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识破奸计

西直门外，敌军踪迹未明。乾清宫内，烛火摇曳，三道人影在石壁上交错如网。

朱由检端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龙案边沿，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王承恩背脊发紧。他侧身站着，视线落在皇帝眉心皱起的纹路上，像是某种信号，提醒他今晚的事，绝非寻常召见。

“魏藻德……”朱由检开口，嗓音低哑，“近来可有动静？”

曹化淳躬身，喉结滚动了一下：“属下已遣人暗中盯住他的府邸。昨夜三更，他与几名幕僚仍在书房密议。”

“说了什么？”皇帝问得急，眉头更深了几分。

“一人提了‘建奴’，另有一人说到‘军粮’。”曹化淳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纸密信，“还有一封信，被属下截获。”

朱由检接过，展开时指节绷得发白。纸上字迹潦草，隐去署名，内容却足以叫人血液凝滞——军粮调拨、私通敌军、许以爵位。他缓缓合上信笺，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朕早知这厮狼子野心。”

王承恩低声惊呼：“陛下，此人竟敢勾结外敌！”

朱由检没有应声，只是将信轻轻搁在案上，仿佛压住了一块滚烫的炭火。

翌日朝会，魏藻德照例立于群臣前列，神色自若，仿佛昨日之事从未发生。他缓步出列，拱手奏道：“陛下，近日京城流言四起，皆因军粮无端出现，百姓议论纷纷，恐生变乱。臣以为，此事应彻查来源，以防奸佞作祟。”

几人附和，语气温和，实则锋芒暗藏。王承恩站在殿角，看见魏藻德眼角微扬，似笑非笑。

朱由检不动声色：“魏大人所言，倒也不无道理。”

魏藻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欲再进一步，皇帝却忽然抬眼，目光如刀。

“只是——”他语气陡转，扫视全场，“你口中的‘奸佞’，可是指你自己？”

满殿哗然。

魏藻德面色骤变，嘴唇颤动，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一声怒喝打断：“闭嘴！你勾结建奴，妄图将朝廷军粮献于贼寇，还敢在此巧言令色？”

话音未落，两名锦衣卫押着一人入殿。那人正是魏藻德的心腹幕僚，此刻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跪地便叩首：“陛下饶命！小人愿供出一切，只求开恩！”

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高举：“这是魏大人亲笔所写，允诺将五百石军粮交予建奴前锋，并换取封爵之位。”

朱由检接过信，高举于众臣之前：“尔等可见清楚？”

无人应答。

魏藻德终于撑不住，扑通跪倒在地，额头磕在金砖上，血迹斑斑：“陛下，臣……臣一时糊涂，求陛下念在臣昔日效忠多年，饶臣一命……”

朱由检冷笑：“你效忠的是谁？是大明？还是你自己的权势富贵？”

他转身面向群臣，声音洪亮如钟：“今日不惩魏藻德，明日便有第二个、第三个！朕宁负一人，不负天下！”

数名锦衣卫上前，将魏藻德拖出殿外。他挣扎嘶吼，却无人敢出声求情。

朱由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冷如冰，心中却翻涌不止。

三日后，魏藻德革职抄家，党羽或贬或诛，朝堂为之一清。而那批原本可能落入敌手的钱粮，也被顺利运往前线军营。

朱由检亲自前往军营，巡视各营将士，监督钱粮发放。士兵们见到皇帝亲临，无不振奋鼓舞，纷纷跪地高呼万岁。

一名年轻士兵捧着热腾腾的饭食，眼眶泛红：“小人已有月余未曾吃饱，今日能吃上饱饭，全赖陛下圣恩！”

朱由检亲手扶起他，语气温和却坚定：“你们保家卫国，理应吃得饱、穿得暖。朕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打仗。”

士兵哽咽谢恩，身后千百将士齐声高呼：“誓死效忠陛下！誓死保卫大明！”

朱由检望着他们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夜深，帐中灯影晃动。他独坐其中，眼前浮现出一道模糊界面。

【当前模式：权谋】

【可发布任务：刺探敌情、策反敌将、散布谣言、煽动民心】

朱由检手指轻点，选择“刺探敌情”。

【任务已发布：派遣密探潜入敌军，获取情报】

下一刻，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悄然穿梭于敌军营地之间。

片刻后，一条新信息浮现：

【任务完成：敌军前锋将领名为阿哈出，驻扎于城北十里坡，兵力约五千，粮草充足，意图围而不攻，耗我军士气。】

朱由检睁开双眼，眸光锐利。他立刻召来副将李岩，低声吩咐几句。

李岩领命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在魏藻德旧宅之外，一名黑衣人悄然现身。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轻轻敲响门扉。

屋内传来低沉的询问：“是谁？”

“是我。”黑衣人压低嗓音，“魏大人旧部，有要事相商。”

门缝中透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片刻后，吱呀一声打开。

黑衣人闪身而入，门随即关上。

屋内，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坐在灯下，手中握着一本泛黄书卷。他抬眼看向来人，语气缓慢却不失锋芒：“魏藻德已死，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黑衣人低声一笑：“老大人，魏大人虽死，但他未竟之事，还有人在继续。”

老者眉头微皱：“你是谁？”

黑衣人缓缓摘下面巾，露出一张陌生却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孔。

“我是谁不重要。”他轻声道，“重要的是，您是否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让大明——换一个天。”

远处，紫禁城灯火通明，而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