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荆棘与锈巢

星轨核心深处,亚瑟直面污染源头的“原始母体”,荆棘骨臂爆发共鸣撕裂其防御。

莉娅发动精灵禁术短暂压制母体,却遭指挥官突袭重伤。

亚瑟在失控边缘窥见雷恩最后记忆,发现逆转星轨能量反制母体的方法。

荆棘焚灭的烈焰中,星轨核心启动自毁程序,亚瑟必须在崩塌前逃离这钢铁地狱。

星轨核心的球形空间剧烈震颤,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心跳。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刺鼻的铁锈味和某种腐败血肉的甜腥气混合在一起,足以令人窒息。核心控制中枢那颗巨大的球体上,深紫色的锈蚀斑点如同溃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扩散、融合!幽蓝的能量光流被污染成污秽的紫黑色,在扭曲的管道中狂暴地冲撞,发出令人牙酸的短路噼啪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悬浮在球体下方的那个巨大肉质结构——锈蚀的源头“原始母体”。它如同一个被强行缝合在精密机器上的腐烂心脏,暗沉紫红的肉质囊袋表面布满粗大虬结的“血管”,这些能量导管深深刺入上方的控制中枢球体。囊袋正以惊人的幅度搏动、收缩,每一次挤压,都有大量粘稠的、闪烁着不祥紫光的深褐色黏液,被狂暴地泵入星轨核心!黏液所过之处,金属发出被强酸腐蚀的“滋滋”声,锈蚀如瘟疫般蔓延!

“呃啊——!”

那非人的、饱含无尽痛苦、混乱与暴怒的咆哮,并非来自空气,而是直接震荡在灵魂深处!亚瑟感觉自己的颅骨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金星乱冒,无数扭曲的幻象碎片强行挤入脑海:巨大的齿轮在紫雾中崩解成锈粉、冰冷的金属触手刺穿精灵的胸膛、父亲在星轨之痕深处模糊的脸庞在紫光中绝望消融……灵魂仿佛被亿万根冰冷的锈蚀尖针反复穿刺!

“亚瑟!”莉娅的惊呼带着痛楚的嘶哑。她首当其冲,承受的精神冲击更为恐怖。她身体剧震,猛地单膝跪地,手中荆棘权杖的光芒剧烈摇曳,杖顶核心碎片的紫光瞬间黯淡大半,连她眉心的荆棘印记都变得灼热而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锈蚀正沿着血脉的路径向上侵蚀!

“它在……燃烧……我的力量……”莉娅咬紧牙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这精神污染竟能直接焚烧精灵的生命本源!

“吼——!”

巴顿庞大的身躯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他虽非直接目标,但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啸如同钢针扎进大脑,动作瞬间迟滞。一台从侧面扑来的机械守卫的链锯臂狠狠斩在他厚实的肩甲上,火星四溅,留下更深的锯痕!

“顶住!别被它拖进幻象!”奥托双目赤红,嘶声咆哮,蒸汽步枪朝着扑向莉娅的几台守卫疯狂扫射,枪口喷出的火舌映亮了他脸上因抵抗精神冲击而扭曲的血管。老鬼矮小的身影在摇晃的地面上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台守卫的链锯,霰弹枪怒吼着轰在对方膝盖的液压关节上。

亚瑟猛地甩头,试图驱散那撕裂灵魂的噪音和幻象。左肩处的荆棘骨臂爆发出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荆棘在他的臂骨内部疯狂生长、穿刺!驳船核心传来的冰冷意志在这混乱的精神风暴中,如同狂涛中的礁石,强行稳固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驳船在愤怒,在共鸣!对这污染的源头!

“源头……毁掉它!”亚瑟猛地抬头,银紫色的光芒在眼中燃烧,如同淬火的寒冰。他强忍着灵魂的剧痛,荆棘骨臂抬起,暗银色的能量瞬间在五指间高度凝聚、拉伸、塑形!一把由纯粹荆棘纹路构成的、边缘流转着高频切割力场的暗银能量长矛瞬间成型,矛尖直指母体囊袋与星轨核心之间那根最粗壮的、如同主动脉般搏动输送污秽黏液的连接导管!

“荆棘——穿刺!”

亚瑟低吼,骨臂猛地挥出!暗银长矛撕裂粘稠的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毁灭意志,化作一道死亡的闪电,狠狠刺向那根致命的“血管”!

