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故人相逢都是泪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

姜似鸢不施粉黛的小脸哭的眼尾泛红，泪水宛如断线珍珠不断坠落在玄色暗纹龙袍上。

宋胤似笑非笑伸出手指捏着姜似鸢下巴轻轻一抬。

这张脸熟悉的让他有些心痒痒，凝着姜似鸢楚楚可怜的娇艳面容，顺着白皙脖子一路往下。

姜似鸢胸脯鼓鼓囊囊一片，腰身极细，细腰下圆臀微翘，身段极好。

宋胤顿时有些舌燥，捏着姜似鸢下巴也用力些。

姜似鸢娇滴滴一声疼，宋胤并没有松手。

宋胤声音不怒自威冷冽得让姜似鸢有些抖。

“你不是知错了，你是怕这回真的要死了。姜似鸢，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假死出逃，让朕寻你寻了这么多年。你心里怨恨着朕，已怨恨到生死不复相见的地步？”

生死不复相见？姜似鸢想起昔日宋胤是落魄皇子，她还是众星捧月的贵女时将人恨不得天天黏着蜜里调油的日子。

那时候的姜似鸢每回进宫都偷偷摸摸给落在冷宫里的宋胤送吃送喝的，宋胤就准时守在桃花树下雷打不动的等她。

姜似鸢眼眸的泪更甚了：“臣妾每日都在挂念皇上，日思夜想想的睡不着吃不安，臣妾怎么舍得跟皇上生死不复相见。”

宋胤冷笑一声笑声渗人：“日思夜想想得睡不着，吃不安？朕看你倒是比以前圆润丰腴了。”

姜似鸢差点闪到舌头，欸，最近确实是吃得太好睡得太足，又少有走动，整个人都珠圆玉润了些。

姜似鸢看不透眼前的男人是喜是怒，宫妃私逃出宫乃是大罪，严重按律法可诛全族。

姜似鸢一想到诛全族对她来说好像都没什么威慑力。

姜似鸢眼眸氤氲泪花的盯着宋胤，语气里全是委屈苦水：

“臣妾若不假死怕早就见不到皇上了。臣妾委曲求全苟且偷生还不是因为心里放不下皇上。”

宋胤的眼神像是能把姜似鸢看穿，跟前哭哭啼啼的女人眼眸的情深意切他一眼就能看出是装出来的。

往日朝夕相处相互情意动人，他一步一步登上大统姜似鸢的携手相伴，姜似鸢的一颦一笑一眼神是真是假他都一清二楚。

这两年他也无数次想让姜似鸢就这么死了，姜似鸢对他以及对她自己也是真的狠。

宋胤语气盯着姜似鸢半响，一想到这两年为了找到姜似鸢他几乎掘地三尺，心头一股无名火上来。

“这么说，假死逃出宫，还是为了朕，是朕误会了你。”

姜似鸢察觉到宋胤真动怒了，姜似鸢昂着头，吸了吸鼻子：

“那是自然，若有欺瞒，臣妾不得好死！”

宋胤一听姜似鸢又以死起誓声音冷如寒潭：“你闭嘴！”

姜似鸢哦了一声，哭是不哭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盯着宋胤。

宋胤下意识反应：“干嘛？”

姜似鸢撒娇卖软：“皇上，臣妾跪了这么久，膝盖疼。”

宋胤冷哼一声：“知道疼了，疼死活该。”

姜似鸢又哭了：“臣妾真的疼，皇上这般磋磨臣妾，还不如让臣妾死了算了。”

宋胤头又开始疼了，眉心紧锁，片刻一把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

宋胤感受着怀里美人气息，姜似鸢将头缩在宋胤怀里闷声。

“皇上，臣妾能不回宫吗？”

宋胤拧眉：“不回宫？你想去哪？”

姜似鸢明显感觉到头顶的气压有点阴沉。

姜似鸢咽了咽口水：“其实，皇上你后宫佳丽三千，就没想过找一点不一样的乐趣？”

“不一样的乐趣？”

宋胤抬起姜似鸢下巴对视姜似鸢的眼眸。

姜似鸢点了点头，一双手乖巧的环着宋胤脖子：

“皇上你想想，民间怎么这么多男子喜欢在外面养外室？”

宋胤眉头紧得更深了，姜似鸢一脸神秘：

“那肯定是因为有不一样的情趣，要不皇上也感受一下，将臣妾养在外头庄子？”

宋胤说的直白：“偷情的情趣？姜似鸢你好歹也是名门贵女，你也自甘下贱做见不光的小妾？”

姜似鸢不以为然：“皇上，臣妾曾经是贵女现在不是了。

而且臣妾本就是见不得光啊，尸首怕都见骨了。

不对，是骨头都早就被野狗豺狼啃食得一干二净了。

至于妾，臣妾本来就是妾，正妻不是皇上的皇后吗。”

姜似鸢认真的一一说道，宋胤用力一捏，姜似鸢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宋胤强迫捏着姜似鸢脸与他对视：

“姜似鸢，你心里是记恨朕？在怪朕当初没有允私，怪朕没有给你六宫之主的位置？”

姜似鸢又哭了……

眼眸全是暗淡，发泄般扯开宋胤的手。

“臣妾就是怪皇上，难道不是皇上你自己的疏忽，把臣妾一人放在宫里，险些遭人毒手？

若不是臣妾的婢女春萝忠心，被玷污清白了，喝下鸩酒，尸身草席裹着扔到乱坟岗成为孤魂野鬼的就该是臣妾了。

难道是臣妾愿意假死逃出宫外的吗？！若不是为了保命，谁愿意东躲西藏，过这些胆战心惊的日子！

皇上这两年可有为臣妾讨回公道？怕是害臣妾之人一个个的在宫里锦衣玉食高枕无忧，等着皇上你日日掀牌呢！

皇上还找臣妾做什么？臣妾宁死也不回去受辱！”

太监一旁吓得冷汗涔涔，擦了擦额头细汗。

这贵妃娘娘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宋胤似乎被说中什么，心里的怒气骤然熄了不少。

姜似鸢一把挣扎开，宋胤死死钳制姜似鸢的手腕。

姜似鸢一口咬了下去，旁边的太监吓得一声惊呼：

“皇上！护驾护驾！”

外头暗卫冲了进来，姜似鸢盯着那冒着寒光的剑就撞上去，宋胤一声低沉嗓音：

“都给朕滚出去！”

姜似鸢扑了个空，直接坐在地上昂起头看宋胤。

宋胤居高临下盯着姜似鸢：“朕为了寻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回不回宫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姜似鸢，朕没赐你死罪，你就应知道朕对你的宽容。”

姜似鸢看着两年不见的熟悉容颜，不怒自威帝王之气浑然天成，

姜似鸢低声喃喃自语：“宋胤，你若是对我宽容，就该一杯无忧酒给我个痛快。”

过堂风将宋胤衣袂吹起，宋胤眼眸复杂的看着姜似鸢。

姜似鸢擦了脸半干的泪痕，忽然起身，语气傲娇又轻蔑：

“回宫就回宫，在哪活着不是四方天，”

宋胤想起他当年在冷宫被人欺压，姜似鸢替他赶走那群小太监，也是这般傲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