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两只小团子

敖苍允了小太子的军令状,林绯并未阻止,她的娃绝不是躲在娘亲身后吃奶的妈宝男!况且龙族成年时间较之人类不知多了多少,少说也有百年,这百年时间不说把小东西训练成大师,至少拥有自保之力绝没有问题。

(注:因龙族目前多为神族与龙族通婚而成,母亲是神族的,娃娃出生便是人形,只有成年后才会化龙身,且会重塑身体,更有甚者会变化性别或外貌。)

遭受多次重创的潜龙堂被工匠们重新修缮好,为此学堂停了一年课,以林绯的话来说这活得久的龙族骨子里实在是懈怠,干活太慢!就该拿着鞭子让他们赶快干好,当然她也乐得多一些与敖玉相处的时间,故而也只是嘴上说说。

重建后的潜龙堂弥漫着清新海藻味,穹顶的鲛珠将海水滤成柔和的浅蓝。敖玉站在学堂中央,额头还残留着昨日被母妃弹指微红的印记——那声“小混蛋”犹在耳边。

“凝水成冰,半盏茶为限!”教习的声音刚落,七八条小龙崽立刻散开。年纪最小的敖宝憋得龙角发红,指尖水流却噗嗤散落。他偷瞄旁边闭目凝神的敖玉,忽然瞪圆眼睛——敖玉掌心的水团无声悬浮,内里竟有暗金流纹!

“玉哥哥好厉害!”敖宝的惊呼引来其他幼龙围观。敖玉睫毛微颤,丹田混沌龙珠悄然流转。他想起昨夜母妃的警告:“再偷懒用龙珠作弊,下次弹碎你脑壳!”可体内那股力量太诱人了……只需一丝丝……

“咔嚓!”

冰晶骤然凝结,剔透如星。幼龙们爆出欢呼,敖玉却脸色骤白——抽离龙珠之力的瞬间,骨缝像被冰锥穿透!他踉跄扶住石案,喉头腥甜翻滚。

“咔嚓!”

第二声脆响来自他额头。林绯不知何时出现,指尖还残留着弹击的微红。“冰凝得不错,”她冷笑拎起儿子后领,“龙珠用得挺顺手啊小混蛋?”

敖玉心虚低头:“……下不为例。”

“例你个头!”林绯把他按在冰冷的地砖上,“体能训练翻倍!龙珠再强也是借来的刀,哪天它反手捅你心窝——”她掌心突然凝出冰刃抵住他胸口,“死得比蛇族还快!”

霜降原本蜷在窗台晒太阳,突然被龙王残留的暴戾气息惊得炸毛。昨夜敖苍震怒时喷溅的龙息,此刻竟在它爪垫疤痕上灼烧起来!

“喵嗷!”小白猫疼得翻滚落地,爪垫却陡然迸射金芒。柔光拂过,深可见骨的旧伤竟肉眼可见地淡化!霜降呆滞地看着肉垫,脑海响起尖锐蜂鸣:[警告!白虎封印松动3%!]

林绯正监督敖玉做龙族俯卧撑,忽觉背后阴寒刺骨。学堂横梁的阴影里,玄黑龙纹袍角无声垂落。敖苍隐在暗处,指尖深深掐进木梁,鲜血顺着裂纹蜿蜒而下。

“……凭什么对他们笑?”他盯着林绯揉搓敖玉龙角的动作,喉结滚动。那双手昨夜还掰断过他的龙鳞,此刻却温柔得刺眼。嫉妒毒蛇般啃噬心脏——她的暴怒、她的杀意都该属于他!凭什么分给那些蝼蚁?

深夜的潜龙堂只余一盏鲛灯。敖玉趴在案前演算潮汐阵图,眼皮沉得撑不住。海髓矿脉的账册摊在左手边——三成海域的担子,比玄铁锁链还重。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海葵清香的披风落上肩头,林绯的声音难得温和:“敖战老将军今日传信,镇海卫新兵营的礁鲨能咬断玄铁。”

敖玉笔尖一顿。百年后自己真的有能力从卒伍...爬起吗?