嗡——!

就在长矛即将命中的瞬间,母体囊袋表面那些虬虬结的紫红色血管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一层粘稠的、由无数细密金属锈屑构成的深褐色能量护盾瞬间在导管前方凝聚成型!护盾表面如同沸腾的泥沼,无数细小的锈蚀颗粒高速旋转,散发出强烈的分解与吞噬波动!

嗤——!!!

暗银长矛狠狠刺入深褐护盾!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头皮炸裂的、亿万锈蚀颗粒被高速切割、碾磨的刺耳尖啸!狂暴的火星和能量湮灭的光屑如同喷发的微型火山,猛烈炸开!暗银能量长矛的尖端在护盾中艰难突进,荆棘纹路疯狂旋转切割,将接触的锈蚀颗粒强行湮灭!但护盾的厚度和韧性远超想象,深褐色的锈蚀能量如同无穷无尽、不断再生的活体沼泽,死死缠住了矛尖!前进的速度骤然减缓!

“能量……在消耗……对抗……”亚瑟能清晰地感觉到荆棘骨臂中奔涌的力量正被那护盾疯狂地抵消、吞噬!驳船核心传来低沉的嗡鸣,输出功率在提升,但母体的抵抗同样在增强!它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莉娅!”亚瑟嘶声喊道,维持着长矛的突刺已极其艰难,他需要打破僵局!

莉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强忍着灵魂被灼烧的剧痛和精灵力量被诡异消耗的虚弱感,猛地将手中光芒摇曳的荆棘权杖顿地!杖顶核心碎片爆发出决绝的紫光!

“月影同调——荆棘缠绕!”

莉娅清冽的声音带着精灵秘术特有的空灵回响,权杖顶端的荆棘纹章虚影骤然扩大!无数道由纯粹精灵能量构成的、散发着柔和月华般光芒的荆棘藤蔓虚影,如同拥有生命般破空而出!它们无视了物理空间的距离,瞬间缠绕上母体囊袋表面那些虬虬虬结的粗大血管!

嗤嗤嗤——!

月华般的精灵荆棘与紫红色的污秽血管接触的瞬间,如同冰水浇入滚油!剧烈的能量湮灭声中,母体囊袋发出更加痛苦暴怒的无声尖啸!输送污秽黏液的搏动频率明显紊乱、减弱!覆盖在“动脉”导管前方的深褐护盾也随之剧烈波动,光芒闪烁不定,防御力瞬间被削弱!

机会!

亚瑟眼中厉芒一闪!荆棘骨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破——!!!”

嗡!

暗银长矛骤然加速!荆棘纹路切割的频率提升到极限!在莉娅精灵荆棘的压制下,深褐护盾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被硬生生撕裂!矛尖带着湮灭一切的威能,精准无比地刺入那根搏动的“动脉”导管!

噗嗤——!!!

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腥臭的深紫色黏液如同高压水枪般从破口处猛烈喷溅而出!母体囊袋发出无声的、极度痛苦的痉挛!输送黏液的搏动戛然而止!那根粗大的导管如同被斩断的毒蛇,剧烈地抽搐、甩动!

“成功了!”奥托兴奋的吼声在混乱的战场中响起。

然而,这胜利的曙光只维持了不到一秒!

就在导管被刺穿的瞬间,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暴虐、带着纯粹毁灭意志的精神冲击,如同宇宙深寒的冰风暴,猛地从星轨核心的最深处爆发出来!这一次的目标,不再是干扰,而是彻底的湮灭!

“呃啊!”莉娅首当其冲!缠绕在母体血管上的精灵荆棘瞬间崩碎!权杖顶端的核心碎片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黯淡!她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一口带着淡金色光点的鲜血喷涌而出!那是精灵生命本源的损耗!她眉心的荆棘印记颜色迅速变深,边缘甚至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紫红色锈迹!

亚瑟也遭受重击,维持长矛的骨臂剧烈颤抖,眼前一片漆黑,灵魂仿佛要被冻结、撕裂!驳船核心传来一阵急促的、类似警报的嗡鸣!

而更致命的危机,来自现实!

嗤啦——!

