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医疗班的人就已经到了。
我站在玄关，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三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疗忍者。为首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流刃上忍，按照高层指示，今天需要对漩涡鸣人进行例行健康检查。”
他身后的女忍者补充道：“这是人柱力的固定流程，请您理解。”
我侧身让他们进屋，手指在门框上轻轻一敲——提前布置的感知结界立刻将他们的查克拉反应记录下来。眼镜男的查克拉平稳有序，女忍者则带着某种药物气味，而最后那个一直沉默的高个子……他的查克拉里混着一丝不协调的波动。
“封印班的人？”我冷不丁开口。
高个子肌肉瞬间绷紧，眼镜男立刻笑着打圆场：“您误会了，山中前辈只是擅长精神类医疗忍术。”
“是吗？”我瞥了眼他袖口若隐若现的咒印纹路，没再戳破。
鸣人还在摇篮里熟睡，小脸埋在襁褓中，只露出几撮金发。女忍者刚要伸手，我抢先一步把孩子抱起来：“检查可以，但必须在我视线范围内。”
眼镜男的笑容僵了僵，最终还是点头：“当然。”
他们带了一堆仪器，从听诊器到查克拉检测卷轴。女忍者动作熟练地测量鸣人的头围、体温，而眼镜男则用某种发光的水晶在鸣人腹部扫过——九尾的封印式在水晶照射下显现出清晰的纹路。
“四象封印很稳定。”他记录着数据，突然皱眉，“不过这里有个异常查克拉节点……”
我立刻凑过去，只见水晶映照出的封印边缘，有一个极小的黑色符文，形状像只展翅的乌鸦。
——是鼬昨晚留下的抑制封印！
“可能是婴儿自身的查克拉变异。”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毕竟人柱力体质特殊。”
眼镜男若有所思地点头，但高个子突然开口：“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封印稳定性。”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刻满符文的金属环，“这是标准检测装置。”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根本不是医疗设备——而是封印班专用的术式增幅器！一旦套在鸣人身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植入控制符咒。
“等等。”我挡住他的手，“这个装置……”
“请配合工作，流刃上忍。”眼镜男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这是团藏大人的直接命令。”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女忍者悄悄退到门口，而高个子已经将查克拉注入金属环，那些符文开始发出危险的紫光。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鸣人突然醒了。
“哇啊——！”
响亮的哭声打破了僵局。更惊人的是，随着他的哭喊，九尾的查克拉竟然微微外溢，形成一层薄薄的红雾。医疗班三人脸色大变，慌忙后退——人柱力暴走可是要命的事情。
我趁机抱紧鸣人，轻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同时暗中将查克拉注入他肚脐上的漩涡族封印。金色纹路浮现，九尾的查克拉立刻被压制回去。
“看来检查得改天了。”我冷笑着看向冷汗直流的眼镜男，“人柱力情绪不稳定时强行检测，万一引发封印松动……”
“我、我们明天再来！”他狼狈地收拾器械，三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他们的查克拉彻底远离住宅区，我才长舒一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鸣人。小家伙已经停止了哭泣，正用湿漉漉的蓝眼睛望着我，小手抓住我的衣领。
“你倒是会挑时候闹。”我戳了戳他的脸蛋，突然发现不对劲——鸣人的体温高得吓人。
不是普通的发烧。他皮肤下的血管隐约泛着不正常的橘红色，那是九尾查克拉过度活跃的表现。我急忙解开他的襁褓，赫然发现他后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周围皮肤已经呈现蛛网状的黑紫色。
“医疗班……下了暗手！”
——
（正午·木叶医院）
“急性查克拉毒素。”纲手甩掉手套上的血迹，病床上的鸣人刚刚结束一轮抽搐，“而且是专门针对尾兽封印设计的。”
我死死攥着床单：“能解吗？”
“算你们运气好。”她取出一个小瓶，将莹绿色的液体滴在鸣人后背的伤口上，“这种毒素需要三天才能完全生效，现在只是初期症状。”
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嗤”的腐蚀声。鸣人疼得大哭，我不得不按住他乱蹬的小腿。纲手的医疗查克拉形成细密的网状结构，一点点剥离那些侵入体内的毒素。
“你得罪团藏了？”她突然问。
我苦笑：“我活着就是得罪他。”
纲手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毒素是通过特制千本注入的，针头细到几乎看不见。那帮混蛋，对婴儿都下得去手……”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这不是查克拉消耗过度的表现，而是某种压抑的愤怒。
“纲手大人，您为什么……”
“闭嘴。”她粗暴地打断我，“要不是看在水门的份上，我才不会管这种破事。”
治疗持续到傍晚。当鸣人终于安稳睡去，纲手才瘫坐在椅子上，额前的金发被汗水浸透。她掏出一个扁酒壶灌了一大口，然后把剩余的小瓶药水扔给我。
“每天涂一次，连涂七天。期间如果发现他眼睛变红，立刻用查克拉刺激这个穴位。”她在我手腕某处重重一按，剧痛让我差点叫出声。
“谢谢。”我郑重地收好药瓶。
纲手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那个乌鸦形状的抑制封印……是宇智波的手笔吧？”
我心头一跳，没有回答。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告诉那小子，他的封印术还嫩得很。九尾查克拉不是靠压制就能解决的。”说完摔门而去。
——
**（深夜·南贺川）**
月光下的河水泛着银光。我站在岸边，手指轻抚过刻在巨石背面的漩涡族徽。这是昨天从鼬那里得到的卷轴上提示的地点。
“你迟到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宇智波止水靠在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手里剑。他的写轮眼在暗处泛着微光，却没有丝毫杀意。
“医疗班的事，多谢预警。”我直接切入主题，“但你们宇智波为什么要帮鸣人？”
止水轻笑一声：“谁说我们在帮他？我们只是在观察……一个有趣的变量。”
他瞬身出现在我面前，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写轮眼的三勾玉缓缓旋转：“你知道吗？团藏原本计划在三个月内完全控制九尾人柱力，而你……打乱了一切。”
我纹丝不动：“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是暂时的盟友。”止水退后一步，扔给我一个卷轴，“这里面有根部在医疗班安插的人员名单，以及……他们下次行动的预估时间。”
我展开卷轴，借着月光快速浏览。名单比想象中长得多，甚至包括两名常驻火影楼的文职人员。而最令人心惊的是，三天后的午夜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标注着【封印置换实验】。
“他们打算强行更换鸣人体内的封印？”我声音发紧。
止水摇头：“不，是叠加。在四象封印基础上加入根部的控制术式。”他指了指卷轴末尾的复杂图案，“一旦成功，鸣人就会成为团藏的傀儡。”
夜风吹动河边的芦苇，发出沙沙的响声。我收起卷轴，突然问道：“你们宇智波想要什么？”
止水的写轮眼微微眯起：“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当我们需要的时候……”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是高级分身术解除的前兆，“站在我们这边。”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经化作一群乌鸦四散飞去。我站在原地，手中的卷轴突然自燃，眨眼间烧成灰烬。
但那些信息已经深深刻在脑海里。
包括最后一页那个被刻意模糊的符号——【轮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