的人族前辈，心中也是微微动容。

他能感受到他们话语中的真诚与决绝。

但他，有自己的考量。

“诸位前辈的心意，杨坚明白。”

他抬手，虚扶了一下。

“人族与黑暗禁区的最终决战，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诸位前辈乃我人族的中流砥柱，不宜轻易涉险。”

“若诸位不弃，可在此地外围寻一处安心修炼。”

杨坚的目光扫过那片被大战犁平，却依旧残留着丝丝缕缕皇道法则与至尊本源气息的废墟。

“此地，经我与那四位一战，残留了不少道韵碎片。”

“对于悟道，或许有些许裨益。”

众位老圣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更加明亮的光彩！

他们何尝不知此地的珍贵！

这可是准帝与古代至尊大战过后的战场！

哪怕是残存的一丝道则，对于他们这些卡在圣人境界多年，难以寸进的存在而言，也是无价之宝！

杨坚此举，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机缘！

“大帝高义！”

“我等，遵大帝法旨！”

老圣人再次躬身，这一次，拜得心悦诚服。

他们明白，杨坚这是以另一种方式，在提携他们，在增强人族未来的底蕴。

时间，就在这种微妙的对峙与修行交织的氛围中，缓缓流淌。

一月。

两月。

不死山外围，那些得到杨坚允许留下的人族修士，都沉浸在一种奇异的悟道氛围之中。

不时有人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息，显然是修为有所精进，甚至有人当场破境！

然而，宇宙星空之中，那股压抑的氛围，却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有消息灵通的异族强者，通过特殊的渠道，得到了一些令人心惊肉跳的情报。

“不死山有异动！”

“他们的仆从，那些曾经追随过古代至尊的强大生灵，开始走出禁区！”

“不止一个！是成批地走出！”

“他们的目标，是其他生命禁区！”

“他们在联络！他们在沟通！似乎想要联合起来，共同应对那位人族的可怕存在！”

这些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宇宙各族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各大生命禁区，要联手了吗？

这是自神话时代以来，都未曾发生过的惊天变故！

若真是如此，那人族杨坚，还能抵挡得住吗？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无数道目光，更加关注地投向了不死山，投向了那道依旧盘坐在山门前，如同亘古神山般巍然不动的身影。

他，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风云变幻，都毫不在意。

依旧在默默地吞吐天地精气，巩固着自身的道与法。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持续发酵之际。

一支特殊的队伍，穿过层层星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不死山外围的安全区域。

他们并非修士。

他们，是来自凡人世界的代表。

为首的，是几位须发皆白，身着朴素麻衣，却眼神坚毅的老者。

他们身后，跟着数十名青壮，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些用粗布包裹的物品。

当他们远远望见那道被无数修士众星捧月般守护在中央的身影时，这些凡人代表，没有任何犹豫，齐齐跪倒在地！

“草民等，叩见杨坚上仙！”

他们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激动，更带着无尽的虔诚与感激！

杨坚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影，落在了这些凡人身上。

他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淳朴而真挚的信仰之力。

哮天犬好奇地凑了过去，用鼻子嗅了嗅那些包裹。

里面，没有神金仙料，没有灵丹妙药。

有的，是凡人世界最珍贵的土产。

是新打的五谷，是巧手织就的布匹，是孩童们用泥巴捏塑的、歪歪扭扭却充满敬意的杨坚“神像”。

“上仙啊！”

一位老者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等凡俗，世世代代，苦黑暗久矣！”

“每一次黑暗动乱，都有无数的亲人被那些邪魔吞噬，家园被毁，流离失所！”

“我等如蝼蚁般挣扎求生，看不到一丝希望！”

“直到听闻上仙神威，独战禁区至尊，为我等凡人，为人族，打出了一片青天！”

另一位老者接口道，声音同样哽咽。

“上仙，这是我们各村各寨凑出来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值钱，但代表了我们亿万凡俗对您的感激！”

“如今，十方大地，无数村镇，都在为您修建生祠！”

“日日夜夜，都有百姓为您点燃长明灯，为您诵经祈福，祈求上仙万寿无疆，护我人族永昌！”

生祠！

日夜祷告！

杨坚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话语，看着那些朴实无华的“贡品”，即便是他坚如磐石的道心，此刻也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缓缓站起身。

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那些跪倒在地的凡人代表轻轻托起。

“诸位请起。”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些心意，我领了。”

他目光扫过那些“贡品”，眼神温和。

“但这些东西，你们带回去，分给更需要的人。”

“我杨坚修行，不为此等身外之物。”

“众生之苦，我已知晓。黑暗不除，我杨坚，誓不罢休！”

凡人代表们闻言，更是感激涕零，再次想要跪拜，却被杨坚稳稳托住。

他们知道，眼前这位上仙，是真正心怀苍生的人。

待凡人代表们千恩万谢地离去后。

大成圣体走到了杨坚身边，神情复杂。

“想不到，你竟已在凡俗之中，有了如此声望。”