一道幽蓝色的空间裂隙,毫无征兆地在莉娅身后不到三米处的虚空骤然撕裂!一只覆盖着厚重漆黑装甲、流淌着液态金属光泽的巨手,闪电般从中探出!巨手五指张开,掌心一个由复杂几何符文构成的湮灭法阵瞬间亮起刺目的幽光!目标——莉娅毫无防备的后心!

是那个军事指挥官!他竟然循着星轨核心的混乱能量波动,强行撕开空间追杀了进来!

太快!太近!太致命!

莉娅刚被母体的精神冲击重创,完全来不及反应!奥托、巴顿等人被守卫缠住,鞭长莫及!

“莉娅!!!”亚瑟目眦眦裂裂裂!他离莉娅最近!想也不想,维持荆棘长矛的力量瞬间撤回!荆棘骨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五指张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不顾一切地抓向那只拍向莉娅后心的致命巨手!他要用自己的骨臂硬撼指挥官的湮灭一击!

“哼!自寻死路!”指挥官的合成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不屑。掌心湮灭法阵的光芒骤然炽盛!

轰——!!!

骨手与巨手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金属碰撞的巨响!

只有空间被强行撕裂、湮灭的恐怖尖啸!刺目的幽蓝与暗银光芒如同两颗超新星对撞般猛烈爆发!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席卷四周,将最近的几台机械守卫撕扯成金属碎片!

亚瑟感觉自己的整条左臂仿佛被投入了粉碎机!新生的荆棘骨臂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与能量过载的尖鸣!覆盖其上的暗银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荆棘纹路仿佛被强行扭曲!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沿着骨臂疯狂涌入他的身体,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的骨骼、神经、内脏!剧痛指数级飙升!他喉咙一甜,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狠狠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星轨核心内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而那只指挥官的巨手,只是被震得向后微微一缩,掌心法阵光芒黯淡了一瞬,液态金属的表面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随即在幽光流转中迅速弥合!他毫发无损!

“亚瑟!”莉娅被能量冲击的余波掀飞,但亚瑟的舍身阻挡为她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她强忍剧痛和本源损耗的虚弱,荆棘权杖在地上一撑,稳住身形,看向亚瑟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担忧。

“目标……捕获……”指挥官的巨手无视了莉娅,幽蓝的机械独眼瞬间锁定在倒地的亚瑟身上。他的目标从来就是亚瑟和他的荆棘骨臂!刚才那一击,湮灭法阵的力量主要就是为了破坏骨臂的结构!那只巨手再次抬起,掌心幽光重新凝聚,这一次,目标直指亚瑟的荆棘骨臂关节处!他要将其强行撕下!

“混蛋!”奥托目眦裂裂裂,蒸汽步枪不顾一切地朝着指挥官扫射,子弹打在厚重的装甲上溅起一溜火星,却如同挠痒痒。巴顿发出震天的怒吼,甩开纠缠的守卫,如同失控的战车般冲向指挥官,试图阻挡。

但太慢了!

湮灭的光芒即将喷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的共鸣感,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星,猛地从亚瑟的荆棘骨臂深处爆发出来!这共鸣并非来自驳船,而是……来自星轨核心本身!来自那刚刚被荆棘长矛刺穿的母体“动脉”导管!来自导管断裂处喷溅出的、蕴含高浓度污染与星烬能量的深紫色黏液!

那些喷溅在荆棘骨臂表面的黏液,此刻正被骨臂中流淌的暗银能量和荆棘纹路疯狂地侵蚀、湮灭!剧痛依旧撕心裂肺,但在那毁灭性的能量对抗中,亚瑟的意识仿佛被强行剥离了肉体,坠入了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漩涡!

他“看”到了!

他看到星轨核心那庞大冰冷的金属结构内部,幽蓝的能量洪流如同奔腾的江河。但此刻,这江河正被无数深紫色的锈蚀“根须”污染、堵塞。母体囊袋如同一个巨大的肿瘤,正通过那些血管导管,贪婪地汲取着星轨的能量,同时泵入致命的污染源。然而,在这庞大系统的更深层,在那无数能量洪流的交汇处,一个由纯粹引力与空间张力构成的、复杂到难以想象的精密能量涡流正在缓缓运转——那是维持整个星轨结构稳定、驱动无数漂浮金属星球的核心!星轨动力炉!

