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灵根废柴

第一章灵根废柴

大楚王朝,苍云山脉在暮春的细雨中若隐若现。十八岁的陈渊攥着碎裂的测灵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裂纹渗出血珠,与测灵石中心的“废“字形成诡异的呼应。

“陈渊,练气三重,灵根残缺,即日起贬为外门杂役。“执事长老冷硬的声音刺破雨幕,广场上的青石板倒映着他狼狈的身影——粗布短打浸透雨水,腰间悬挂的断剑穗子蔫蔫地垂着,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堂兄果然说得没错,凡人之血终究污浊。“

嗤笑声从右侧传来,陈昊身着金丝绣云纹的内门华服,鎏金袖扣在雨中折射出冷冽的光。他抬手轻拍陈渊肩膀,看似安慰的动作却暗藏灵力压制,陈渊闷哼一声,膝盖险些触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笑。陈渊咬碎后槽牙,目光扫过议事殿屋檐下的大伯——苍云宗宗主陈震天。对方端坐在雕花椅上,竹制茶盏挡住了半张脸,唯有拇指无意识地摩挲杯沿,暴露了内心的波动。

“退下吧。“执事长老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不耐,“杂役房在山后,明日起负责灵田除草。“

细雨渐密,陈渊低头避开众人目光,任由雨水混着泪水滑落。三年前,父亲为保护宗门机密战死于血刀门之手,临终前将青铜吊坠塞进他掌心;母亲因凡人之身备受欺凌,最终在某个雪夜悬梁自尽,临终前只留下一句“去苍云宗找大伯“。如今看来,这句遗言竟成了最残酷的玩笑。

后山杂役房的木板门吱呀作响,陈渊将测灵石碎片扔进墙角,后颈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枚青铜吊坠正隔着粗布发烫,吊坠中央的“永恒“二字泛起微光,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呼——“

狂风骤起,吹灭了案头油灯。陈渊摸索着点亮火折子,借着火光看见吊坠背面浮现出星图纹路,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不同的界面,其中一颗泛着蓝光的星辰格外明亮,隐约可见“蓝星修真界“的字样。

“吾乃永恒剑主,历经万劫,终成万界之主......“

沧桑的声音在识海炸响,陈渊浑身剧震,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黑衣剑主劈开混沌,万千界面如棋子般悬浮;凌仙宗圣女与剑主并肩作战,眉心的剑形胎记与自己一模一样;还有父亲临终前的笑容,手中握着的竟也是一枚青铜吊坠。

“当灵根破碎之时,便是传承觉醒之日。“

剑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陈渊感觉丹田处传来碎裂声,停滞三年的灵气如决堤之水般奔腾。他盘腿坐下,按照识海中的功法运转真气,竟看见空气中的灵气化作青色游鱼,顺着毛孔涌入体内,练气三重→四重→五重!

“这是......永恒剑诀的引气入体篇!“

陈渊震惊地看着掌心凝聚的灵气团,那是金丹期修士才能做到的“凝气成兵“。他试着挥动手掌,灵气团化作一道剑芒,将石桌上的茶盏切成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突然,窗外传来草丛晃动的声音。陈渊屏息吹灭火折,贴着墙壁滑到门边,永恒真气在指尖凝聚成剑形。三道黑影破窗而入,血刃带着腥风劈来,月光在刀刃上流淌,映出使用者袖口的血魔图腾——正是三年前灭门惨案的标志。

“血刀门余孽。“陈渊低语,剑心通明自动开启,眼中浮现出淡金色纹路,清晰看见敌人招式的弱点。为首者刀势刚起,他已侧身避开,指尖剑芒点中对方膻中穴,金光闪过,杀手化作飞灰,留下一枚刻着“血魔“的令牌。

“你是谁?为何会我血刀门功法?“剩下的两名杀手对视一眼,声音颤抖。

陈渊不答,剑指连点,灵气剑芒如暴雨梨花,瞬间洞穿两人咽喉。他捡起令牌,发现背面刻着“陈“字,与堂兄陈昊的族纹一模一样。

“陈昊......你果然与血刀门勾结。“

吊坠再次发烫,虚空中浮现出刻满星图的光门,门后隐约传来灵能车流的轰鸣与修士的御剑声。陈渊握紧吊坠,想起母亲临终前藏在衣柜夹层的玉简,上面写着“凌仙宗“三字——那是父亲生前绝口不提的名字。

“不管你是谁,既然给了我力量,那便带我去真相所在之处。“

陈渊踏入光门的瞬间,细雨在身后凝成冰晶,折射出他眉心刚浮现的剑形胎记。光门闭合的刹那,他听见后山禁地传来一声悠长的钟鸣,那是苍云宗只有在宗主陨落时才会敲响的“断尘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