杨坚眺望着宇宙深处，目光幽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人族，不仅仅是修士的人族，更是亿万凡俗的人族。”

“他们的信仰，他们的期盼，也是我辈修士前行的动力之一。”

大成圣体默然点头，随即问道：“你接下来，真不打算离开了？”

他能感受到，不死山内部那几位古代至尊的气息，虽然沉寂，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杨坚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离开？”

“我不仅不会离开。”

他转头，看向大成圣体，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前辈，我曾与你说过，我要推平这不死山！”

大成圣体心中一凛，他知道杨坚不是在开玩笑。

“但这还不够！”

杨坚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魄力！

“我要在这些曾经的黑暗禁区之上，建立起属于我人族的城池！”

“让阳光，照耀每一寸被黑暗侵蚀过的土地！”

“让那些曾经只能在禁区阴影下瑟瑟发抖的生灵，都能堂堂正正地活在朗朗乾坤之下！”

“我要这宇宙，再无禁区！再无黑暗动乱！”

饶是以大成圣体的万古阅历与坚韧道心，听到这番话，也不由得心神剧震，热血上涌！

在禁区之上，建立人族城池？！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宏愿！

自古以来，谁敢有如此疯狂，如此大胆的想法？！

“好！”

大成圣体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好一个建立人族城池！”

“若真有那一日，我这条老命，便为你镇守那第一座城门！”

他看着杨坚，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与信任。

“道友，放手去做吧！我必倾力助你！”

杨坚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核心的秘密，如八九玄功的真正来历，以及自身最大的底牌，暂时保留。

非是不信，而是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死山深处。

那片被混沌气笼罩的古老殿堂内。

不死道人，石皇，以及另外两尊苏醒的古代至尊，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那杨坚，当真是不死不休了！”

石皇那如石质般的面孔上，双眸喷吐着怒火。

“他堵在山门，吸纳我等道场灵气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妄言要推平不死山，建立人族城池？”

“狂妄至极！”

不死道人周身缭绕的道则，都在剧烈波动，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他这是在逼我们！”

“其他禁区，是什么反应？”一位气息古老，身形被迷雾笼罩的至尊沉声问道。

“哼！”

不死道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怒。

“一群胆小鬼！”

“那杨坚放出话来，说他有家人，惨死于我等当年发动的黑暗动乱之中！”

“他此来，是为复仇！”

“这分明是借口！”石皇怒吼！

“是借口又如何？”不死道人语气冰冷。

“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精明得很，谁都不愿在这个时候，为了我们，去硬撼那杨坚的锋芒！”

“他们巴不得我们和杨坚拼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殿堂内，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是古代至尊，曾经俯瞰九天十地，主宰万灵沉浮。

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被人堵在自家门口叫嚣，偏偏还无可奈何！

放弃不死山？

绝不可能！

这里是他们的根基所在，是他们沉睡万古，等待仙路开启的希望之地！

“难道，就任由他如此嚣张下去？”

另一位气息同样恐怖的至尊，声音沙哑地开口。

不死道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在等，等我们先出手。”

“他也在积蓄力量，下一次出手，必然更加猛烈！”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我不信，他能一直耗下去！”

然而，出乎所有至尊预料的是。

杨坚，并没有选择无休止的等待与对峙。

三个月。

仅仅三个月后。

就在不死山中的至尊们，以及外界所有关注此地的生灵，都以为杨坚会选择一段较长时间的潜修与积蓄之时。

这一日，天朗气清，宇宙宁静。

盘坐在不死山门前，如同雕塑般三个月未动的杨坚。

霍然，睁开了双眸！

轰隆——！！！

比之上次更加恐怖，更加凝练，更加深不可测的气息，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

那股气息，瞬间席卷了整片星域！

“他要做什么？！”

不死山深处，四位古代至尊同时心神一跳，生出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

“法！天！象！地！”

杨坚低沉的咆哮，响彻宇宙！

轰！

一尊比三个月前，更加巍峨，更加凝实，更加散发着不朽神辉的万丈法身，撑爆了星宇，矗立在不死山之前！

那法身之上，金色的神焰熊熊燃烧，八九玄功运转到了极致！

七十二般变化的神通，在他心念之间流转不定，似乎随时都能演化出崩灭万物的恐怖杀招！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试探！

那万丈法身，凝聚起全身的神力，汇聚于右拳之上！

拳锋所向，并非不死山的防御大阵！

亦非那四位古代至尊的沉睡之地！

而是——

不死山最深处，那片被重重禁制守护，传说中不死天皇沐浴神火，涅槃重生的不朽神池！

“他敢！！！”

不死道人发出惊怒到极致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