雷恩最后残留在装置中的、被母体污染前的纯净记忆碎片,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在亚瑟的意识中骤然点亮!那不是坐标,而是一组极其复杂、如同宇宙弦音般的能量频率公式!这公式指向的,正是那个星轨动力炉的核心能量涡流!公式的推导结果只有一个——逆向!

不是抽取能量,而是……将星轨自身的庞大引力与空间能量,逆向灌注回母体源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动力炉……逆向……共振……”亚瑟的意识在能量的风暴中艰难地捕捉着这关键信息。剧痛中夹杂着一丝狂喜的明悟!

几乎在同时——

【警告!星轨动力炉能量输出异常!引力场紊乱指数上升!结构稳定性临界点突破!】

【警告!核心污染源(代号:原始母体)能量反应激增!内部能量场出现高频共振!】

【紧急预案启动:核心区域隔离程序失效!启动最终协议:星轨自毁程序!倒计时:180秒!】

托克老头惊恐变调的声音从通讯器中炸响,带着绝望:“完了!它启动了自毁!核心区域空间将被彻底湮灭!没时间了!亚瑟!莉娅!快撤!”

刺耳的合成警报如同丧钟般响彻整个球形空间!核心控制中枢的巨大球体上,那些幽蓝和紫黑混杂的能量光流瞬间被刺目的猩红警报光芒覆盖!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数字在球体表面浮现:180、179、178……

整个空间的金属内壁开始发出高频的、令人牙酸的震颤,如同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裂纹开始出现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虚空崩塌的前兆!

“自毁?!”奥托脸色煞白,眼中第一次闪过绝望。巴顿的冲锋硬生生止住。老鬼和幸存的抵抗军战士动作都僵住了。

“目标确认……回收优先级……提升至最高!”指挥官冰冷的合成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丝……被时间紧迫催生的急躁!他无视了倒计时的警报,那只液态金属巨手放弃了对亚瑟骨臂的精准打击,转而化作一道巨大的、覆盖范围极广的幽蓝能量巨爪,朝着倒地的亚瑟狠狠抓去!他要连人带臂一起强行带走!

“亚瑟!”莉娅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决绝!她看到了亚瑟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明悟,也感受到了骨臂上爆发的异常共鸣!她不知道亚瑟发现了什么,但她选择相信!相信这最后的挣扎!

“以月溪之血!荆棘——焚灭!”

莉娅发出凄厉的精灵古语尖啸!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饱含生命精华和精灵本源的金色血液喷在荆棘权杖顶端的核心碎片上!

轰——!!!

权杖顶端的核心碎片如同被点燃的火炬,爆发出太阳般刺目的金紫色烈焰!这烈焰不再是温和的荆棘藤蔓,而是狂暴的、带着焚尽一切污秽意志的荆棘火海!莉娅眉心的荆棘印记瞬间被点燃,金色的火焰纹路在她额头蔓延,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却燃烧着足以焚毁星辰的决绝!

金色的荆棘火海无视了空间的阻碍,瞬间席卷了前方的母体囊袋和那根断裂的“动脉”导管!甚至将指挥官抓向亚瑟的幽蓝巨爪也一同吞没!

“嘶啊啊啊——!!!”

母体囊袋第一次发出了尖锐的、如同亿万金属摩擦的实体尖啸!它表面的紫红血管在金色烈焰中疯狂扭曲、碳化、断裂!输送污染的最后通道被彻底焚毁!指挥官的幽蓝巨爪在荆棘火海中发出剧烈的能量湮灭声,液态金属的表面被灼烧得赤红滚烫,甚至出现了熔融的迹象!他被迫猛地收回巨爪,机械独眼疯狂闪烁,显然没料到莉娅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近乎同归于尽的精灵禁术!

“就是现在!”亚瑟在荆棘火海的掩护下,强忍着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和身体的重创,猛地翻身跃起!荆棘骨臂上的暗银光芒前所未有的凝聚、稳定,仿佛被莉娅的精灵之火短暂地“淬炼”过!骨臂表面的荆棘纹路清晰得如同活物!

他不再冲向母体,而是将燃烧着暗银光芒的荆棘骨臂,狠狠刺入了星轨核心控制中枢旁边一处相对完好的能量接口!那是托克之前反复提到过的一个次级数据交互节点!