“怕了?”林绯戳他额头,“老娘当年揍翻散打队的时候,你爹还在玩泥巴呢!”她忽然拎起霜降塞进他怀里,“抱紧!这小东西暖得很。”

小白猫抗议地挠她手腕,却还是乖乖蜷在敖玉膝头。暖意从霜降的肚皮透进骨髓,敖玉恍惚听见母妃的声音透过通感传来:“娘在,不怕。”

他抱紧霜降,把脸埋进暖绒绒的皮毛。账册上的血渍在灯下泛着暗光,像无数窥伺的眼睛。窗棂缝隙间,玄黑龙纹一闪而逝。暗处的敖苍舔去指尖血痕,眼底翻涌着更深的阴霾。

夜明珠在深海漾开涟漪,照亮少年挺直的脊梁。霜降爪垫的金芒彻底隐没,唯有那道淡去的疤痕,无声昭示着即将撕裂暗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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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蹲在堆满海藻卷轴的窗台上,阳光透过海水在它雪白皮毛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粉红的舌尖刚卷起,爪垫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喵嗷——!”

小白猫像被踩了尾巴般弹跳起来,炸毛在半空翻了个跟头,重重摔在冰冷的地砖上。它惊恐地盯着自己的前爪,那道深可见骨的旧疤痕正泛起诡异的红光,灼烧感直钻骨髓。

下一秒,金光从肉垫裂缝中迸射!柔和的流光拂过伤口,疤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收口。霜降呆滞地抬起前爪,粉嫩的新肉在金光中微微搏动。

林绯脑海中系统音响起【白虎封印松动3%!能量溢出!】她的目光只略微掠过小白猫,便温和的看向难得露出小孩神态,和小猫玩闹的敖玉。

“又偷懒?”林绯揪着敖玉的后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眼角余光扫过打滚的霜降,“连猫都比你有骨气!”

敖玉垂着头,掌心残留着凝冰后的虚脱冷汗。母妃的指节突然重重弹在他额角,脆响惊得霜降一哆嗦。

“冰凝得挺快嘛,”林绯冷笑,“龙珠用得顺手吗小混蛋?”

敖玉脸颊发烫。方才凝冰时,混沌龙珠的力量像蜜糖滑进经脉……他嗫嚅:“…下不为例。”

“例你个头!”林绯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冰凉的掌心“啪”地贴上他汗湿的后背,“体能训练翻倍!龙珠是刀,借来的!”她指尖突然凝出冰刃,寒气直刺敖玉心口,“等它捅穿你这里——”

霜降弓背嘶叫的瞬间,横梁阴影中传来木料开裂的细响。玄黑龙袍的衣角无声垂落,一滴浓稠的龙血顺着木纹蜿蜒滴落。敖苍隐在黑暗里,指甲深陷梁柱。

“——死得比祭坛的蛇骨还碎!”林绯的冰刃在敖玉胸口点了点,留下个冰凉的红印。

敖玉咬牙撑起身体开始俯卧撑。每一次下沉,都看见地砖缝隙里残留的暗红血渍——那是蛇长老被拖走时刮落的鳞片。三成海域的担子,沉甸甸压在他单薄的脊梁上。

夜半的潜龙堂,只有敖玉案头一盏鲛灯亮着。海髓矿脉的账册摊在一旁,朱砂批注像凝固的血。他揉着酸涩的眼,潮汐阵图的线条在视野里模糊成团。

披风带着暖意落上肩头。“敖战派人递话,”林绯的声音响在身后,“镇海卫新兵营的魔鲨,一口能咬断儿臂粗的玄铁链。”

敖玉笔尖一顿。百年后……从最末等兵卒爬起,真能活着执掌三成海域吗?

“怕了?”林绯突然屈指弹他额头,“你娘我揍翻散打队的时候,敖苍那混蛋还在龙蛋里玩泥巴呢!”她顺手捞起打盹的霜降塞进敖玉怀里,“抱稳!这小东西比暖炉强。”

小白猫抗议地挠她手背,最终还是蜷在敖玉腿上。暖意从霜降柔软的肚皮透进衣袍,敖玉恍惚听见母妃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怕什么?娘在呢。”

他抱紧那团温热的毛球,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绒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