“荆棘——共鸣!逆向引导!启动——!!!”

亚瑟将自己的意识、驳船核心的冰冷意志、以及雷恩最后传递的那组复杂的能量频率公式,如同洪流般通过荆棘骨臂,狠狠灌入星轨核心的数据节点!

他并非要夺取控制权,而是要引发共鸣!让星轨核心自身的庞大能量,按照雷恩公式的指引,找到那个核心的动力涡流,然后——逆向冲击!

嗡——轰隆隆隆!!!

整个星轨核心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仿佛来自地核深处的恐怖嗡鸣!这嗡鸣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刺耳的警报!核心控制球体上猩红的警报光芒疯狂闪烁,如同垂死的挣扎!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纯粹的幽蓝色能量洪流,如同被激怒的星海,猛地从星轨核心的各个节点、管道、甚至空间的褶皱中被强行抽取出来!这股能量无视了核心自身的防御规则,甚至无视了母体污染造成的能量淤堵,在荆棘共鸣的引导下,按照那组精妙的频率公式,汇聚、扭转方向,形成一股毁灭性的能量洪流,如同倒灌的天河,朝着下方那个被莉娅荆棘焚灭暂时压制住的原始母体囊袋——狠狠冲去!

嗤——轰——!!!

如同滚烫的烙铁插入冰冷的油脂!幽蓝的能量洪流狠狠撞上紫红色的母体囊袋!这一次,不再是能量的湮灭,而是纯粹的、属于星轨自身规则力量的碾压!母体囊袋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金属撕裂和生物溶解的恐怖尖啸!坚韧的肉质结构在星轨能量的狂暴冲击下如同脆弱的肥皂泡,瞬间被撕裂、贯穿、瓦解!

深紫色的粘液混合着破碎的肉块和组织,如同爆炸般猛烈喷溅!那些刺入星轨核心的粗大血管导管被狂暴的能量连根拔起、寸寸断裂!

“不——!”指挥官发出混合着震惊与狂怒的咆哮!他距离母体太近,瞬间被这场能量风暴的边缘狠狠扫中!液态金属装甲被撕开巨大的口子,露出下面闪烁着电火花的精密结构,整个身躯被冲击波狠狠撞飞,砸进远处的金属内壁,深深凹陷进去!

整个球形空间都在崩塌!猩红的倒计时如同死神的脚步:120、119、118……

“通道!找出口!”亚瑟嘶吼着,荆棘骨臂从那烧融的能量接口中拔出,带起一片电火花。驳船核心的连接变得极其不稳定,巨大的能量消耗和星轨自毁的混乱干扰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莉娅的身体晃了晃,荆棘权杖上的火焰彻底熄灭,核心碎片的光芒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她虚弱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眉心的荆棘印记边缘,那丝紫红色的锈迹似乎更深了些,正散发着一丝微弱却令人不安的腐蚀气息。她的精灵本源透支到了极限。

“这边!指挥官撞开的裂缝!”老鬼眼尖,指着指挥官撞进墙壁形成的那个扭曲裂缝大喊。裂缝后面,隐约可见一条闪烁着紧急逃生指示幽绿光芒的通道!

奥托和巴顿立刻架起虚弱的莉娅。亚瑟强提一口气,荆棘骨臂在崩塌的金属地面一撑,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射向裂缝!

“走!”他低吼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在星轨能量洪流中彻底崩解、只剩下少量焦黑组织抽搐的原始母体残骸,以及深深嵌在墙壁里、装甲破碎、独眼疯狂闪烁的指挥官。那双冰冷的蓝眸穿透弥漫的烟尘和能量乱流,死死锁定着亚瑟,里面是刻骨的仇恨与一丝……被彻底打乱计划的暴怒。

“泰坦……不会……终止……虚空舰队……即将……降临……”指挥官的合成音断断续续,如同地狱的诅咒,在崩塌的轰鸣中隐隐传来。

亚瑟眼中寒光一闪,不再停留,猛地钻入裂缝后的逃生通道。

幽绿的应急灯光如同鬼火,在剧烈摇晃、布满裂缝的金属通道中闪烁。身后,星轨核心彻底崩溃的毁灭轰鸣如同海啸般追来,夹杂着空间被撕裂的尖啸,宣告着这片钢铁地狱的最终崩塌。